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芽】春奈 | 离开我的第30年
总第1452期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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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文为动漫《黑塔利亚》同人梦女创作，内涵苏/联国家拟人设定。使用了圈内老师的同人二设。
2.配对：伊利亚·布拉金斯基（苏/联国家拟人形象）×春奈（原创女主）bg梦女向。绝对禁止读者自我代入女主。
3.有捏造地点和人物，有史实成分【苏联解体】以及国家灭亡后变成永生的普通人的私设。
4.文中的故事发生在2021年12月25日。
今天带了三十块钱。除了向日葵还可以买些我喜欢的花都给那个红毛北极熊送过去。
——其实我觉得也可以找花店的姐姐拿点旧报纸…包花用，老是棕黄色的纸太单调了。
小春走在去花店的路上，哼着刷视频听到的洗脑bgm，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看着天。天空好蓝，白云像棉花糖一样。
明天是什么日子？
是我一年一度的大日子。
小春有个习惯，一个坚持了快三十年的习惯。从街角的花店开张起，三十年间店主已经从慈眉善目的老爷爷变成温柔和蔼的阿姨，到现在这个脸颊上总是挂着笑的姐姐。没变的是每年都要来一次的小春，捏着几张纸币过来，捧着一大束向日葵回去。
她来花店的第一年，操着一口破破烂烂的中文，造了三四个病句才完整的表达出来她想要一束向日葵的诉求。花店的老爷爷上下打量她一番，看着漂亮的小姑娘喜欢的不得了，拉着她的手说：
“多好看的孩子啊……是苏……啊，俄罗斯来的吗？大老远跑来中国呀…小小年纪，中文说的真不错。”
小春摇摇头又点点头。组织了半天的话压缩成一句谢谢，都吞回了肚子里，然后垂下脑袋开始摆弄手里的向日葵。刘海和脸颊两侧的黑发盖住白皙的皮肤，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最后临走时，花店的老爷爷把向日葵免费送给了她。
那年小春坐在去往莫斯科的飞机上，抱着一大束老爷爷又塞给她的向日葵。阔别这个寒冷的国度已经一年，她开始有点难适应十二月的气候，更别提不谙世事的向日葵了，仅仅是在路上的寒风刺骨，就让金黄色的花瓣显得有些失神。
快一点到呀——虽说花茎切开的断面上包了点土，但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小春说他不喜欢枯萎的花，蔫巴巴的，没精神。
莫斯科的一隅，一小片不起眼的白桦林静静躺在偌大的地母怀里。层层的树挡住了向外望的视线，刚好见不到克里姆林宫上面飘着的三色旗。
真叫人舒坦。
小春一边打着冷颤一边走，脚步在雪地里踩出一个个小小的印儿，和四四方方的墓碑相比都小很多。墓碑也大不到哪儿去，这里是他沉睡的地方，苏维埃的一切，他的爱他的恨他的荣光他的残暴甚至他的血都藏在这里，这不到三分之一平方米的小地方。
他的身子除外。
如果不是小春搬不动太重的四方形石块，他的墓也不至于这么憋屈。
她把向日葵轻放在墓前，背靠着一棵白桦树坐了下来。她说今天的晚霞好美，是最最好看的金红色。直到冰凉的雪水钻进她的棉衣，小春就站起来说，今天是你离开的第一年，我很想你。
第二年，第三年当老爷爷看到小春的时候，他很惊喜并且说连着五年都给她免费。后来换了店主，小春说你们冬天开花店都不容易，这钱我还是给了吧。
小春每年都轻车熟路的走老路线，飞机飞得越来越快，她到那片白桦林的时间也不再是红霞满天的傍晚。
“下午好我的北极熊，我的头上长了一根铂金色和你一样的头发哦！”
“亲爱的你要问我太阳在哪儿，我可要告诉你它就在咱们头顶上呢！这两年我找到了暂时可以留级的学校，一直在读初中呢——好累呀！”
“早上好，布拉金斯基先生。你真该出来看看今天的日出有多漂亮！”
“三个月前我们换了新课本，历史书上还印了你的大头照。改天——就明年吧，我带过来给你看看。”
“我又认识了新的同学，但是我能说他们一点也不友好…这时候我还会想要是你在就好了。”
……
“红毛北极熊，今天是你离开我的第二十九年，我比曾经的每一年都想你。”
小春走到了花店。因为这条街竞争太激烈，店主姐姐花了大价钱购进了两个三层高的木质花架，拿了点书本填充空隙，一套操作让自家花店变成了网红打卡圣地。挑完了向日葵，小春走到三层花架前准备消耗余额。一片琳琅满目，各色的花骨朵上还挂着点水珠，那是一个个长途远涉而来只为以圣水洗濯身躯的美人，饮尽甘露后躲在喧嚷浮世的一角看芸芸众生。眼前的一片颜色像少女系动漫一样粉紫色交织着，在这片粉紫色中有一缕红。一缕夺目的鸽子血一样的红。
小春当时还在想店主姐姐真有心，不插个红花进去我都该审美疲劳了。
然后她往前走，发现红花的位置也随着她慢慢移动。
红，鸽子血一样的红，红花......
