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钩沉】史话三眼井

三眼井位于景泰县正西约20公里处,上沙沃镇西南部,东南至张家糜地、牛家庄子和临村红柳泉相连;南至顾家沟、候家窑、于家土尚与寺儿滩、三道土尚相望;西至梧桐山和小营盘水一山之隔;北临边墙、段家井,申家湾与白墩子接壤。地理坐标东经103°56′ ,北纬  37°18′,海拔高程1789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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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宋朝时期设关定名

三眼井是个古老的地方,宋朝时就称之为汜水关。它是古丝绸之路上河西的第一个驿站,是历代军事要塞,距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关于三眼井地名说法有二:其一、据说宋神宗元年(1063),杨文广之女杨满堂征西,遭奸臣暗算,兵困汜水关,处于进退维谷的地步,兵困马乏,吃水就当时一大困难,当地溪水虽多,但碱性较大,加上士兵们水土不服,吃了以后,整个军营人马均拉起肚子。第二天,杨满堂从军中挑选健壮士兵打井找水,连打两眼井,水都是苦的,杨满堂没有气馁,率众将官四处寻水,发现有一丛马兰花长得很茂盛,花艳而清香,便决定在这里再打一眼井,将士们鼓足信心开始打井。挖出沙石,凿开岩石,终于打出了甜水,临行时,安排数员大将,率兵镇守此关,这就是民间传说的“掘井三眼,两苦一甜”所叫三眼井。其二、据《皋兰县志》和《创修红水县志·关溢》记载;“三眼井旧名汜水关,系蒙古鞑靼东来西往之要道。明万历二十七年兵备副使荆州俊建城,在城中龙王庙前掘井一颗,井中有三眼出水,故更今名”。

二·元朝时期游牧古迹

《景泰文史》记载:“南宋宝庆二年(公元1226年)成吉思汗率军由北路攻入西夏,次年灭西夏,此地遂为蒙古族所占领。处腾格里沙漠边缘的三眼井,那时水草丰盛适应少数民族游牧民放牧的自然条件,现在有很多遗迹足以说明。一、带有蒙古族风情的鄂博石垒,随处可见,有的鄂博石垒至今还插约两米高的木桩。二、很多坐西北向南的阳山洼或山崖被称羊西番羊圈的石垒遗迹很多,还有石拉牌形成的自然羊圈也不乏(有的石拉牌可容纳二三百只羊)天生圈、大羊圈、小羊圈、黄拉牌、二姑娘拉牌、申家老圈、小涧沟拉牌、王家圈子等都有烟熏火燎之迹,有的石拉牌熏的乌黑发亮,显见历史悠久。三、水源较丰富,村子不出五公里,就有马场沟、泉子沟、小直沟、魔鬼峡、窑头沟、下马泉、小湖滩子、大碱沟、小碱沟、红湾水、红柳库沱等数十处均有水,村中沙河也有涓涓细流。蒙语的库沱译为汉语是涝坝,寓意民族和谐,这一切都是默默揭示了当时藏、蒙少数民族牧游生活的情景。

