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打丁香花
一棵棵开满了白色的紫色的还有淡粉色的丁香树,感觉好像是商量好似的,在桃花红杏花白的一片你登场来我作罢的循环往复中繁荣着充满爱的季节---春天。
高俊和翠莲就是在开满丁香花的文学院前面撞见的,说是偶遇倒不如说是一颗心仰慕另一颗心许久,高俊硬是在不懈的守候和守望中等到了一个合适的时间一个天巧的场合遇见了翠莲。
翠莲是文学院的才女,也是大学学生会的副主席,每每学院里邀请学者过来作报告,文学院领导的稿子都是出自翠莲的手,而且她也是每次活动的主持人之一,另一位和她共同主持的男生当然是文学院里百里挑一的。
人们常说,腹有诗书气自华,不知有多少男生望着翠莲婀娜的身姿和聆听着翠莲出口成章的主持萌生爱的种子。
不过,人们啊,一生中,如果遇见一个爱你的人,不贪心,就一个,而且这个人就是月下老人给互系红绳的对的那个人。
请善待这颗心,这颗没有杂质没有染浊没有二心的就爱你一个人的心。
以前就听老人们说,老天爷不会让一个人把分头占尽,难道萦绕在翠莲头上的光环要在传统的所谓王道面前失色?
而且这个如惊天霹雳一般的极速撞击一瞬间把翠莲轰的灰头土脸,不成人样,翠莲春节放假从家里来到学校就一直萎靡不振,惶惶不可终日。
她母亲已经收了万元户国军的彩礼,而翠莲还没有和她未来要死守十几年的男人见过面,多么荒唐的陋习啊,但是就确实发生了,翠莲放假回家过年,母亲还没等她旅途劳顿歇歇脚,就让她换了身成熟女人穿的衣服,面见不久就要和她同床共枕的男人。
中国从古至今尤其农耕文明延袭下来的传统就是一户人家如果想证明给他的街坊邻居他是富有的,那么就倾其家产使劲盖房子,盖房子生活在农村的人们钱财的第一归宿,他们会花出家产的一半还多的去建造大而高的房子,而且尽最大能力去装点房子。
房子就是家,就是烟火,就是日子,就是儿孙绕膝,就是其乐融融,就是传宗接代,就是出门在外最能忆起的情怀,就是一个男人倾其一生证明给他爱的女人最接地气的显摆。
当翠莲的一只脚迈进万元户国军家的大门时,那一刻,她似乎想到了高俊,就在那一刹那,还有他们之间的风花雪月,忽然,她的另一只脚打了个趔趄,站在她旁边的母亲没有看到女儿最微妙的心理暗示,女儿不愿意做心猿意马的人啊。
翠莲定了定神,站稳脚,跟着妈妈还有早已在门外等候的国军的母亲一起向正房走去,虽是严冬,走进国军家的大院感觉是一派春意盎然,透过堂屋如落地窗般的大玻璃,翠莲一眼就看见了摆在大炕的窗台上的君子兰,杜鹃花,仙客来,长寿花,蟹爪兰...
它们好像也早就知道了一会要进来的女人,不久就是这三间大瓦房这个大宅院的女主人,而都齐刷刷含羞地望着外面,早已等候做他的新娘的国军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儿,身子赶紧撒着欢儿地追赶自己早已飞出去的心了,在他家的大院中央迎到了翠莲,他二十四小时里有二十三小时五十九秒都在想着的女人。
"这个女人,我好像见过。"这是国军和翠莲说的第一句话,难道国军是想给翠莲这位文学才女留个有文化的好印象?
还是这就是国军的直觉,是啊,儿时的小伙伴们走山窜梁地玩耍,也许他门曾经在儿时一起嬉戏玩耍过,谁知道呢,毕竟他们离的不远,两村就是相隔一道梁。
"赶快进家,进家坐,"今天翠莲刚从大学回来,国军他爹给炖了一大锅肌肉炖蘑菇煨鸡蛋,还有一大桌丰盛得饭菜,知道翠莲回来,快九十岁的国军奶奶也在光整的银发上插上了红花,和着窗台上姹紫嫣红的春的节拍一起舞动,国军奶奶也从堂屋走出来喊翠莲她们进家。
翠莲被国军的奶奶拉着坐在了大炕头上,茶水,点心,水果,还有国军妹妹亲自做的山楂糕,原料就地取材,就在院里偏东南的那个小果园子里,现在还能看到落在地上的山楂啊,葡萄啊,苹果啊,只是在寒冬季节被几场大雪冰的干而僵硬了,国军奶奶喜欢看落在地上的干果,国军母亲就没有把它们清理干净,留着岁月轮回的痕迹,暖婆婆的心。
暖暖的热热的国军的家里,今天是贵人驾到,国军的母亲今天要给做村里人觉的除了油炸糕以外最喜庆的饭---炸麻叶,国军母亲本来想做油炸糕呢,但是怕翠莲想的多,就在前一天晚上把面发酵好,一大早就开始忙碌着准备今天的饭菜。
说是相亲,其实就是让翠莲来看看国军和国军的家底儿,其他的呢在翠莲没来之前都内定了,翠莲的母亲首先答应了这门亲事,而且没有经得翠莲的同意就把彩礼搬回了家,翠莲父亲也无奈地默不作声。
国军家呢是觉得能娶翠莲当他家的儿媳妇是上辈子烧高香了,全家举手表决通过,现在就差翠莲的一个点头同意,待翠莲一毕业,论文答辩一过关,国军的父母就雷厉风行的张罗着给未来的儿媳妇花钱安排工作,国军父亲早已给找好关系了,就是村办学校当语文老师,一旦进去就是国家正式编制,这样的工作条件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一辈子的铁饭碗就有了。
一顿穰穰满家的相亲饭吃过,翠莲一个假期几乎没有出门,在紧锣密鼓地准备资料赶进度完成自己的毕业论文,这回的相亲又让翠莲对她的毕业论文《月下老人,请听我说》有了新的感触和想法,她望着窗外的远山,眼泪滴在一张写着"高俊,我的魂,你感受到了吗..."那张大大的白白的信纸上,翠莲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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