她一激灵朝着花店外冲出去，胳膊挂掉了花架边沿吊着的一盆绿萝，店主姐姐在柜台喊着你不交钱真的没问题吗。
“红花”的主人此时也用一种诧异又惊喜的眼神看着小春。愣了一会儿小春先开口了：鬼啊。
然后又说：人多眼杂，咱俩都没认错人的话就去隐蔽点的地儿说。
小姑娘一转头跑进了后街小巷子里，一直跑进最深最深的尽头，然后回过身一把扑进伊利亚的怀里开始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之后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为什么还活着？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你为什么偏偏就和我重逢？
……
伊利亚一边拍着小春的背一边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这三十年间的事情。红旗从克里姆林宫降下那一刻，他半躺在白桦林里，靠着一棵粗壮点的树。这个角度让他刚好看不到红旗，但刻骨铭心的撕裂感昭示了正在发生的一切，这场悲壮的落幕。他觉得世界天旋地转，视野分崩离析，目之所及一片片变成昏暗的黑色…此时小春正被乱成一团的人群堵住寸步难行，到她终于赶到白桦林时，只有几摊血迹和两枚遗落的勋章告诉她他的脚步永远停留在了这里。壮阔的时代已经落幕，悲剧的主角却仍要前行。伊利亚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像旅店一样的房间里，身边是跟随他二十年的助手尼基塔同志，告诉他现在已经是1992年1月中旬，自从尼基塔在白桦林深处发现仍有呼吸和心跳的他，已经昏睡了十九天。那个小姑娘在12月底就离开了，没跟任何人说她去了哪里……
伊利亚打住了他，只是问了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还没死？
尼基塔说：您是特殊情况，跟斯捷潘他们不一样，他们随着国家灭亡就烟消云散了，但您是有众多国家组成的联盟，只是我们还不知道您现在变成的是普通人…还是永生的普通人，这个还得等过一段时间才能看出来。
一个月的休养后，他踏上了流浪世界的路途。原因有二，一是他不想在这个理想破碎的国度待着，他的继任者也并不欢迎他；二是他的小春同志正在天涯海角的不知哪个角落，说不定以这种方式，当他每次用目光抚摸皱巴巴的地图纸时，都会掠过一个她。
后来他到了中国。过了两年准备乘高铁去下一个城市的路上路过了这家花店，目光中掠过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是那么干净的音容笑貌——世界只有她和眼前的一枝枝花。
小春听完后轻轻捶了捶他的胳膊，“蠢熊……这三十年我一直都在这里啊。”
“小春，我的小燕子。我再也不用一天天对着地图勾勒你的样子了……你是真实的了。——我还想问问你呢，你买花来做什么？”
小春的煽情进度忽然“咔”的停下来了。
因为这个问题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总不能说是给你上坟的吧！？？
“啊，那个……其实我每年都会去、那个地方，我给你立了一块小墓碑，每年都送你一束向日葵还去跟你说话……所以我给活人上了三十年坟，给空气说了三十年话。”
说到这里小春忽而想起了什么一样，捧起向日葵故作仪式感：“伊利亚·布拉金斯基同志，今天是你离开我的第三十年。”
苏维埃双手接过向日葵，却在小春想起三十年的回忆、出神的片刻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苏维埃联盟言出必行，不会再离开你了。”
“绝对不分离？”
“永远不分离。”
春奈，女，2006年3月出生，汉族，高一学生（2021届新生），爱好写作和绘画（卡通人物）,现居住河南省郑州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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