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进明:萧萧眉儿,请接受我的敬意
[网上情缘]
萧萧眉儿,请接受我的敬意
萧萧眉儿是我在网上认识的。网上的美女很多,不但美女很多,美女作家也很多。所以,对于一个网络慕色之徒来讲,在网上认识几个美女,实在是小菜一碟,比牧羊人顺手牵羊还容易,也实在是小儿科得根本不值得炫耀的,更是无从说什么尊崇和敬意的。但我还是要说,对萧萧眉儿我不但尊崇,而且敬意。我如是说是想找肉麻吗?是没大没小的要追星了吗?非也!要说找肉麻、要说追星,我还不如干脆把老婆孩子甩了,直接找巩丽去得了。而我之所以卖关子言尊崇,高中生似的说敬意,是出于在我天荒地老、人杰地不灵的黄土高原上;在这虚拟的网络红尘中,还会出现这么一个纯如水晶,情比酒浓,敢言敢说,敢憎敢爱的侠骨柔肠的女子。
侠骨柔肠从何说起呢?且听我一一道来。
走进萧萧眉儿的心灵世界,是从作家马步升先生博客里给的链接进去的。谈不上是慕名,但不能排除慕色的嫌疑。因为看到“萧萧眉儿”这个网名,我就无中生有地看见天上掉下了个林妹妹。其实,说无中生有有点谦虚谨慎的意思,世界上哪有什么无中生有的事嘛,就像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一样。众所周知,林妹妹又叫颦姑娘,颦者,邹眉也,把颦姑娘唤作“眉儿”,谁会说有什么不妥呢?更何况林妹妹曾设在她姥姥家大观园里的闺房还叫“潇湘馆”呢,此“潇”虽非通彼“萧”,但终归还是念个“xiao”。 呵呵,我如此牵强附会的浮想联翩一哈,“萧萧眉儿”分明就是从红楼里走出来的水做的女子嘛,这对如贾宝玉之流的慕色之徒来说,岂能不想起那个弱不禁风,整日价以泪洗面的黛玉美眉?
然而,进入萧萧眉儿的博客,刚和眉儿触网,我这慕色之徒便被震撼了。多年来,作为一个患过“没感觉”病的病人,我已经很少用过“震撼”这个虚情假意的词了,但我闹灾荒的大脑词汇库存里,又实在找不出能够替代这个词的另外一个词汇了,所以我只能真诚地“虚情假意”一回了。
“震撼”首先来自萧萧眉儿的声音。柔能克刚,水能破城。想想这些词语典故,我想您和我一样就知道啥叫“柔”了哈,而“柔”一旦再给前面加一个“温”字,那就更没治了,由不得你刚强的大老爷们儿俯首称臣了。而萧萧眉儿的声音无疑是温柔的、多情的。但光有温柔多情,就言“震撼”,您一定就会说我是言过其实、虚情假意和醉翁之意不在酒了。是的,您的感觉一点没出问题,问题是我所说的“震撼”,是我听到萧萧眉儿用她那温柔多情而又美丽的声音解读海子,超度海子。萧萧眉儿的电脑玩儿的相当精到(这就有问题,问题出在后面,您别急先),她不仅用优美的文字,也用她优美的声音,通过电脑网络传达出她对这个无奈的世界的爱和恨,而我初听她的声音,就是关于海子的。海子是我心目中的一颗星。前几天,马步升先生写了一篇关于追星的文章,读后,我就反省我是否追过星?那么现在我可以毫不掩饰地告诉您说,我追过,我追过的星就是海子。尽管作为一个男人追另一个男人,有同性恋之嫌,但我一点儿也不避讳,非但不避讳,我甚至还可以直接了当地说,海子曾经就是我的心中偶像。而如今在海子成就了诗歌之王的梦想,走向人类尽头的十多年后,突然听到一个温柔美丽的声音,忧伤至极的祭奠海子,诵读海子的诗篇,作为海子的追星一族和崇拜者,我岂能不震撼?然而,如果说这个震撼只不过是出于少年时期的理想,多少还带有点乌托邦色彩的话,那么在读了眉儿为乡亲请命的《谁来拯救你,我的父老》、《谁抛弃了你,我的父老乡亲》、《我思我愚》和《妈妈,您给上帝捎个话》这几篇文章后,我的震撼就结结实实地和现实接轨了,我就不能不产生敬意了。
