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晒晒‖如何让我爱上你,那一朵羞涩的莲蓬
中秋的时候,我通过才建立的实名制同学群找到连新月的微信,并且发了验证消息,写上我的名字,半小时后,验证通过,我们成了好友。她的网名叫羞涩的莲蓬,这个莲,和她的网名连想通。我在备注栏里标明莲。并且,在前面画了一朵莲花。这些,她是不知道的。
事实上,她是我的高中同学。
我们像云一样,分散漂泊了好久,大概有20年了吧?猛地找到,还真的不容易。当年在校的时候,我喊她连新月,并没有喊连,或者新月那样以示亲切。真的,我和大多数同学一样,漠然地走过她的身边,波澜不惊。
现在我可以告诉大家真相的是,那是我的有意掩饰。就像一只狐狸要想得到小鸡的关爱,必须采取迂回战术。
那时的我就像一个热水瓶,外表冷漠,内心狂热。因为我的平凡,普通,我觉得自己没有理由爱上她,或者说,值得她去爱。我总是固执地认为,爱对方,就要给她全部的温暖和舒心。即使没有黄金小屋,也应当有袖底风云。而这些,我都没有。
我像大街行乞的乞丐,除了默默地关注她,踏着她的影子前行外,就是把自己的心事记录在日记本里。在那个小小的城堡里,我纵横驰骋,任意厮杀着她。
莲披着一头长发,额前剪得很是齐整。这样,那弯弯的眉毛,小小的眼睛就露了出来。她的眼睛会笑,淡淡的,一点也不狂放。不管是元旦晚会或者是校园运动会,从来没见她放肆的笑过。她属于安静的女孩——她的父亲早早地走了,母亲又有病,弟弟还小。她在家里,简直就是梁柱子一样的作用。每次星期天回家后,她会喂猪砍柴,洗衣做饭。这时的她,是充实的,忙碌的。她的这种安静,恬淡的性格是有原因的,可惜,那时的我,并不清楚。
有次,我去河边闲转,远远地看到一个人的背影,雕像一样坐在河边读书。我绕到正面,才发觉是她。不知道她在这里呆了多久,也不知道她溺在书的海洋没有。我只知道,这个时候的她,眼睛里有一泓秋水,有远山的模样。我捡了一粒碎石,打在水里,在她的面前溅起了一两朵水花,她抬起头来,看看我,然后一声不吭,又转移了别处。
我怀疑莲有点白痴,情商也低。不理会和异性同学接触,也不理会接受外界的影响。像一粒独立的种子,只在自己的水域妖娆。
可能是我们都如此的平凡,孤独,要找到彼此的吸引和依靠,才会燃起漫天的火光,我把她定为我以后的对象之一。在心里,我觉得她和我旗鼓相当,没有理由去拒绝我的追求的。
十八九岁的年龄,都有多多少少的表现欲,都想引起异性的注意,我也不例外。我在班级里是很活跃的。早晨大声地读诗,晚间快乐地写日记。好多学生都知道我有了秘密,写了好多本日记。在这个枯燥郁闷的环境里,我以文字行走校园,作文课上朗读的次数慢慢地多了起来。这是我最佩服自己的地方。我长得很丑,个子高高的,眼睛有点小近视。我只能在文字方面取胜。那时的我,把兴趣和爱好看得很高贵,女王一般凌驾到学业之上。
我的心是狂野的。但是我的近乎白痴的外表下,却绝对不说出我爱你的话语,除非上帝死了。其实,那年那月,任何表白只能引来嘲笑的目光。目光只能在砖墙里生长,爱意只能在黄昏里蔓延。抛给对方的一个眼神,都打上了沉重的标签。人人都是沉默的,在各自的城墙里打转转。
毕业的铃声艰难的响起来,再有一个月,我们就各奔东西。分别在即,空气里弥漫着一首首伤感的歌谣。都不知道未来的路怎样走,也不知道风朝哪个方向吹。这时候的我们,就像航行在没有目标的河流上,任何轻微的风,都可以折断桅杆。
这个时候,我不再写朦胧诗。我觉得朦胧诗,只适合暗恋。暗恋的最后结果,就是故事夭折,传奇终结。我大着胆子约了莲,对她说,“星期天,你有空吗?我们去照照相吧。只是我们几个人的毕业照。”不知为何,连新月竟然点点头,说可以。
星期天,我们几个同学顺着开满槐花的河堤,走啊走,然后选择了一处宽阔的地点,摄影师按动了快门。她站在我的前面,眼睛里闪现着些许的微笑。我记得自己当时跑到摄影师的家里,问道,“能在上面留几个字吗?”摄影师说能。我就用小字毛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字,“别也匆匆,一瞬永恒。”我相信,我们分手后,会再也不见。没想到,这句话,真的成了预言。二十年来,我一直相信她在路的尽头望着我,等待着我的表白。而我们,终将错过,再没有相见的机会。
再有一星期,我们进行毕业会考。
我默默的回到了座位上。拿起书本,茫然地看着上面的字。当我抬起头时,她快步地穿过我班的教室(高三时,她在理班了,而我在文班。)走到了我的面前,“送给你。做个纪念。”她放下日记本,匆匆的走了。
我红着脸,翻开日记的第一页,上面有几行字:“穿自己喜欢的衣服,走自己想走的路。”我明白了,这是提醒我在文学的路上多多努力。她相信我能成功。她是懂我的,知道我从小喜欢写作。而写作是需要耐住寂寞,耐住所有嘲讽的箭雨的。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里涌出一股暖流。在这个外表平凡,宁静的女孩心里,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彼此相互爱慕,却不能言传。只有通过这个大胆的行动来进行暗示?
