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趣事》之四：班超再度通西域

当时，天下太平，沒有徭役，连年丰收，百姓殷实富足，国力强盛。明帝派窦融的侄子显亲侯窦固为奉车都尉，与耿秉、耿忠、马廖等多路出兵，攻击北匈奴，打通西域通道。

永平十六年(公元73年)窦固在天山打败北匈奴以后，派代理司马班超和从事郭恂一起出使西域。班超到了鄯善国(本名楼兰，故址在吐鲁番盆地东部新彊若羌县境内)，国王广很热情地招待他们，后来就忽然冷淡下来。班超对下属们说:"你们发觉出广的态度变了吗？''下属说:''胡人做事无常性，没有什么。”班超說：“一定是有匈奴使者来了，鄯善王犹豫，不知怎么办。明眼人能在事发前看出苗头，何况苗头已经显露了！”就召来胡人侍者，诈他说：“匈奴使者到了几天，现在住在哪里？”侍者惊慌说：''已到了三天，离这里三十里。''班超就把胡人关起来，召集随从三十六人，一起喝酒。喝到酣畅之时，班超激怒大家說:“现在诸位和我一起身在绝域，匈奴使者才到了几天，鄯善王广就废弃了礼节。如果他把我们抓起来送给匈奴，那么我们的骸骨就要喂豺狼了，怎么办呢？”隨从们都说：“现处在危亡之地，生死都听从司马的！”班超说:“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当今之计，只有乘夜用火攻敌人，使他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必定震惊恐慌，可以全部消灭。灭了匈奴使者，鄯善人必定吓破了胆，我们就功成事立了。”有人说:“应该和从事商量一下。''班超发怒说：“吉凶决定就在今天。从事是平庸的文官，听到后必定恐慌泄密。死不出名，不是壮士！''众人说:“很好！”

当夜，班超带领随从将士前往匈奴使者营房。恰逢刮起大风，斑超令十人持鼓藏在敌舍后面，约定:见火起就击鼓大呼。其余的人就手持弓弩刀剑，埋伏在门两边。班超顺风纵火。将士们前后击鼓大声呼喊，敌人惊慌失措，乱作一团，班超亲手格杀三人，将士们斩杀使者和从兵三十多人，其余约一百多敌人全部被烧死。天亮回来，告诉郭恂。郭恂大惊，随后就沉下脸来。班知道他的意思，举手声称说"从事虽然没有去，我怎么会一人独占功劳呢！”郭恂才高兴起来。

班超召鄯善王广来，将匈奴人的首级拿给他看，鄯善全国震惊恐怖。班超用大汉的威严和恩德教训广，并说:"从今以后，不要再同北匈奴来往。”广叩头说:”愿意归属大汉，决无二心。”就派儿子做人质。

班超回来报告窦固。窦固大喜，将班超的功绩具实上奏，并请求另派使者出使西域。明帝说:''有班超这样的官员。为什么不派，而要另选呢！现在任命班超为军司马，继续完成先前的功业。”窦固就再派班超出使于阗(塔里木盆地南部，都西城，故址在今新彊和田)，要为他增加兵力。班超只愿意带领原来随行的三十六人，说:''于阗国大而且路远，带几百人去，增加不了多少力量；如有不测，反成累赘。”

当时，于阗王广德称雄于西域南道，但仍受匈奴使者的监护。班超到了于阗，广德十分冷淡。于阗国的风俗相信巫师，巫师说:''神发怒说:为什么要倾向汉朝？汉使有一匹黑唇马，快点去拉来祭祀我！”广德就派相国私来比向班超索取马匹。班超暗中知道了内情，就同意了，让巫师亲自来取马。过了一会，巫师到了。班超当即把他斩首；又把私来比抓起来，打了数百鞭。班超将巫师首级送给广德，乘势责备他。广德先前就听说班超在鄯shàn善诛灭北匈奴使团的事情，十分惶恐，立即杀匈奴使者投降。班超重赐国王及以下大臣，镇服安抚他们。于是，西域各国都派出王子到汉朝做人质。西域自王莽取消各国王号，和汉朝中断了六十五年的友好关系，再次恢复。

第二年，班超又恢复了疏勒国(故址在今新疆西南部喀什地区疏勒县)。当初，龟兹qiū cí国都延城，故址在今新彊库车县附近)王建是匈奴立的，倚仗匈奴的势力，占据了西域北道，攻击杀死了疏勒王，立他的大臣兜题为王。班超从小路来到疏勒，离兜题居住的般驼城九十里安营，派属吏田虑先去劝降，嘱咐田虑说：“兜题本不是疏勒人，该国人不会听他的命令；如果不立即投降，你就把他抓起来。”田虑到后，兜题见他势单力薄，不愿投降。田虑乘他不备，上前将他劫持，捆绑起来。左右出乎意外，全都惊慌逃散。田虑驰马报告班超。班超随即赶赴般驼城，召集疏勒的文武官员，数说龟兹王的罪行，立原疏勒王兄长的儿子忠为王，国人十分高兴。班超问忠和他的属官:“应当杀死兜题呢，还是放他回去？”大家都说：“应当杀了他。”班超说:“杀他无益于大事，应当让龟兹知道大汉的恩威。”于是放了兜题。

班超是史学家班彪的儿子，原在官府做抄写小吏。他说:"大丈夫应该立功沙场！"扔掉笔杆参加了窦固的军队，这就是"投笔从戎”的典故。

西域的战事还未结束，请看下集《耿恭血战疏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