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作者：陈章文[童话]老鼠踫踫(童话连载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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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踫踫(童话连载四)
文//陈章文
(四)辩论会
踫踫回到家时，奶奶和妈妈正在焦急地等着她。但是，她们还没来得及问踫踫去了哪里，却看到了踫踫身后高大健壮的夯夯。家里温馨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奶奶和妈妈的脸色一样复杂，惊喜而惶恐。
奶奶指着夯夯:“你竟敢跑回家来?”
“我……，我……。”夯夯一时语塞。在奶奶面前，踫踫眼里的爸爸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羊羔，声如蚊嘤。妈妈则悄悄地躲到角落里，装模作样地拿扫帚扫本来就十分干净的地面，缄默不言。
“你还是赶快走吧!要不然，犯了族规，我们这个家就会受到族里所有老鼠攻击而毁于一旦的。”
“爸爸是回到自己的家，与别人有什么关系呢?”踫踫这样说。她不理解，更不想让爸爸再离开这个家。“可是，爸爸他救了我呀。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我就被花猫吃掉了。你们也看不到我啦!”踫踫一边流泪，一边简单地把这次的生死经历陈述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奶奶的脸色稍有缓和，仍然十分无奈，“可是，族长那一关很难通过啊!”
“那我还是趁早走吧，免得消息泄露就不得了啦!”爸爸不舍地说着，转身就走。踫踫迅速地扯住夯夯的长尾巴，哪里肯放他走。“你不能走，我来想办法。”
“你一个小姑娘家，能想出什么办法呀?”爸爸的眼神中十分地不信任。
“爸爸好过分，瞧不起人。熊老师说过:成功的人都是在用脑子做事。”
“让她说说看。”妈妈忽然插上一句。
踫踫用手在自己的头顶抓挠了一会，说:“躲在家里也不是长久的办法。不如去说服族长改族规。”这的确是个唯一的好办法，只要族长点头，这个家就平安无事。可是族长是出了名的顽固呀，不让他整死纯属走运，还去劝说他改族规，影响到他的权威，相当于拆了他的台、跟他作对，一个不留神就会有“请鬼看病”的恶劣后果。一家人大眼瞪小眼。最后，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奶奶的脸上。奶奶也没辙，把眼光看向踫踫:“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更好的办法就是说服族长。”踫踫接着说，“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呀!”妈妈有些急了。
“应该找一个能说会道的高手帮忙助阵，才有机会拿下族长这个老顽固。”踫踫最佩服的人当然是熊老师。
奶奶点了点头。
于是，“麻子打哈欠------全体动员。”踫踫一家四口全员出洞走向族长的家:鼠祠。他们顺路去“育才学校”邀请到了熊老师。一路上，踫踫都走在最中间，最前边是爸爸，熊老师断后，奶奶和妈妈则不离踫踫左右。路途中踫踫心里始终都觉得非常安全和踏实。
初略一算，踫踫一行翻过九座山，绕过了一十八道弯。正当太阳斜挂在八面山西边山崖崖角之时，踫踫他们在一座山前停了下来。
横在他们面前的其实是这座大山的一处悬崖。悬崖呈不太规则的长方形，大约150米长、60米宽(高度);崖壁刀削斧劈般的光滑，中偏高的位置赫然书有三个朱红大字:二仙岩。字体怪异，如同大写意，用墨如泼;字迹粗旷，洋洋洒洒，变化无穷。
二仙岩的底部有一山洞。山洞的洞口距地面约一米二尺左右，洞口一条蛇信般的青石小路与山脚通向闹市的公路衔接。公路边是一条流量不太稳定的河流叫“蛇盘溪”。溪水清澈，安静地绕山而过。
走完小路的石阶，进入山洞。站在洞口处，洞外热浪滚滚，洞内凉风习习，这就是传说中的“冰火两重天”。再往里走，逐渐地没了阳光的照射，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浸泡在土漆之中，绝对的纯黑色。还好，踫踫一家天生的夜视眼，四对蓝色的光束把洞内照得非常清晰。借助这些光束，熊老师同样顺利地走向山洞纵深之处。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踫踫他们见到一扇石门。
石门不太精致，却刻有两个遒劲的篆字:鼠祠。颇有些古里古怪的气氛。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那么小心。
敲门半天，门缝里才排挤出游魂一样的声音:“是谁呀?”
“我们是踫踫一家，找族长商量重要的事情。”
“不行。”
“为什么?”夯夯有些不高兴。
“因为，你们一家带了一个外人。所以，不能拜见族长。”看来，老鼠行事小心谨慎，果真如此。
“那是踫踫的老师，非常友好的人。你看，我们不是跟他相处得很好吗?”奶奶说。
妈妈补充道:“熊老师没带任何武器。难道族长怕他不成?”