三·明朝时期移民筑堡

明初“太祖驱逐残元,再造环宇,此地遂入版图《三眼井堡记》隶金城。大明王朝的建立,使“只识弯弓射大雕”的马背民族在历史上退出。洪武永乐年间明王朝大举向西北移民,察当地人之先祖籍贯,大都源自“陕西大槐树(今洪桐县)”或“陕西大柳树(今桐城县)”据靖远县志记载:“开荒田、劝耕种,通贾商” 。明朝统治者为了一劳永逸,巩固边防,制定出移民守边,寓兵于农之战略方针,实行征集地狭人稠之民,携家充军,西移之政军,大举向西北移民屯兵。明王朝要求军队既守边关,又垦荒种地,粮能自足自给,并允许携带家眷随军,这对边卫戍民都是一种鼓励。移民屯兵,加强边关防御,也为三眼井初步发展或繁荣创造了条件。据《景泰古今》记载:今至景泰人,一部分属明代驻兵戍边及移民屯田的后裔。翻阅我村部分家族家谱,也都有这样的记录,但这些记录都是根据移民后裔的口口相传所载,民间传说,有声有色,一曰:我们为什么走路时喜欢背着手,是因为我们的祖先从处地移民迁移时被反绑着双手而来,久而久之,后裔也习惯背着手走路。二曰:我们的脚小拇指是两瓣的(即复形),说是当时官兵怕有些人逃跑,便在移民小脚趾上砍一刀留下记号所致。因此就有了“谁是古槐迁来人,脱履足上验甲形”的说法。家谱记载和民间传说,也不是说没有根据的,据《世界未解之谜大全集》载:“从明太祖洪武年间到永乐十五年间(1417年),明政府在山西进行历时五十多年的:人数达十万迁出面积到当时国土面积的一半以上,这是中国有史记载以来规模最大、时间最长、范围最大、意义最远的一次移民事件。据《明太祖实录》记载:“洪武十四年(1381年)河南、河北两省区人口还不过一百八十九万,而山西却达到了四百零三万,超越河南河北人口的总和”。据有关资料记载,当时的明王朝完全不顾移民区老百姓的想法,“贴出告示:愿意移民的人,在家等待,不愿移民的人限三天赶到洪桐县大槐树下集合” 。致使三天内大约有十万不愿背井离乡迁移的人赶到被指定的大槐树下进行登记造册,反绑的、砍脚趾的被大批官兵押走,在一片哭爹喊娘和叫骂声中离开了树上老鸹声声哀叫的大槐树 ,所以这也是迁移难民惜别故土标志的“大槐树老鸹窝”。尽管当时场面有些凄惨,但明王朝这一治国方略对减少社会矛盾,平衡人口,开发广袤西北大地,促进农业生产发展,巩固边防是有一定的积极作用。

斗转星移,随着岁月的变迁,据《三眼井堡记》载“明万历二十七年(公元1600年),大司马总督李汶《上松山善后事宜疏》呈请诏可,修筑新边,建堡十有二,而三眼井其一也” 。(另见三眼堡)详解,《靖远县志》方域篇云:“自靖掳卫界黄河索桥起,至土门山共长四百里,而兰靖庄浪千四百之边始安。第芦塘三眼井等处土疏易圮,时费修葺,仍按国初旧址” 。可见三眼井边墙是明代早期长城。据考察,沿这段长城的地段原来就有一条汉塞,新边墙是在汉塞的基础上夯筑起来的,(汉朝把长城叫塞)基本上沿丝绸的走向蜿蜒于坡地山巅之上,绵亘于平沙原野之中,成为丝绸之路的人工屏障,现为景泰县境内的省级文物保护单位(见《景泰文史》)。

三眼井是古代历史军事要塞,被称为历史上陇右雄镇,战略咽喉,也是西藏、蒙古之间佛教信徒彼此往来必经大道。直到大清同治年间(公元1867年)在这二百六十多年历史中,它以军事设防为主,兼有通商、驿站等功能,丰功伟绩,超轶千古。边关重地,新长城东西横亘,烽燧南北贯通,五里一墩,十里一燧。三眼井境内长城约十二三公里,有烽火墩11个(青石洞至小营盘水和骆驼水分界处)。烽燧二台(从永泰寺儿滩经魔鬼峡烽燧与西安门桃山烽燧相望)西安门两旁筑有高大的城门墩,立有一块雕有数条龙的石碑,名叫九龙碑,现景泰县博物馆收藏。烽火台与烽燧形成了丁字形的防御结构,北阻匈奴,南屏金城(兰州)、有效地防御胡虏的侵食与骚扰,使边境平定、中西部交通畅通、农业生产得以巩固发展。

