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是家乡?——财税微波来自皖北农村的一些浅分析(2)

财税微波常说,“心之安处即家乡”。何处是打工人可以安放心灵之处呢?
能让人心安稳的地方,孩子能有学上,病了能去就医,老了能有所养。
从皖西北走出去的打工人,近些年出现了分层化。
少数商业意识强的人,开始了创业。有些是回到家乡,创办加工厂,承接原来老板(客户)的加工订单;有些是在原打工地开始了创业。这些人,有共同的特点,就是头脑灵活、交际能力强、敢干。他们的生意也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自主性较差,受加工订单影响大。今天中午和我表侄聊起了他2020年的生意,他在义乌做外贸加工的订单。表侄讲去年一年的生意,比较差。受疫情的影响,没有新增客户。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批人是已经算是小有成就,有的还在外地买的有房有车,孩子可以在生意所在地上学了。他们在生意所在地,也以灵活就业的形式缴了社保、医保。
还有不少人,有一门手艺,一项技术,能在工厂里拿到高薪。但在打工地买房,还是他们的梦想。这些人,对教育有足够的重视,舍得投入在子女教育上。他们多数在家乡的县城买有商品房,或者租房,让父母去陪读。工厂给他们缴的有医保、社保,但他们的心、他们的根,他们的孩子,还在老家的乡下,最多,移到了老家的县城。
更多的,只是生产线上的熟练工,谈不上有什么技术。他们春节回到家乡,相互打听的是,哪儿给的工资高,明年能不能带他们去工资高的地方。他们与工厂之间没有粘性,工作变动较大。工厂劳动保护也差,有的还没有社保、医保,在家乡的村里参加城乡居民医保、社保。这些人,说不出什么明确的目标。他们往往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文化水平不高,也就是读完了初中而已。
隔代教育,影响了很大一批小朋友。爷爷奶奶对孙辈的孩子,因为他们爸妈不在家,感觉孩子挺委曲的,对孩子是“爱多管少”。溺爱,对孩子学习不能有效辅导,导致小孩学习往往较差。
村上的小学,因为生源不足的原因,面临着不能办下去的冏状。前几天和镇中学的一位老师闲聊,说到现在考试,100分的试卷,班级里有大部分同学竟然在50分以下;一所村小学,只有十多个学生,两个老师,学校又回复到了复式教学的状态。听了这些之后,心里是五味杂陈……
现在村子里开始给老年人发社保,但钱很少,一个月一百一十块钱。并且有个前提,子女要参加城乡居民社保、医保,否则不予发放。但问题是,子女在外地打工,很多是参加了职工社保、医保的。不能说当地的要求完全没有道理,但这社保、医保又确实是个问题。
刚刚在村头的路上,又看到有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商量过两天外出去哪儿。走,心里挂牵的是留在家里的孩子;留,是柴米油盐的开支。走和留,都有为难,都有心酸。
幼有教,成有工,老有养,病有医,何处能安放打工人的灵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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