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草木 | 一枝一叶总关情
故乡还是那个故乡,但在草木新视角下,却有着别样的风景。
家乡新干,地处赣江中游,被称为“中国红桔之乡”,因1989年在大洋洲乡发现内藏十多件国宝级青铜器、玉器的商代大墓,而被誉为“江南青铜王国”,是一个山水秀美的江南小县。回家过年,处处留心家乡风物草木。走着看着,儿时的记忆浮上心头,粮米饭、地菍、金樱子,那时不知吃了多少。比着认着,浙赣的物种如此趋同,看到遍地的球序卷耳、繁缕、天葵,感觉就是“故乡遇故知”。拍着赏着,山间那些美丽的油桐、山苍子、映山红,却未逢花季,多想四季都回乡看看。
饭后余暇重走少时路,走亲访友闲观身边景,都有许多新收获,就连最熟悉不过的老宅小院子,也有不少新发现。本篇即以山野、小院和访亲所见草木为脉络,大略记录春节期间在家乡所见之风物。
山野:春光乍泄
家乡原本是一个离城十里远的宁静小山村。但近年来,已失去了往日的宁静。城东大道和环城南路即将完成对小村落的合围,高铁已经剖开了后村的小山坡,从山谷之间的那片稻田里穿过。村内村外,到处是一片繁忙的建设景象。
图一映山红下面那些黄土,就是因为铁路建设而被劈开的山体。
和宁波人用艾蒿不同的是,家乡是用鼠麹草作为青团的主要原料。
登上少时砍柴的山坡,踩在厚厚的松针落叶上,眼前一片陌生之感。山脊上的道路,已被檵木、映山红等高大灌木,以及金樱子、山莓等带刺藤本,封得严严实实。液化气作为燃料早已普及,不再有人上山砍柴。只带了一根竹杖和一架相机的我,无法行进,只能退而求其次,沿着大道随便看看而已。
山间,红壤的指示性植物芒萁,还是那么无处不在,檵木的叶芽如花苞一样绽出,山鸡椒小绿珠子一样的花苞酝酿了好久,都没有绽放出花来,几株性急的映山红、石斑木已经开出了花朵。而小时最喜欢的乌饭树,有的已经开出了小坛子般的白花,甚至还有一两颗毛茸茸的果子出现在枝头。
乌饭树,老家唤作“粮米饭”,儿时的最爱。当浆果黑紫色之时,我们漫山遍野找着吃,一把一把送入口中,那滋味,酸甜可口,至今想来,口中生津。
空闲时,还开着车走了稍远一点的地方。在园门岭,看到了花开满树的毛花连蕊茶,正芬芳馥郁,比五龙潭 (点击蓝字查看)那些开得还要肆意奔放。在新余、新干、峡江三地交界处的百丈峰,早春双绝之一的檫木,在山中已是黄花满树、明亮惹眼,堪比城中的蜡梅。
小院:老宅新景
爸妈住的老宅子,房龄已经三十一年。宅前一个大院子,被老爸用三十几种四时花木,布置成一个姹紫嫣红的美丽花园,杜鹃、夹竹桃、木芙蓉、紫茉莉、红叶石楠、红花檵木等花木不同季节盛放的时候,总惹得路人注目观瞧,甚至跑到院子里来拍照。
当下季节,除了天竺葵、四季海棠、长寿花等在开花,其他花木基本上处于能量积蓄期。但当我蹲下身来,却在林下、花盆里,看到好些熟悉或陌生的新老朋友。浑身是毛的球序卷耳,叶背紫色的天葵,开着小白花的繁缕,绿油油的拉拉藤,都是宁波最常见的小野花,院子里居然也有。
最让我惊讶的,是在一个花盆里看到了夏天无,而且还开着几朵小白鹅般灵动的淡粉小花,在宁波都没有见过的七星莲,居然就长在那株红叶石楠的底下,并且挺出了几朵带着蓝紫色纹路的秀气小白花。看得我连声惊呼,老爸的花园里,还真有一些宝贝!
访亲:惊喜连连
关于拜年,本地俗话有云:初一崽,初二郎,初三初四走四方。意思是说,初一子女给父母拜年,初二女婿给丈母娘拜年,初三初四自由安排。我们拜年,基本按照这个套路来,初一在村子里拜年,初二去丈母娘家,初三去外婆家,初四其他亲戚,到初五,假期基本结束,动身回宁波上班。亲戚多,时间紧,每年春节拜年,都是来去匆匆,快似一阵风。酒席宴上,好多亲戚都说,春节作为中国人最重要的节日,七天假期实在太短,怎么也得十天左右才够用,要是今年全国“两会”有人提这个议案就好了。
但就在这匆匆之间,还是能够见缝插针看点草木的。亲戚们的村子,多在赣江两岸的山水之间。在大姐家的院子里,看到了开花的烟草。在二姐家的田间地头,看了清新淡雅多如满天星一样的雀舌草。四姐家在赣江大堤边上,大片盛放的早开油菜花,总在春节期间如约而至,把乡村点缀的美丽动人。带着草木之心走亲访友,收获双倍的快乐,真好!
着草木 走过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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