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北新市，记忆里的孩子趣事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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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北新市

记忆里的孩子趣事‍ （九）

编者的话：

《浙北新市，记忆里的孩子趣事》是一个童年故事系列，将按笔者所经历的20世纪童年趣事活动进行四季分类，辑为若干期，有七十二项趣事活动，客观反映我们这一代人当年的生活现实。

秋天的故事（中）续

10、莲蓬

每年深秋，新市郊外的荷花池塘里就会看见水面上，一丛丛耸立的荷花的果实，有的鲜绿，有的焦黑，插在荷叶的水里，这就是莲蓬。它们一个个像水龙头似的，有的大，有的小。一些水鸟也喜欢在这些莲蓬间转来飞去，啄食着这些莲蓬。知情的人都懂，搿开这果实，便是白白的莲子，鲜莲比较甜嫩，直接生吃非常清口，可以当水果尝。莲肉中有莲心，有苦味，含有轻微的毒性，可以入药，清凉明目。吃莲肉时，一般因莲心味苦，所以需要取出莲心。莲子成熟后比较坚硬，晒干的莲肉可以在容器里盛放保存。莲肉一般用做消暑饮品，以银耳、百合或绿豆等食材一起组合闷煮成汤，凉透后再加冰块，酷暑日子饮上一大碗，则身心俱凉。莲心茶，即莲心泡茶，也是一味养身的民间传统茶。农历八九月份，正是荷塘采莲的好时季，孩子们三五人群，去郊外的荷花池塘上，摘几个带回家，一般摘得都比较嫩，颜色好看一些，手里拿着长长的莲蓬，回到家就开始剥，剥出来的莲肉白嫩洁净，就像女孩子的皮肤，心里也有隐隐的怜悯之情。其实采莲，对少年来说，心里有一种难于表达的浪漫。

11、读书酒

新市古镇一直保持着尚德崇文的习俗，“学而优则仕”的风气还是很浓的，这里有“状元桥”与“拾青桥”，都是关于读书做官的励志传统故事。读书酒是家人召集族人，为自己孩子读书成长升级的一种设宴祝贺，这里一直盛行，保持着乡饮酒礼的遗风，代表了本地老百姓的朴实民风。中秋前后，随着开学的时间临近，既有蒙童开始进入小学，也有孩子升级到初、高中的，更有孩子考取大学而离乡或出省出洋的，这些孩子的家庭里就会对自己的亲戚邻里邀约喝读书酒。读书酒邀约的范围一般局限于自己亲戚为居多，也不排除邀约一些走得很近的邻里与朋友，以示庆贺。新市历代重视读书求功名，百姓对孩子成长的读书很重视，所以，孩子从小学入校，就开始邀约亲友宴庆，久而久之已成习俗。一般来说，孩子刚开始入学都会办酒，读大学也都会办酒，而初中与高中的升学，大多不办，只是有一部分比较讲究的家庭，也有这办酒习惯。读书酒也包括敬师酒（或称谢师酒），上学酒，升学酒，大学酒等等形式。孩子们每逢读书酒宴，心里很快乐，因为大人们对孩子很尊重，很期待，所以也让孩子们从中懂事许多。读书酒有时也鸣放鞭炮以示庆贺，宴席上一般亲戚长辈们都到场，长辈们发送红包、或读书用品给孩子，场面比较庄重。

12、莲藕

新市郊外的藕塘比较多，农村里的池塘或者农田，会种植一些莲藕，莲藕就是荷花的根茎，这些根茎长在河塘的淤泥里，到了农历九月左右，藕塘就开始陆续采藕了。据说，莲藕产量比较高的池塘，荷花开得比较单调，欣赏价值不高。相反，荷花开得很鲜艳又很大的池塘，一般莲藕产量不会很高。所以，我们当年小时候的荷花塘一般没有非常好看的荷花。刚开始的采藕，一般比较嫩白，适合炒菜和生吃，当水果吃。口感水份多，清爽洁净。至农历十一月份的采藕，一般比较老，稍带浅粽色的藕段，一节节，运到市场上。这段时间就开始做“糯米藕”，就是用鲜香的新糯米，灌进藕的孔糟里，然后闷煮烧熟，这样煮出来的熟藕香糯好吃，偏深棕色，食物的颜值非常不错。可以用刀一片一片切下来吃。家家户户都会做，选择一只大锅，架起柴火，放进灌好糯米的藕段，需要烧煮很久的时间，经过焖的过程后，糯香扑鼻，就可以揭盖取出，分片嚼感很好，如果蘸了白糖吃，更有回味。