据萧萧眉儿说,2005年3月的一天,两个从老家来的乡亲找她,只因为她的“电脑很厉害”(问题来了不是?),求她用电脑帮他们和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取得联系,要告贪污了他们退耕还林款的两个村官儿。这事搁谁遇上都犯难,都头疼,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今天,能推则推。但眉儿没推,非但没推,这水做的小女子,这弱不禁风的“颦姑娘”,还拿出一股书生意气的斗志和侠骨柔肠的豪情来,决定为乡亲们两肋插刀,和小小贪官决一雌雄。于是,她把乡亲们的告状材料用她“很厉害的电脑”整理出来,连同她拍摄的告状老伯的照片发在各大网站,试图通过舆论来使问题得到解决。于是这个柔弱的小女子,一肩挑起了乡亲们追回20万“命系系钱”的厚望;一肩挑起了来自各个权力阶层的卑鄙无耻和所谓的新闻媒体的不屑冷漠,以及一些网虾们的冷嘲热讽。
这黛玉般美丽的女子的削肩,只配用来让男朋友搂着的,只配用来披羊绒坎肩儿的,怎么可以挑得起连泥土做的须眉男人都退避三舍的重担呢?残酷啊!但面对这不可为而为之的残酷,在良知和道义如同魔法的驱使下,眉儿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她一边撰文在网上呼吁,一边四处奔走,托熟人,找关系,帮乡亲们讨公道,要说法。
然而,天真可爱的眉儿,原本想得很简单的、通过她“很厉害的电脑”能够迎刃而解的问题,在遭遇扯皮体制和腐败官僚时,却如老虎吃天一样难。在一次又一次的对垒,一次又一次的碰壁中,面对乡亲们被期待灼红的双眼,面对乡亲们给她寄予的厚望,尤其是面对告状老伯在她母亲周年祭日,跑四十多里路,将30元厚重得不能再厚重的“情礼”献在灵桌上时,她刚柔相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她再也想不出别的辙了,她和乡亲们都崇拜的“很厉害的电脑”已经不厉害了,甚至已经背叛了她!还有谁可求呢?青天吗?青天遥不可及,青天嫌这区区20万太小,不屑一管,青天要等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时才屑一管!求谁?求谁都不如求自己的妈妈,这一点眉儿达小就懂得,于是被良知和道义、被乡亲们的重托逼入绝境的可亲可爱又可怜的眉儿,只有求妈妈了。于是她跪在妈妈的灵前放声悲哭,哽咽着求妈妈,让妈妈给上帝捎个话,让还没有死去的上帝抽个空儿,来给比眉儿还可怜的乡亲们主持个公道……
——这就是我为何言震撼了,这就是我为何要对眉儿产生敬意了!
眉儿愚吗?眉儿太不自量力了吗?不!在我看来眉儿做了一件顶天立地的事情。面对眉儿这个像黛玉一样的弱小女子,我们每一个七尺须眉男儿不但应该产生敬意,更应产生刻骨铭心的惭愧。我们不是也在口口声声地喊着要关注弱势群体吗?那么我们又实实在在的为弱势群体做了些什么呢?我们不是也有一颗悲悯之心吗?而我们的这颗心究竟和被悲悯着贴得有多近呢?精英姿态固然尊贵,但面对尊贵,草根乡亲们恐怕只有敬而远之的份儿了。
是的,眉儿所做看似徒劳,但面对草根父老受欺诈、受煎熬、遭盘剥、遇迫害等等这些失去天理的事情,万马齐喑就好吗?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有理说不出,有法靠不住的可怜乡亲任人宰割就好吗?
说,还是不说,这是个严肃的问题,也是考验一个知识人的良知和道义丧失于否的问题。诚然,在我们这个有钱有权走遍天下,有理而无钱无权寸步难行的世道,说的意义确实很渺茫。但当掌握一定话语权的知识人连说的勇气都丧失了的时候,天理公道能够像天上掉馅饼一样的往下掉吗?当面对邪恶我们连吐口水的魄力都没有了的时候,我们还算是个活物吗?所以,眉儿的侠骨柔肠告诉我,说总比不说强,说了白说也要说才是硬道理!因此,当眉儿说出来的时候,我就很震撼了,而当她一意孤行地去做的时候,我就不能不产生我的敬意了。
眉儿的举动,在泱泱华夏,总是那么几个弱女子,才能够使我这个男子汉寻找到作为一个炎黄子孙的那点自豪感,但自豪过后,我常常会陷入无底的惭愧深渊。所以,我请眉儿接受一个惭愧者的敬意,但愿不要嫌弃!
用心甘情愿的态度,过随遇而安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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