在古代用边墙防御敌侵,用烽火台报警是很先进的了,当时烽火台的戍卒发现敌情,就在烽火台迅速点燃柴草,远隔几十里的地方看到也点燃烽火,像接力棒一样的日传千里。白天看烟,据说用狼粪做燃料,烟是直升的,因又称狼烟墩。正如历史学家向达先生估计(见《敦煌考古》一文)所说:“敦煌距西安四千多里,约两三天到达,比现在汽车还快”。民间传说:“明崇祯年间,农民起义领袖李自成曾进汜水关,直接取兰州,据《景泰县史话》载:李自成和侄儿李过从甘州(今张掖)出城东下,经兰州去阶州(今武都)新长城修筑不久,经汜水关是可能的。至于李自成如何进汜水关,查不到资料,但据传说:“崇祯年间景泰县境内遭灾频繁,人们出汜水关去宁夏逃荒的人流不断,汜水关奉上司规定,出关人须要搜查,进关人一般不检查,李自成一行数十人,马上驮有行装食物,并带有甘州公文。放进关后,守城护卫发现有疑,经问得知是李自成一行,便报告当地头目,头目说方行,但不许农民知道,农民知道一反就不得了。李自成入兰后,上级查问是哪里进关的,汜水关没有一人敢承认是从这里进关的”。据《甘青宁史略》载:“崇祯十三年(公元1640年)甘肃全省遭大旱,人们死十至八九” 。又据《兰州地区历代自然灾害略记》载:“崇祯十四年仍大旱,大饥,斗麦银十二两,民有父子,夫妇相食者,十村九空,积尸如山,人狗相食”。《明史》肃王条记“崇祯 十六年冬,李自成破兰州。”是否与李自成进汜水关有关无记载, 但历史的事实与民间的传说却有很多相似之处。

四·清朝时期前兴后衰

经三眼井的北大路,因何又称喇嘛路?据藏汉民族交往的专史《安多政教史》载:“六世班禅贝丹耶喜'任波且’藏语'大师’。于清朝乾隆四十四年(公元1779)奉命进京,冬驻青海省塔尔寺,春过永登到松山,通过峡道到永泰、三眼井、大营盘水,再往宁夏去北京。1780年到达京城,朝见乾隆皇帝。”民间相传每年到秋末冬初,从蒙古去青海塔尔寺或西藏的驼队,驮着男女老幼,昼夜不停,浩浩荡荡,经村而过。这就是口耳相传至今喇嘛路的来历。

又据历史学博士、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历史所助研员阿音娜所著的《崔比科夫游记》一书记载:“清朝光绪年间,有一位俄国人崔比科夫,从小学习俄语和蒙语,曾在俄国彼得堡大学东方语言系学习汉、蒙、满语科学习,受到了系统的东方学教育。1899年大学毕业后,受到俄国地理学会的派遣入藏,他扮成一名香客,加入去西藏朝圣的队伍。于1899年11月25日从库伦(现蒙古国首都——乌兰巴托)启程,逆向考察了六世班禅进京之路,1900年1月12日到达甘肃靖远境内(当时没有景泰县)的三眼井。三眼井没有关卡,西去的行人过这关卡按规定要缴纳关税,滞留两日1月15日离三眼井继续西行在甘肃凉州府辖内,1月22日到达青海塔尔寺,历时近两个月。”

公元1862年以前,三眼井弹丸之地,人口约千余口,三百来户。先有“申、尚、牛、顾、梁、候”的说法,至今三眼井大人小孩皆知,这不光是说这六姓是较早来三眼井的,而是说当时他们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是当地殷实之家,家境富裕,有势力和经济来源购置田园,有很多田园地名,都是按其姓氏叫的,如申家湾、顾家沟、侯家窑、牛家庄子,后有于家窑、于家淌、王家庄子,城内有王家巷子、申家园子、侯家园子城外有余家上园子、马家园子、马家街等等,这一切都是历史的见证。

据老人口口相传,当时的王家巷、马家街、余家店铺、杂摊小吃馆、医药当铺,生意红火。都司署、营务处人员进进出出,忙于办理公务,营盘台子、教场滩,兵卒有序地操练,马号梁上的马号里,马夫牵马备鞍,驿员背挎公文袋,准备往下一站交送文书。庶民百姓,春种秋收,安居乐业,军民共处,其乐融融,在明末清初近两百多年的历史时期,也是三眼井兴盛之时。

据《景泰县文史》记载:“同治三年(公元1864年)三月山西反清回民首领杨文治,马士彦进入红水境内。”由于清政府的腐败导致兄弟民族之间发生纠纷,在斗争中误伤无辜百姓无数,据当地民间相传,三眼井堡失守后,千余人逃出者极少,王家巷、关帝庙人头乱滚,血从城洞像涝坝一样流淌,房屋除马氏一家幸免,其余几乎全焚,就连都司署和文档资料也化为灰烬,致使后来的“都司署借用民房办理公务”(见《创修红水县志》)因马氏原属小教,据说房檐下面有匾额,长官发现后命令不让焚烧,可惜遗留下来的两三块匾额在七十年代拆做家具用了,上面记载的什么也无法考证了。