我趴在座位上,一遍遍地想。
她真的像一朵莲花,悠然的心头绽放。一阵微风吹来,我似乎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也许,这是初恋的味道。也许,这是一种苦恋,是青春的哀唱。
往事,在我的回忆里慢慢的褪色。
一年后,我穿上了黄鞋,担粪上坡,或者陶然在自己的田园生活里。有时,我和母亲赶场子一般,去附近二十多里的集市卖布。集罢,我拉着笨重的架子车路过她家门前。我知道她一定在家等待着我的出现。过去因为羞怯,现在的我,理应大胆起来,就对母亲说,去到同学家喝口水,歇歇吧。母亲摇摇头说,你先进去看看人家在屋没?我就沿着小巷一家家的问到了她的家里。她看到我,很是惊奇,听说我的母亲还在路边,赶紧喊了进去。母亲和她欢快的聊天,问东问西。过后,母亲悄悄地给我说,这个女的脸上苦相。家里负担很重。
我没说话。
我知道连新月的生活环境的。在她的年龄,迟早是要嫁人的。是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的。但是她的家庭环境,却让她走也不是,呆在家里也不是。所有的爱和苦难,都需要她一个人来支撑。因而,她的爱藏在了心底。她的嘴角失去了往日的笑容。
她的性格也变得抑郁开来。
可能,见到了我,才有了些许的希望。然而,我不能带给她什么。我要做一个乖孩子,要在父母的羽翼里,选择逃避。爱,没有表白。剑,没有出鞘。就这样,我们埋下所有的故事。
又过了四五年,我24岁了,胡须渐渐地变黑,变浓。我也谈了一场恋爱,惨淡的收尾。我准备孤身一人去外地打工。这之于我,不过是又一场逃避。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逃避这个词。这个词,不带任何负担,没有任何伤感。
我的目的地是湖北。结果,在s县的一夜里,我的身份证不小心丢失了,这就迫使我改变了行程。我选择了去西安。在路上,我和同位的人自吹自擂着,突然,后面有一个人轻轻地问:“你是不是王xx?”
我偏过头去,望着她,反问了一句,“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
“你的高中同学,你真的忘了吗?”
我再一次的望着她,圆脸,长长的头发,一双会笑的眼睛。口唇有了油彩,衣服也很时髦。
我努力地搜索着记忆,终究没有记起对方是谁。
“连新月。看样子你是贵人,你忘了我!”
“啊。”
我“啊”了一句,再也说不出话来。印象里的她,和她的名字一样,文静,舒缓,就像一朵莲花,放着淡淡地幽香。我怎么会想到她的改变?
“你,是要到哪里去?”
“石家庄。我的亲戚在那里。”
“很远。去干什么?”
“打工。’
我不再问了。当时我多想让她问一下我,去干什么!我一定回答打工。没有任何目的地。如果她邀请我一起去石家庄,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和她走的。然而没有。她没再和我说话。我们就像两道平行的铁轨,再也没有交叉的地方。
再再以后......
我们进了一个叫“恰同学少年”的微信群,成为微信好友。我一下子喊出了她的名字。她很惊奇我还能记起她。
“怎么会记不起?”我一边快速的打字,一边给她讲起所有的相见。讲起当年她赠送的日记。
“我都有点忘记了。”她感叹了会儿青春易逝,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情愫了。
我知道她在掩饰,因为另一个同学给我说过她打听过我。我的心里有点酸楚,过了好久,才说看看她现在的样子,留一个记忆。
她说没拍过。每天太忙,有一大堆事要处理。
“你这样说,我就不理你了。”
真的,我关闭了微信,没再和她说话。她有时给我发语音,我也懒得点开。在岁月面前,人人都在伪装,而我独留当年情怀。“多情反被无情恼,墙内开花墙外笑。”我突然记起这样一句诗词来。我像一只狼,删除了这个群,离开了我当年的同学,走向了远方。
丹凤晒晒:陕西商洛人,70后,网络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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