13、弹弓射雀

古有“礼射”之风，它不仅在礼仪、服饰、器械上有古风要求，而且在射法上通过心态、气息、肌肉、眼睛、双手的协调完成射箭动作，这样的活动，在古代的民间是盛行的。以往深秋时分新市的“弹弓射雀”，也有这方面的古风遗存。新市“二完小”校园北面的河滩是一处废砖瓦堆积的土丘，这里通常称为“杨怡兴后门头”（因为离开河埠的不远处，有一座杨怡兴酒坊），土丘上长着一排梧桐树，枝壮叶茂，大树有很大的冠盖，气势很大。一到傍晚，树上的麻雀特别多，成千上万聚飞在树冠之上，几万只麻雀一片噪响，数里之内有喳喳之声。那年代，很多人做了弹弓，用砖粒弹射麻雀，一个人弹射十多只，这是常事，有几个厉害的竟然射到了几十只。于是，那年代里稍大一些的孩子们，都自制弹弓，一到傍晚就来到这河滩边，拿着砂粒当子弹，向树上的麻雀弹射。孩子们往往会早早邀约同伴，一待晚饭吃好，夕阳下山，就直奔过来。孩子们的弹弓多半是自己做的，用粗铅丝绞成“V”字形，用多股皮筋绞攀做成拉弦，然后在拉弦中间处连一块长方形的皮，用于裹挟“子弹”（砖粒或小石块），用手扳着拉弦，使劲拉长，拉得越长，弹力就越大，那弦上的皮裹着砖粒，随着拉弦一放，便顺着多股皮筋拉弦的弹力方向，砖粒很快朝着瞄准的方向射去。弹弓的拉弦一般能把小砖粒送到几十公尺以外，三十公尺以内的麻雀受到砖粒弹击，不死即伤，有的直接掉落，有的则伤了翅膀，斜滑飞落下来。“弹弓射雀”是孩子们秋天好玩的项目，有几位眼力厉害的，一个傍晚居然可以有一大串猎物收获，成就感特大，引得小伙伴们非常敬慕，大家犹如追星一样，每天有很多人跟在他的后面。

14、青熏豆

在深秋，古镇新市的街上开始叫卖传统的“烘豆”，又称薰豆。“烘豆”是一种大豆青嫩期制作的一种食物，所以也称“青烘豆”。吃起来清香、有嚼劲，可存放，可以用作休闲食品直接干吃，也可以与其他食材配合着泡茶喝。制作“烘豆”的时间一般是在中秋季节，因为这段时间的大豆正值青嫩又饱满，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变得黄老，清香味也会消失。新市这一带做“烘豆”的习俗比较古老，几乎家家都会做。孩子们在做“烘豆”的时候会很开心地参与，一边帮忙一边还能吃到新鲜青嫩的烘豆。做“烘豆”的方式一般是，把田野里种植的青豆荚摘下来，放在锅里用开水煮，适当放些盐，等熟之后便一起捞掉豆衣，凉干后，就摊在早已准备好的铁丝网筛子上用炭火烘焙，炭火忌猛，忌明火，以薰为宜，须不断翻拌，经数个小时的熏烘，豆的水份已经得到蒸发，并开始缩水成绉，慢慢变小变硬，颜色深青绿。此时，等到这些豆稍凉一会，用手捏一下这些烘豆，颗粒色泽碧绿如翡翠，又干燥坚硬，拿几颗尝尝，稍有咸味，一嚼就满嘴清香，细细吞咽，味道美得到位。等待凉透后，就可以放心地藏于罐内，用作春节时客人茶点食物。孩子们喜欢放在口袋里，一把一把满口地嚼，而女孩则一颗一颗精致地吃。在当年清贫寒酸的日子里，“烘豆”的味道可称得上休闲食品中的上乘之物，香味鲜美隽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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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美文、民俗、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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