真想回到小时候
文/椒乡石穿
也许真的老了,闲来无事的时候,不时会想起童年时的种种过往。
就像一根无形的岁月钓杆,悄悄地勾起曾经遥远的回忆。一幕幕,像过电影一般,充满了欢声笑语,充满了幼稚可爱,也充满了酸甜苦辣。
童年往事,大多是美好和甜蜜的,但也有伤痛和遗憾的。有些故事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渐渐地淡忘,但有些故事却永远会留在自己的心里,一生都不能忘记。
时光不老,童心永驻。让我们跟随这无形的钓杆,一起来分享那些曾经的、不拘绳墨的童年往事。共同寻找那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童真岁月!
一、游泳的故事
在老家的东面,有一个大水坑,我游泳的本领,就是在那里学会的。
小时候,大人们都不让去坑里洗,千嘱咐万叮咛的,怕出事。实际上,小屁孩儿们谁也没少去。回家后检查,大人都是在胳膊上划道儿,有白道儿的,就是刚去洗过,因为这个都没有少挨揍。
吃过午饭,不是去学校,而是先去坑里洗一阵子。感觉上课的时间快要到了,身上还有水,怎么办?
有办法,去抱电线杆,电线杆在太阳下晒着,热的很,又吸水,抱一下、靠一下,不一会儿就干了。
但是,到学校老师也会检查,也要在胳膊上划道儿的,没事儿的,老师最多也就是批评几句,然后,就开始上课了。
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喂鸡,有不少家里还喂猪,所以,没有扔剩菜剩饭这一说。
每家院子里都有粪坑子,打扫院子的垃圾都会扫到粪坑里去,满了就出粪坑,然后拉到地里去上地,纯天然、无公害的肥料。
所以,那个时候坑里的水是干净的,小孩子们在坑里嬉戏、打闹,妇女们在坑边洗衣服,这样的画面真是让人羡慕,让人难以忘怀。
二、与小朋友一起玩耍的故事
我和很多小伙伴在一起玩。玩的项目还真不少,弹杏核、推少轱、扳三角、玩胶泥、自制洋火枪、摔皮牛、捉迷藏等。
因为自己小,所以常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记得有一次我和几个小伙伴互相投小砖头、坷垃什么的,我躲闪不及,头上出血了,投中我的小伙伴家的大人来我们家看我,来的时候还带了三个鸡蛋。
我们小时候都这样,三个鸡蛋包含了所有的道歉含义。
记得有一年冬天,我们几个小伙伴在一个比我大两三岁的本家二叔家玩。玩着玩着,不知道有什么事儿,小二叔说要去他屯庄村姥姥家,小二叔,小三叔和我们都去了,去的时候,走的是小路。
到那儿后,小二叔进去说了几句话,一个大人出门给我们每人发了一块糖。然后,我们就从坷垃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回来了。回来后,我们一个个都跟土猴儿似的,没有一个说苦,没有一个叫累。因为,我们嘴里都甜滋滋的。
还有一次,我和几个小伙伴在小寨集上玩。我东六方的德舅舅在供销社上班,好像是在五金门市。
我在柜台外面转悠,我德舅舅看到后,就问了我几句话。然后领着我到西边的百货门市给我买了几块糖,这次一样,也是甜滋滋的,但时间更长,因为这次多,有好几块呢。
小时候玩捉迷藏,大多数是藏在街门洞、柴火垛里,回去的时候一般都很晚,街上没有人,黑灯瞎火的,可害怕了。
再想起大人常说的狐子点灯、白手巾儿等鬼故事,都是走几步一回头,总感觉身后有什么跟着似的。有时候因为太困就睡到柴火垛里了,夜深人静的那就更害怕了,害的大人还得四处找。
记得我们常去生产队里玩,从牲口棚里的石槽前过,我们都有些害怕,怕马把头伸过来咬住我们。
里面的小屋,就是喂牲口的两个大爷住的地方,我们常掀开席子看一看,看有烟没有,两位大爷吸的烟是红满天,有时候会放在席子下面,但大多时候是没有的。
主要是我们几个淘气,想学大人抽烟的样子。也有吸玉米胡儿、丝瓜穰的时候,几个小屁孩深深地吸上一口,从鼻子里冒烟,学的有模有样的。
其实,呛的两眼直流泪,但就那样,也不敢说,抽完以后,还得说真过瘾!