这次战乱加上连年的自然灾害,使昔日繁华的汜水关变成了一片废墟,幸存者也流落他乡,据《创修红水县志》记载:“同治四年红水,冬,天饥,斗栗银七八两,饿殍载道” “同治五年红水,夏大旱”“同治七年,春夏又旱,人因食麦死者甚多”三眼井与红水咫尺之遥。《兰州百年大事记》载:“从同治三年到十年兵荒马乱这七年间遭六年大旱灾害,景泰人减少到三分之一以上。”

历史上有关三眼井很多传闻轶事流传至今。如:“三眼井的兵,临走扎三针”“三眼井家什(架势)各打各”“三眼井兵败摆八川”“牛义雄勇退匈奴兵”“一巴掌打你到三眼井去吹灰”……说到古灰,三眼井确实还有三股多,一、古灰多,多到什么程度,毫不夸张地说:房子盖在灰上,路修灰上,城墙在夯筑在灰上。    三眼井人全迁黄河灌区后,周边各地搬迁来的东风村、响水村、曾家庄、王庄、条山农场、建工局等,用大汽车、拖拉机、三轮车、毛驴架子车络绎不绝全拉三眼井的灰做肥料上地,灰坎深达二米多,就在这二米多深的灰层下,仍有碎瓦片、沾满黑坑焦油的大石块,九十年代把水往边外(段家井)新村箍水,从城角下穿洞,发现城墙下用还是灰,并铺一层煤渣。二、古房根基石多,村边场子梁、杨道沟子、窑头沟坡坡梁梁,凡是有一点平地,无处没有古房石根基遗迹。三、古坟多,村子附近,不知根底的古坟特别多,每年清明节外地寻祖上坟的人互相询问,你是哪里人?你的祖坟为什么在这里……回答不是“同治年间战乱逃出的”就是“大旱灾迫使走离他乡的”,无不一言蔽之曰:“祖先都埋在这里,我们同是三眼井人”。这传闻、古灰、古屋石根基、古坟、足以说明历史悠久,正好也和历史记载时代相传相吻合。

五·民国时期惨遭涂炭

到一九二九年,也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民国十八年,一路连山拖儿带女的饥民路过三眼井、破庙宇、烂碾房、牲口棚、破羊圈都成了逃难者的栖息之地,衣衫破烂的饥民缩着头、腋下夹着防狗棍,哀求救命,打问“有谁家收养孩子的……”那时: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多少人流着同情的眼泪,远远的避开,尚家羊圈有一被父母遗弃的女孩,连哭带嚎,整整三天,最后在微弱的哀号声中死去,正如《逃难曲》:

中华民国十八年,老天爷无雨遭荒年,

饿死黎民千千万万。

人吃人来狗吃狗,鹰雀老鸭吃石头,

还不走来有啥守头。

十个庄子九个空,土地卖给了有钱人,

老汉看门丢下难心。

一升炒面半升面,五谷粮食装几碗,

到路上要当盘缠。

儿子拉着老子的手,哭死哭活不丢手,

父子们一路同走。

老子说话你要听,这时候你要拿狠心,

顾老人耽搁了你们。

人留子孙草留根,有儿有孙有我命,

全饿死无影无踪。

往前走来朝后看,娘老子丢下太寒酸。

亲父子不能相见。

草峡下来是牛家坡,上下泉沟哭着过,

逃难的人实实难过。

一走走到滚脖子滩,眼泪汪汪擦不干,

朝后看实实可怜。

半个子庄子贼娃子多,我拿的炒面他夺过,

再夺过性命难活。

十字路下来三道淌,毛鬼峡里更孽障,

只见天不见人庄。

三眼井下来白墩子,不种庄稼靠盐池,

逃难的人跑着看去。

白墩子下来天涝坝梁,天涝坝梁上贼娃子多,

这条大路你躲不脱。

营盘水下去干塘子,一碗凉水五个字,

没有钱渴死不给。

一天舔上些干炒面,一晚上趴在荒草滩,

逃难的人儿苦的难言。

一走走了十几天,沙坡头上做了难,

看黄河是一架明川。

明天早上要起早,四十里沙坡要走到,

走不出性命难逃。

走到半坡走不动,肚子饿来腿子困,

缓一缓往前再行。

叫声妻子你细听,娃娃丢掉顾大人,

顾娃娃耽搁大人。

叫声丈夫你细听,娃娃孽障的丢不成,

要饿死全部归阴。

哭一声来喊一声,耳缝里听见了骆驼铃,

叫丈夫有了救星。

人不死衣禄不断,骆驼客们到眼前,

给了水给了炒面。

叫声爸爸你细听,磕头作揖谢你们,

你们是救命的恩人。

吃了些喝了些,心里感觉不难过,

人家里要些吃喝。

串了一家又一家,一连串了七八家,

饭吃饱米面有了。

叫声爷爷你细听,你家茅房我蹲一蹲,

我们是逃难的穷人。

两人苦来两人喧,越说越哭越寒酸,

今晚哭到了五更。

一更想起我的父母亲,生死路上无音信,哎呦无音信。

二更想起我的父母亲,你养我这个儿子落了一场空。

三更想起我的父母亲,我们在沙坡头上差点送了命。

四更想起我的父母亲,多亏了骆驼客救了我们命。

五更想起我的父母亲,父子这一辈子再也不能相逢。

四月里到了四月八,中卫地方上安了家。

扎根受苦拉娃娃,十八年的年景普天下。

五月里到了五端阳,大人娃娃喜洋洋。

六月里到了麦子黄,逃难的人儿才有了希望。

各位乡亲们你们细听,十八年的年景就这么难心。

会听了呀听上个十分的难心,不会听了呀听上个两耳灌风。

在那连绵不断的灾荒年,人们纷纷告别家乡,默哼着这首《逃难曲》,迎着凄凉的寒风,踏着那条没有希望,没有尽头的苦难之路。这首曲子真实地表述了灾荒年月的那种情景。

天灾人祸,使同治年间就有上千余人口的三眼井到解放初只剩下四十户,人口是二百三十余口。

据不完全统计,三眼井外流落他乡的有:宽沟的于、马二姓;三道淌、白茨水申氏、王氏;古墩子屈姓;寺儿滩上庄的申、尚、牛、于、马、等姓;中泉的马姓;芦阳东关、娃娃水的马氏;芦阳的张氏;小营盘水的王氏家族;红水的尚、牛、梁、于四姓;白敦子的梁、于、侯三姓;红柳泉的马、牛二姓。逃难或被买在中卫宁夏无音信,无联系的甚多,就马氏家族就有马仓夫妇全家落难后定居宁夏,马仲贤哥四岁时买给路过三眼井的回民,解放后七十年代才打向到消息,找回相认。

遭战灾之后,三眼井便失去了当年的雄风和繁荣。从同治三年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公元1949年),在这八十多年中又被称为“鬼城”,可以说是废墟荒草兔遗屎,没有人迹。全村人全部居住在城堡外娘娘庙的街道二旁。一九五三年,人们才陆续往城堡内盖新房。那时的古城堡除城门损坏外,其它四周城墙及角墩基本完好。但由全城内全是深达二米到几十公分不等的陈灰,无土做土坯(盖房砌墙用的土块)只好挖城墙取土,抹墙用的土,全从村外的山上用毛驴连子背斗驮,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蚕食,最终成了残垣断壁。九十年代,人们全部搬迁黄河灌区,只留一片废墟。正如景泰县关于《长城关堡调查登记表》记载:城堡损毁原因“自然因素:风蚀坍塌;人为因素:人为取土,修建住宅。”我认为人为因素远远大于自然因素,现在面临消失。所以我们只能用文字与照片来抢救一点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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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马仲辉,1950年生于甘肃省景泰县上沙沃镇段家井村(原三眼井),小学学历,1968年参加教育工作,历任三眼井小学校长。2006年参与景泰《民歌演唱》第二集的编写工作,并有5首民歌被选录,其中有3首收录于蒙先编著的《山花》一书中;近又编写《三眼井古今》一书,有待付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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