“我怕过谁?让他们进来!”族长那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石门也随即打开。门开处，只见一只比成年猫还长还大的纯白色老鼠，坐在石屋居中的青藤椅上。奶奶赶忙跑上前两步，作揖问好。然后是夯夯、踫踫妈、踫踫，最后是熊老师，都一一跟族长见面、行礼，作自我介绍。这间石屋有30多个平方，应该算祠堂，也是供奉祖宗的地方。祠堂四周是大小、规格不一的8个支洞。支洞里隐藏着无数只武装老鼠，专门守护着鼠类的这块圣地。
族长平时在族里一贯地讲究权威和形象。虽然行事同样胆小，但在同类中却是一手遮天，胆大妄为，而且说话带官腔、走路踱方步。“我的时间很宝贵。限你们5分钟说明这次来的意图。”族长用命令的口气说。
“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是想让您改一改族规。”童言无忌，踫踫一语中的，没有任何修饰和借口。
“大胆。小小年纪，竟敢冒犯于我。”族长很懊恼，“小孩一个，居然敢跟族长对话，而且是第一个站出来，要求改族规。这还了得，小鼠如此，以后更不好管束大鼠了。”
“族长应该是知书达礼的长辈。您可没说不让小孩说话呀。你说我大胆。我不大胆，怎么敢和你说话呢?”踫踫不紧不慢地说。
族长说:“小孩子不懂事，一边玩去。”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并非所有的孩子都不懂事呀?”踫踫反驳说。
熊老师跟奶奶都投过来赞许和担心的目光。
族长命令踫踫站到他的面前。他拈着嘴边细长的胡须，冷静地注视着踫踫足足有5分钟。当看到踫踫那一对夸张的大耳朵时，族长似乎想起了什么。“你们家的家长是谁?”
奶奶走了过去:“我。”
族长对奶奶说:“这孩子的胆量和见识都让我有些不敢相信。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好的。”
“她有几个兄弟姊妹?”族长发问。
“她叫踫踫，独女一个。没有兄弟和姐妹。”奶奶的回答，让族长听得瞠目结舌。
族长又发一道命令:“现在，在场各位作证。我问几个问题，如果踫踫回答得正确，我就改族规;如果回答不正确，当场处死。”
族长一招手，8个支洞里“唏哩哗啦”踊出100多名手持刀剑棍戟等不同武器的武鼠，将踫踫5人团团围在中间。看这架式，随时都有可能出现血光之灾。
族长第一问:为什么要改族规?“鼠类的族规存在不合理的地方。比如，不让男鼠留在家中。虽然这条规定解决了许多老鼠家庭能在粮食少的情况下勉强维持生活，但是这些男鼠一旦离家，家庭就不完整了，而且男鼠流浪在外，居无定所，明显增加了打架、抢劫、贩毒等等不安定因素的可能性。同时，这些流浪鼠把我们鼠类的名声搞得很臭，增加了人类对鼠类的误会。”爸爸夯夯佩服而感激地向踫踫竖起了大拇指。
族长第二问:人类为什么那么恨鼠类?“老师说过，我们一生只要养成三种良好的习惯，将受用无穷。一是良好的学习习惯;二是良好的生活习惯;三是良好的处世习惯。我们鼠类本来是可以和人类做好朋友的，但由于鼠类生活习惯方面不够检点，才导致人类产生积怨，还采用饲养猫和发明各种捕鼠器的方法来对付我们鼠类。偷吃人类的各种食品还留下尿液和粪便，才有‘一粒老鼠屎，搞坏一锅汤。’的说法。享用了别人的东西，不去感恩，反而糟蹋。这是咱们鼠类的不对呀，谁不讨厌谁不恨?”族长点了点头。熊老师向踫踫竖起一个大拇指。
族长第三问:鼠类的圣物是什么?“鼠类的圣物是清末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时抢走的鼠首。也就是十二生肖中排在首位的那一件。熊老师在给我们讲课时，讲到了这一点知识。”族长听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挥手，撤去周围所有武鼠。奶奶、爸爸、妈妈和熊老师也都相继露出了满意而开心的笑容。
族长亲自启动室壁一个让人很难发现的暗钮。“吱吱……呀呀……”一阵响动后，一束亮光自室顶的天窗投射而下，室内豁然亮堂起来。先前杀气腾腾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族长一改常态:“摆上酒席，给在场的几位接风洗尘。师爷，把族规拿出来，让熊老师和踫踫一起修改。夯夯，以后，你就住家里，保护踫踫!”
酒宴开始。族长令踫踫坐在他的右边。这可是鼠类中非常非常难得的礼遇。
编审：余泉忠
作
者
简
介
作者：陈章文，男，60后，重庆市黔江区黎水镇人。《凉城文苑》责任编辑。1989年7月毕业于黔江中等师范学校;1994年~1996年，就读于重庆市涪陵教育学院中文系;2005年，获得重庆市教育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函授本科学历。爱好篮球、乒乓、书法和文学，由于各种原因，现在并无固定职业，行走于江浙一带，靠打工谋生，对社会底层人物的生活状况感触颇深，所写文字借物感怀，力图困境中求欢乐与抗争。
温
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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