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辨“病机”,打通中西医结合之症结!
今天有幸听了胡镜清教授的“当代病证结合研究思路和方法进展”讲座,我对于中西医结合又萌发了一点感触,付诸于此以为自己整理思路,亦为有同道交流之,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如有不妥之处,请诸位莫喷!
当然,有一些思想属于胡镜清教授的原创,如有不妥之处将作删改!
中西医结合的道路由来已久,也必然路漫漫其修远兮,无论是临床科研方法,还是理论原理的探究,有人断言此两者不可能结合,有人说结合就是改造中医,变相取缔中医!但是历史潮流浩浩荡荡,科学的发展必然伴随着哲学理论的进步,认识事物也会从单一角度变得越来越丰富多彩,绝对化不再是真理,无限发展才是科学本质,所以中西医结合是必然的,但是“西天取经之路”是曲折的,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修成正果!
众所周知,中医院写病历都是诊断某病,某证,治法治则,方药,缺一不可。这反应了我们工作思路就是病证结合,但是这个病是不是中医的病?
我们一般的认知中都觉得中医是辩证论治,没有辩证就不是中医的行为,这是一种误区,其实古人看病也是强调“病”然后去治病的。从马王堆《五十二病方》《伤寒论》《诸病源候论》到《外台》《千金》,再到《温病条辩》都有丰富的以“病”为主治靶向的思路体现,以伤寒论为例,每一篇都是“什么病脉证并治”,金匮都是“何病脉证并治”,均用“病”为一篇之首字,可见仲景对病的重视,笔者简单从《伤寒论》中就找到332条“除中”,338条“脏寒”,“脏厥”,“蛔厥”,128条“结胸”,“脏结”,139条“协热利”,《金匮要略》的“气分”,“血分”,“石水”,“黄汗”,“历节”,“肺痿”,“虚劳”等,这些病名有的已经被我们用“洋化了的诊断”替代,比如“消渴”代替“脾瘅”,或者被忽视比如“五脏痹”,但是古人对病的重视可见一斑!
现在中医临床单纯强调“辩证”而轻视”辩病”是中医继承中的一大损失!恰恰正是中医的“病”蕴藏着重要的待解之谜——“病机”!我们民间中医看病有的只有一个绝技,比如有一个治疗“臌病”(肝硬化腹水)的民间中医,只要找他看病,他不去辩证,(其实也不会),就是用那一个方子用了腹水就消失了!专病有专方。再比如民间祖传接骨,不管你哪里骨折,普通骨折还是粉碎性,都是一个配方用活的白公鸡剁成肉泥和以自制中药面敷于患处一个时辰去掉,什么药物也不吃,骨痂形成远早于手术固定!我们普通的中医骨科用药需要辩证是否气血亏虚,是否肝肾不足,用活血化瘀,补肾生骨等,效果大家都知道。这是笔者亲自经历的!
这里面的秘密就是某一个病,它都有自己的核心病机,就是那个“扳机点”,抓住了,这类疾病迎刃而解!所以中医的辨“病机”是需要下大力气去挖掘整理的!
当然中医的病与西医的病是不同的,西医说的有病可以是illness,但是检查不一定有问题,诊断就不能用疾病诊断,最多考虑为“亚健康”,而disease才是西医临床上最主要的“病”,它是需要客观的诊断依据,需要客观临床指标才能得出诊断,而每一个disease背后都有不同的病理机制pathogenesis。中医的病包括illness,也包括disease,这是中西医对“病”认识的不同,中医更重视病的人,而不是人的病!也正是因为这种模糊的界定,中医的“病”没有找到背后的pathogenesis,没有客观指标不能被西医认可为disease!正是为此,中医转而从辩证着手进行研究,但是“证”包含了symptom也包括了pathogenesis,是疾病某一个阶段的特征性的反应,这些symptom和pathogenesis自由组合多种方式,也就是多重证型,所以使中医的基础、临床研究标准化不容易建立!这也是被诟病的一个地方!但是这正是这个特点才形成了中医的“伟大”之处!
我们要为发展中医,促进中西医结合找到突破口,关键就是在这个pathogenesis上,大家都公认病理机制是疾病的核心,那么中医如果从辩证论治转变为“辩病论治”,以发现“病机”为抓手,找到每一个中医disease的核心病机,中西医两者都是在疾病的核心病机进行结合,不就没有了孰对孰错的争执了吗?从中医古今看病的思路上,尤其是古人的思路“病机”辩证是非常关键的,但是随着后世医家强调“辩证”后,这一观点淡出人们的思想之中,是值得我们深入思考反思的!
中西医结合的探索也正是在不断的从自身的特征挖掘中发现与现代技术契合点,最终实现中西医结合事业的突破性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