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赵付友/营是一座镇,镇是一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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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付友

五沟营镇,营是一座镇,镇是一座营;五沟营镇,一个很有文化底蕴的地名,一个有故事的地方。

五沟营镇是我家乡的名字,我最早把五沟营这个名字运用到书面语是在1983年。

收麦时节,也到了我们初中三年学习生活的毕业季节。班主任要求我们把空白毕业证填写一下,由班长收齐交学校统一给大家到教育局加章。

空白毕业证填好了,还要填写毕业生登记表、报考志愿表。看到有同学开始交表了,我很是小心地问班主任家庭地址一栏咋填写,班主任笑了:从县写起,接着写公社、写大队。

我写完“西平县”后又抬头问班主任:“雅街咋写?”

“哄——”班主任和同学们都笑了。

等教室安静下来,班主任一字一顿地正色道:“写-五-沟-营-公-社。”

班主任说公社我就联想到了“巴黎公社”。说五沟营公社,我有些模糊。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在我的脑海中,我感觉“西平县五沟营公社”与“巴黎公社”差不多。

看我一脸疑惑的样子,班主任严肃的表情顿时温和起来:“五沟营是书面语,雅街是口语,是方言。”

班主任给我做解释的同时,又耐心地把“五沟营公社”五个字写到了黑板上,我把“五沟营公社”抄写到了毕业证上,又填写在了毕业生登记表和报考志愿表上。

把五沟营称作雅街,这不是我的发明,也不是我们这代人的创造。

五沟营方言叫雅街,这个方言用汉字如何书写呢?我一直没有查到官方正式的文字记载。既然是口语、方言,能发挥语言的交流作用就行,至于文字如何记载,就不是普通民众关注的重点了。

雅街是方言、口语,必然有她的来历。我参加工作后,出于对家乡文化的好奇与探究,我先后走访了多位五沟营街的老人。

关于五沟营,小一点说,就是指现在的五沟营镇人民政府所在地;大一点说,涵盖五沟营镇所有村委的地盘。

说五沟营街,也就是指代当今的五沟营镇政府所在地的北街、东街、南街村委行政区,简称“三街”。

把书面语或官方名称五沟营街叫做“雅街”的来历,虽然众说纷纭,但也有其共同点:小洪河从五沟营街外流过,街内居民沿河而居;人多成村,村大有街,街多成寨,寨大成镇。

在五沟营寨内,居民把街道看成是小洪河沿上的街道,简称“沿街”;沿儿和雅儿谐音,久而久之,沿街就口语化了“雅街”;因为沿儿和“爷儿”谐音,每遇外人,五沟营人还会自豪一把:“俺是爷街儿的!”调侃也好,诙谐也罢,自信的语气中,还包涵着自负、自尊、自强。

在五沟营镇周边,人们日常见面,总少不了问好:你从哪里来?雅街!你到哪里去?雅街!

其他地区的亲人见面的寒暄语是“吃了吗?”五沟营镇周边的人见面就是这两句:你从哪里来?雅街!你到哪里去?雅街!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一定还是。

日月如故,乡音难改。在走向五沟营街赶集的路上,在五沟营街开会、购物、玩耍后回家时,路上彼此见面,这两句话是最亲切、最常见的问候语。

雅街,为啥要写“雅”字呢?没有官方的文本来参考,我这里写“雅”,一是我自己的自由选择,二是对家乡的赞美,因为说到“雅”,我们就会想到雅致、优雅等词语。

岁月沧桑,流水有痕。时序进入到今天,从过去的五沟营街,到后来的五沟营寨,再到五沟营公社,五沟营乡,直到今天的五沟营镇。官方文本上的五沟营名称变换了多次,但在五沟营老百姓的口语中,“雅街”的口语交流依然传递着浓浓的乡愁。

唐代有粉沟、红沟、滚沟、石界沟、沱沟五水交汇于此,故称五沟。明末李自成起义军在此安营扎寨,取名五沟营寨,这是县志上记录五沟营地名的开始。

1948年,河南省人民政府在五沟营寨组建洪河县人民政府,辖区包括现在的西平县盆尧镇和五沟营镇,还有现在的上蔡县华陂镇、朱里镇、百尺乡、西洪乡、东洪镇、小岳寺乡、石桥乡等乡镇。在行政隶属关系上,洪河县行政区划隶属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淮阳行政公署管辖。

洪河县成立时,正是淮海战役初期,为了统一调配支前所需物资,扎实做好前方解放军后勤物资供应,洪河县人民政府由此成立。

解放后,洪河县撤销,五沟营归属郾城县。

1953年,五沟营划归信阳地区,六十年代,驻马店建区,五沟营划归驻马店地区西平县管辖。1994年,五沟营建镇,西部陶庄、刘店、顾庙三个村委划归老王坡农场管委会。

今天的五沟营镇是天中名镇之一。全镇下辖17个行政村,43个自然村。交通便利,商贸活跃,人民安居乐业。

2017年,为响应上级号召,我来到了石界沟南岸的一个村参与脱贫攻坚工作。

我的帮扶对象有两个,一个是年逾80岁的单身张老汉,一位是智障村民张青年。

张老汉与自己的弟弟一家人在一起,有弟弟一家人的照顾,加上政府兜底的医疗、生活补助,张老汉衣食无忧;智障村民张青年40多岁了,因为智障,一直没有成家;父亲去世后,他常年与患有高血压疾病的母亲生活在一起。张老汉和张青年是政府建档立卡的贫苦户,依靠他们自己的努力限期脱贫显然不现实,但有政府兜底,他们两家都按时脱贫了。

2021年国庆节前,我再次来到张老汉和张青年家走访,见我送来了米、面、油,张老汉微笑着连声说,好!好!真好!

我说,不是我好,是党和政府好。

张老汉又说,我们村叫龙泉寺,旧社会十年九旱,老百姓都期望能得到龙王爷的保护,无数事实证明,真正能给百姓带来幸福的只有中国共产党,能保护老百姓一方平安的也只能是中国共产党,共产党才是我们的龙王爷。

现在想一想,我所帮扶的脱贫对象都脱贫了,并不是因为我做了多大的努力,而是党和政府给予了他们无微不至的关怀,从这个层面上讲,党是人民的靠山,政府是人民的主心骨一点不错。

我出生在五沟营,成长在五沟营,工作生活在五沟营。在党的培养下,工作之余,我坚持我手写我心,我把对家乡和祖国的爱写进了我的文字里;2009年12月,我拥有了一本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证,尽管离作家还有一定的距离,但乡亲们都抬举我是“土秀才”。

年纪越大,家乡情怀越浓。一天不写点儿家乡的人、物、景,我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愧对家乡,愧对乡亲。

脱贫攻坚完美收官,五沟营镇也收获满满:“农业新型主体培育工作先进乡镇”、“农业结构调整工作先进乡镇”、“森林生态乡镇”、“省级卫生先进乡镇”,2020年,五沟营镇荣升为“国家级卫生乡镇”。这些金字招牌,不但带给了五沟营人民荣耀的资本,更让五沟营镇的老百姓幸福感与日俱增。

营是一座镇,镇是一座营。乡村振兴扬帆起航,我的笔下,五沟营镇再次闪亮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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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赵付友,河南省驻马店市西平县五沟营初级中学教师,《河南文学》签约作家 。作品散《河南文学》《河南日报》《奔流》《精短小说》等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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