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学·散文·高晓茜】冬日黄河滩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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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黄河滩

原创/高晓茜

总会在不经意间，想去黄河滩，看看黄河，在那里看到黄河水汹涌奔流，一切烦恼、苦闷都会像那浑浊的黄河水一样，一去不复返。在母亲河面前，我的的眼界是开阔的，心情是愉悦的。

冬日里很少去黄河滩，因为不喜欢冬的苍凉。夏季时会来的多些，下午会开着我的小小车，约个好友，到黄河滩，看黄河，赏莲花，看荷叶田田，赏映日荷花，还有一眼望不到边成熟的庄稼，习习微风吹拂，如火夕阳晚照，黄河滩美景映入眼帘，多惬意的事。

今日看来，冬日的黄河滩自有不一样的风景，可与夏日风景媲美。

首先博眼球的是大片大片绿油油的麦田，在大荔或许只有黄河滩才可以看到一眼望不到边的绿地毯，眼晴所看之处皆是这种希望之色，路边还有枯败的芦苇、枯草，自然界总是平衡着，冬日的苍凉里蕴藏着绿色的希望。路遇树上喜鹊喳喳叫，麻雀啾啾啾，还有叫不上名字的小鸟如百灵般好听的叫着，在枯草间嬉戏，我寻着声音去找，可偏惊了它，它像剑般从我的眼前飞走。树上高高搭建的鸟巢，在冬日树叶散落完后裸露了出来，倒真的有点“风摆莲衣干，月背鸟巢寒”的感觉。秋去冬来万物休，唯有苦楝挂金豆，在城里很少见到苦楝树了，黄河滩的苦楝树叶落散尽，独留黄色果实点缀其上，甚是好看。

冬日的黄河水，许是河边的树和草，失了绿色，变得枯黄，它冷冷地后浪推着前浪，忙碌的赶着步子，虽未用手触摸，眼晴感到却是水的冰凉。眼前看到那个柳树还是原来那个多次看到柳树，一年又一年扎进黄土里的柳树根，错杂斑驳，一根绕着一根，交错着，没有人能解开的牵绊着，还有被黄河水经年冲刷着，垂在空中的根须，若年迈老人的胡须，飘零、散落，试图找点黄土，把根留住。“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面朝黄河,不由使人想起电视剧《三国演义》的主题曲,在大荔，黄河拐了一个弯,滚滚向南流去……

荷田里则是另一番景像, 太阳散淡地播撒着微光,落在枯干残叶之上,昔日挺立的荷杆虽折未断地耷拉着,如伞般荷叶皱吧吧地垂吊,它们结伴一起把头颅伸到地上,荷花结的果,已变成地下面深深埋藏着的莲藕。这个夏日里我曾来过，荷花绽放的荷塘，已是一片残败之景了。

向远处望，残败之景色里，竟然有绚丽的色彩。“是采莲人吧？”“可能是。”“我没见过怎么挖莲菜？”“我也没有。”“去看看”“好”，知趣相投的人，感兴趣的事，意见总是一致的，于是我们便在枯草丛生的小渠沿沿上，找路前行，路自是难走的，披荆斩棘、跌跌撞撞地才走到了采莲人的莲池里。

我得承认，从来没有这么让我震撼过，还有这么辛苦的劳动！我们平常吃到洁白如雪的莲菜，竟然要付出这么辛苦的劳作。这可能是冬日里最苦的差事--挖莲藕，至少我认为是这样的。这个差事是要有一定技术的，如今农村这样下苦的人越来越少，大多都是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年轻人断然不会干这样的差事，挖莲藕的力气活是男人们干的，他们采的是泥莲，要从淤泥中顺杆去挖，莲菜是横着长的，男人们用专用的工具，得使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挖出。女人们穿着连体的雨裤，与淤泥为舞，以跪倒的姿态把男人挖的莲菜，取头取尖，使劲用戴的手套剥去莲菜上的淤泥，用她们的专用述语叫“打菜”。他们六个人一起，也许经常在一起合作，分工明确，挖菜—打菜—装菜，两个多小时，老板需要的六、七百斤莲菜才采完。问了老板，他们工资怎么算，一斤5毛钱，这就是他们的劳动报酬，“这么少？”我们反问道。“公价就是这，有行情哩。”他们在这片莲菜地里采完，又奔波去了另一个四川人的莲菜地。

大荔冬日的黄河滩，有一眼望不到边的麦田，有滚滚奔流的黄河水，有随着黄河流域生态文明不断改观，风景越多来越美，鸟儿越来越多的湿地风光，我想这里生活着的黄河人，泥地里的掘金者，勤劳朴实的采莲人，才是冬日里最靓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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