有时候,我们几个从队里南边的柴火垛上到东屋喂牲口的房顶,然后又上到北屋仓库的房顶上玩。
最厉害的,是看谁的胆子大,从房上往下跳。房后就是一个大花柴垛,但离房确实还有那么高的距离。也不知道谁先跳的,然后一个个都跟小燕似的飞了下去。跳到花柴垛上后,都没事儿。然后就继续跳。
后来不知哪一次,我在队里南边的稻草垛里发现了六个白花花的大鸡蛋,不知道谁家的鸡把鸡蛋下到这儿了。我用自己的衣裳角儿兜着悄悄地回家去了。那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心想,你们跳吧,俺回去吃鸡蛋去了。
三、看电影的故事
小时候,去东风礼堂看电影,也是别有一番故事。
去礼堂有两条路,一条是从二队南到小寨村殷街口,向南到沿着一条小路到公社路上,拐角儿那里有一个饭店,炸果子,可香啦!每次从那儿走过,都愿意多闻几下子。
另一条是从殷街口的撅杆井那儿,向东南,从小寨村的两个生产队门口过,到礼堂东大路上向南走,然后向右拐,上一个大坡就到了。记得大路比礼堂的地基低好多。
那个时候电影票是五分钱一张,小孩儿没有钱,都没有买过票,我们都是在门口等。看哪个大人自己一个人,就求人家,把俺领过去吧。
也有遇见好心人的时候,顺手往身前一拉,就过去了。当然大部分时间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的,那我们就想方设法跳墙头。
从公社那边跳的最多,先跳进礼堂厕所,然后再出来。大孩子教我们,从厕所出来,一定要大大方方的,不要让人家看出来了。
也有人家看的紧跳不进去的时候,那就在大门口靠着干等,一直等到电影快要散的时候,大门吱吱扭扭一开,我们就赶紧往里跑,站在最后的长凳子上,看不了三分钟,电影就散了,然后我们就顺着人群回家。就这,我们也高兴的不得了。
那个时候的电影也没有几部,《地雷战》《地道战》《奇袭》《奇袭白虎团》《侦察兵》《渡江侦查记》《南北战争》《闪闪的红星》等,也有前苏联电影《列宁在十月》《列宁在一九一八》。
在演正片之前都要放一部加演片,关于农业科技什么的,很短。礼堂每次放电影前都会在大喇叭里喊,今天晚上,在东风礼堂上映什么什么电影。
没有电影放的时候,当然也就不用广播。但是,也会有人问,今天晚上礼堂里放什么电影呀?
那个时候,也不知道谁编的,今天晚上,在东风礼堂上映《黑摸战斗礼堂空》,刚一听,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仔细一琢磨,才知道纯净是骗人的。
四、吃苦累、红薯的故事
小时候,各家各户的生活都是上顿不接下顿的。高粱窝子、玉米窝子、菜团子、红薯、各种咸菜、萝卜樱子、捣椒辣、盐泥充斥了我的童年生活。
现在饭店有一种菜叫蒸菜,挺受欢迎的。其实,我小时候常吃,但那个时候它不叫蒸菜,叫苦累,什么榆钱儿、槐花儿、榆树叶子、各种菜叶子、野菜蒸的都吃过,那是那个年代的产物,也是那个年代的标识。
印象深还有吃红薯。因为我是小孩子,不干活儿,所以每次开饭的时候,娘总是让我先吃两块红薯,等吃完后,才给我掰一小块窝头儿,有时候糊涂里也放。什么东西也搁不住时间长,慢慢的我都不能看见红薯了。有时我都怀疑自己一直瘦小是不是跟小时候老吃红薯有关。
五、啃骨头的故事
当然也有吃肉的时候,一个是过会,一个是过年,每次都是从生产队分那一小条,也就是一斤左右。
娘先用水加入盐和花椒茴香煮熟,那个香味儿飘入鼻子,那叫一个香。在家里数我小,如果有骨头,娘一定是从肉里剔出来让我啃。吃到嘴里,那叫一个美,津津有味的,让人垂涎三尺。剩下的肉汤当然是不能扔的,要用它煮海菜,煮完海菜后再用它炖一大锅红萝卜。
