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3月20日 春分
在我十八九岁的时候,在图书馆借到了一本书,名字叫《月亮和六便士》,这本书现在似乎更大名鼎鼎,因为据说内容写的是世界著名画家——高更——的生平,而小说的作者,则是高更的同一祖国的名人,法国著名小说家毛姆。
我不知道时下大家对这本书的感受,但当初的我,尽管也算正在“最有理想”的年龄,却没有被激起丝毫的“理想之心”,反而纳闷儿,为什么要写这样的人呢?
这主人公真是一点都不好,似乎除了刻薄,就是古怪。
然后,当然人们会告诉我:“别傻了,这是写高更啊,高更可是个大画家,不要看人品不好,但画出名。”
高更的画当然更出名,事实上我看到高更的画,更在这本小说之前。
(这是后买的书,曾经看的不是这一本。)
但也正是因为看过高更的画,我就越发无法把这二者联系到一起,我不觉得小说跟高更有任何关系,即使小说的主人公也是个画家,会说出一些极端蔑视某些世俗规则的话,并且生活经历也比较相符,但仅仅这些,我觉得可以装下任何一个多少有点某种技能,却又想过的自在的人士,并不会特指向高更。
当然,这个印象也可能不对,因为我只草草看了一遍,所以出错的概率很高,就好像高更的画,我第一次看,也完全不觉得好,反而觉得这画的是什么呀,一点都不美!
但这,绝对不是我现在的观点。
因此,真的可能有搞错的可能,只是和高更的画不同,我没有兴趣重看这本小说了,所以即使错了,也不能像高更的画那样,有重新感受的可能。
也所以,这充分说明高更的画,给我的印象没那么单一。
事实上,那些充满原始气质的画,不仅不单一,反而像精灵一样,在我的不理解之后,迅速变成了一粒种子或者幼小的生命,种在了我记忆的海洋里,并以它们自己的节奏,从容地活着,成长着。
我不知道这样形容的是不是有点玄,但我找不到其他更准确的形容,因为我说的没有丢下,或者留存的记忆,并非是记住了某幅画,而是整体的感觉。
此外这些画的再出现,也不是以画本身的形式,而是有些仿佛随着洋流摇摆的海藻,或者冲破水面的飞鱼,以随自然的律动,以打破平衡,跃然而出的力量,或温柔或强悍地提醒我:看看,再去看看,再去看看那些你曾经不能理解的东西吧?!
结果当然我就又看了,并且因为说不出的困惑,感受,还又买了画册,书信集。
再结果是这又变成了一个新的海洋,让我既觉得丰富无比,又觉得越发一无所知,和曾经的唯一区别,仅仅是不再是纯粹的茫然和混沌,我是说,它似乎能带给我一些东西了。
就比如前两天在很多触动之下写那个船型盘,当我写到“想”的时候,脑海里闪现出无数的事、人、物和回忆。
该从哪儿写起呢?
我需要定下来,找到一个开头,而就在这个时候,高更的那幅大画——《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要到哪里去?》——出现了,它就仿佛又一艘接力的大船,稳稳告诉我:不要慌,就从这里开始。
是的,从这里!
我很高兴,因为觉得不能再合适了。
这种合适,也又让我突然觉得,也许那篇《Who are you》,可以写成一篇长诗?
这个念头顿时令我更兴奋了,只是那天到很晚也没有写完。
实际今天也没有。
不过这不耽误我的高兴,因为当想到这儿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不可能一天写完,所以关键是开始,是不辜负当下的幸福和灵感。
这是昨天照片中的杯子,普通的红酒杯,手绘了一些花花草草,但画的并不好,布局和画工都很潦草,但整体有春天的气息,所以在开春之后,我晚上用它喝水,白天会放水果。
而当我想自己什么东西可以多少暗合一点高更的画的时候,突然觉得似乎它就是相对最符合,在某个追求“粗率”的角度上。
而下面,就是我为这个杯子写的一首诗,当然,同时也包含一部分我的致敬。
致敬人
致敬爱情
致敬爱欲
致敬美丽的物品
致敬伟大的艺术家
一
在你之外
红色、黄色、紫色的花朵
随光、随影、
随意盘旋,
在你之内
源源不断的湿润
随心、随欲。
随着幽暗泛滥,
并,逐渐,
弥漫于全身,
又,混合着我身体的气息,
一起,
构成无声的花语。
呻吟颤动间,
仿佛鸟的鸣叫,
也仿佛随着光缆飞行的信号,
籍神之力,
传导于——
祂为我创造的男人,
逼迫的他,
也不得不停下脚步,
感受着神赐予人的美好欲望,
忍不住问:
“你需要我吗?”
“是的,”
我坦然回答,就好像回答太阳何时升起。
“我需要你,我渴望你,我渴望贴住你的胸膛,亲吻你的双唇,并用我的湿润,吞下你为我硬挺起来的生命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