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炊烟升起 作者:远方 【散文】
炊烟,是童年的摇篮,是故乡的标签。它是温暖,是快乐,是甜蜜的梦,和梦的甜蜜回忆。
有炊烟的地方就有快乐。旷野中,夕阳下,若有一缕散乱的炊烟羞涩地飘过玉米杆头,飘过树冠,你看吧,一定是几个小伙伴在烧土窑。在地头垄沟处,掏出一个锅灶型的洞,然后偷谁家几头红薯,或几棒玉米,架在灶上,生火烤食。手巧者,火光隆隆,映红了一张张稚嫩含笑的花脸;笨拙者,浓烟滚滚,呛哭了一双双流泪的眼睛。吃食烤好了,你一块,我一块,烫烫的,大家就迫不及待开吃了,好像在享受一顿人间美味。吃完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像化了妆的小包公,都相互指着,忍不住哈哈大笑。
有炊烟的地方,就有家的温暖。无论是田野里劳动的你,还是许久归来的你,天幕下,村头上,只要有一缕青色的炊烟,悠悠的,欢喜的,跳过屋瓦,跳过树梢,跳上一层薄薄的云雾,你的心一定会瞬间融化,脚步由不得会渐渐加快。因为,你知道,到家了,母亲一定在家里等你,一定给你做好了你最爱吃的荠菜饺子小米粥。到了家,你忍不住蹲在灶头,帮青丝白头的母亲笼一头火,嗅一嗅饭香,心即时就醉了。在母亲一连声“小馋猫,慢点,烫。”的嗔怪欣喜的眼眸里,你夹起一头胖胖的饺子,烫烫的,就丢进了嘴里。然后,闭上眼,长长地舒一口气:真好吃!
而今,炊烟虽渐渐远去,母亲虽慢慢老去,但她和它还固守着那一方静谧的乡村,等你回来。
小年刚过,母亲就早早地燎锅攮灶,预备新年的馒头菜肴:萱萱的白面馒头、红红的荠菜丸子、焦黄的油炸带鱼。那温柔地舔着锅底的火苗,那轻柔地漫过你家屋脊的炊烟,都像极了母亲甜甜的微笑。因为母亲知道,你快回来了。
你回来了,你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缕芬芳的炊烟,它像母亲的手在召唤你。你的心底一定有一股温热升腾,然后热泪盈眶,忍不住呼唤出来:娘,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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