那个时候,这一大锅炖红萝卜盛到大瓷盆里,慢慢吃,都能吃一冬天。
六、赶会的故事
那个时候,小孩儿都盼着过会。主要有新衣服穿,有白面卷子和肉吃。
那个时候,我们村没有会,跟着小寨过两个会,一个是三月十九,一个是九月初五。
小时候赶会,喝糖精水印象比较深,一分钱一杯,其实就是从井里刚提的一桶水,冰凉冰凉的,里面加了一小包糖精,再加一点红色儿,就那样,给人家一分钱,喝一杯,现在想起来都甜。
还有买花生,一毛钱一小捧,做小买卖的用的那个小称,趁你还没有看清,撑杆一撅高高的,嘴里喊着给你,一毛钱的。买瓜子也是一毛钱一纸筒,用书纸卷的,两头一按,在那儿放一堆,随便挑。
这个现在早已见不到了。我买的次数极少,因为,我兜里几乎没有装过一毛钱的票儿。那个时候,会上还有拉洋片的,卖十三香的,割脚的,剃头的,玩把戏的,现在几乎已经都没有了。
七、过年的故事
过年的时候,更热闹,一进腊月就开始就有年味了。特别是腊月二十后,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
记得我们家和婶子家都是互相帮忙蒸馒头,在大人蒸馒头的时候,我好在大案板的一角弄一小块面学着做。
所以,现在蒸馒头、蒸菜包、擀菜饼、擀面条什么的都会,我想,这应该与小时候的'勤奋好学'有一定的关系。
俗语说,闺女爱花,小子爱炮。腊月十五和二十五是小寨两个置办年货的大会,在东风礼堂路南边的空地上,有好多卖鞭炮的车子(自行车、排子车都有),卖鞭炮的为了显示自己的鞭炮好,都要点几挂鞭炮试试。这边点了,那边也得点,此起彼伏的,好不热闹。我们小孩儿只顾拾炮筒,有大雷子的最好。
记得有一年,一个卖鞭炮的不小心,引燃了自己的鞭炮箱子,整个会上人乱跑,鞭炮声像炸了窝似的。其他卖鞭炮的,即使骑着车子跑也跑不及,边骑,后边不知什么时候也就响了,那个热闹劲儿就甭提了。
那个时候过年放鞭炮,各家各户买的都是小鞭,也就是买个三、四挂,都是三十头、五十头,一百头左右的的。
我们这些小家伙只要是听见谁家鞭炮一响,就赶紧跑过去,拾炮筒。因为,玩炮筒也是我们在一起玩的一个主要项目。
八、与小朋友一起'战斗”的故事
小时候,我们村与小寨村的一帮臭小子之间常发生“战斗”,我们在二队后面与他们互相叫骂,投掷砖头块儿。
为了投的更远一些,还自制了弹弓子、摔子,我们这儿的孩子头儿是本家大一点的二叔,小寨村的孩子头叫什么,现在都想不起来了。
这个时候,既要勇敢,又要机智,不勇敢没人跟你玩,说你是胆小鬼。不机智,头上被投个窟窿还是自己受疼,也没人给你送鸡蛋。
最热闹的是正月十六烤杂病。当夜幕降临后,各家各户都会把一些破笤帚、烂扫帚、花柴枝子、葱叶子之类的,放在门口烧掉。象征着把过去一年破旧的、杂七杂八的都烧掉。嘴里还要说一些烤烤腚,不生病什么的顺口溜儿,这个乡俗主要是寄托新的一年对健康的祈祷。
但是,还有一项重要内容就是送杂病,往外村送,对于我们来说,只能往小寨村送。
就是找一个烧的正旺的扫帚疙瘩之类的,举在手中,跑到小寨村边,用力往他们村里投,意思就是把所有不好的东西都送给他们。
当然,大家都知道是迷信。但在当时,这还真是不可或缺的,大人们也只是看热闹。两个村的臭小子们在嘻嘻哈哈地投掷了一会儿后,也就各自安心回家睡觉去来了。
时光啊!你慢些走,让我们再回到小时候……
作者:赵如何,笔名椒乡石穿,河北省邯郸市鸡泽县第一中学教师,爱好登山,摄影,散文,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