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灰烬

我的心生来被分成了两半让它愈合将付出多少艰辛为了掩盖裂口将要多少玫瑰

By 萨巴

亲爱的灰烬

“世界有三个,一个现实的,一个想象的,一个实在的。”半夜的雨水大了起来,淅淅沥沥变得轰鸣一片,乱糟糟的极致便是安寂,城市陷落于诸如我之类的浅睡,早晨六点我冲进雨雾,尝试一下这个时候慢跑的趣味,不一会儿,皮囊就被雨水洗刷着,逆水行舟般的找不到方向。
好像是黎明时分,世界密集不堪的雨水,康拉德也被其他什么人用《守候黎明》摆脱了那些所谓的伟大传统,去尝试更加新鲜、雄心勃勃的东西,实际上我在不久之前重新阅读过《黑暗的心》,人类对自己的罪恶从来没有充分认识,他们以为宗教就可以解脱自己,但枪炮和杀戮血腥总是超越了宗教口是心非的作用。
这算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一直勾勒着一篇不长不短小说的素材,零零星星有了些雏形,可是俗世的繁琐时不时的把我从其中拽到了其外,只好选择暂时先去剔除厨房的油腻,有时候你不可能完全洞悉那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尘埃,它们究竟来自何方?很大程度,一旦尘埃扎根在油腻的厨房,除了壮士断腕,大部分成了时间的俘虏,昨天就瞧见一个苍蝇挂在油烟机上方烟道的外侧,仍保持着栩栩如生的飞翔姿态。
穆旦对于艾略特有着准确的翻译,“众多世界旋转着好似老妇人,在空旷的荒地捡拾煤渣。”甚至徐志摩一首题为《西窗(In imitation of T.S.Eliot)》诗的末了“这人间世在洪荒中不住的转,像老妇人在空地里捡可以当柴烧的材料。”这不是诗人流行的风格,显而易见属于有意识包含向艾略特致敬的模仿。差不多同时代的康拉德继续在通往人性深渊的边缘游弋,而荒原已经燃烧了整个四月,艾略特也在春天向他致敬。
生活像一个深渊一样正在裂开大口,没有最好的应对,只能熟视无睹。东坡“香雾噀人惊半破”,其实说的是剥橘子的人急不可待,芳香和橘汁如雾般喷溅,近些年胃浅的缘故,到底不能随心所欲吃橘子了,至于说到剥橘子的美人柔夷,历久犹有余香,还是去厨房打发掉那些堆积如山的碗碟以后,继续靠在沙发疲惫地发呆。
无论如何艾略特《荒原》的创作,便受到了康拉德《黑暗的心》这篇小说的影响。“灾难性的刚果之行”不仅使得人类文明如何坠落眼见为实,而且令写作者永远都处于类似的梦魇无法自拔,当然殖民者的黑暗之心随时都可能泛滥,不仅仅形似心脏的非洲大陆,写作者借着船长马洛寻找自己认识自己的救赎,间或写作者自己的囹圄涅槃,这是一趟惊心动魄的探索之旅,毫无结果的我,汲取不到任何莅临黑暗之前的恐惧,惘然沦为寂静的阅读者,一筹莫展茫茫无垠的雨季。
剩下的几天里,我从某东和某会给宝宝买了耳坠和香水,女人的麻烦在于她们修饰自己的时间永远要比应付老爸的时间从容自在。吉光片羽的搜索,在书房的许多角落找到了宝宝摒弃的诸多牙齿,那些发黄的纸包一律标注着各有不同已经过往的时刻,牙齿经过了多少次更迭才能如此坚强地留在原地陪伴它的主人,想想唏嘘作罢。
阅读赋予的困惑和矛盾在许多日子里乱成一团,确实无法忽略叙述者的语调中蕴藏的巨大可能,虚构最大的好处便是不一定找出真相,但是我们忽略掉的那些庸常的线索,极有可能随着厨房堆积如山油腻碗碟清洁如新,管道里流淌奔腾的不止是泡沫状的垃圾,还有白驹过隙的许多许多,甚至昔时还有将来我丰腴抑或羸弱的痛苦,和雨水最终相会在了一起。
  插图:Hiroaki Hasumi 作品

离你愈来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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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巴胺的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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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种感觉都在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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