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文美 | 蹲下身子看孩子的世界
江都 章文美
当大多数人还沉浸在踏青扫墓、度假休闲的氛围中时，时间的大钟又悄无声息地走过了四个周期。“最美人间四月天，山河无恙柳如烟。”春天跨进四月，一切风景都变得沸腾起来。柳絮亟待纷飞，新燕啄起春泥，梨花渴望带雨，海棠逐渐绽放出盛开的欲望。
本周总计批阅了一篇作文，一篇周记，两次课文练习。批阅过程几乎马不停蹄。作文批阅获得的快感最为强烈，周三这一天也成了我本周最快乐的一天。因为本次习作绝大多数同学写得较为成功，个别同学甚至能冲破常规思维，写出了颇有深度的佳作。我深感欣慰的同时，不忘为孩子们写上了激励性的寄语。二十多本作文，一气呵成，用两个小半天批完。每一位同学的作文都给予了细看，细评。因为这篇作文是在课堂上当堂完成的，我的监督斩断了他们的一切外界辅助手段，学生凭实力临场发挥，最能检验真实水准。
讲评之前，我把较出色的几篇做成音乐视频发至家长群和朋友圈让家长和学生共同欣赏，激发同学们的写作兴趣。有的同学刚刚因阶段测试不够理想伤心过，听说这次作文被老师选中上了微视频，回到家迫不及待地翻开父母的手机查阅，表现得异常兴奋。家长反映给我，我表示大赞。我觉得孩子的表现很正常，也很真实，有浓郁的人情味。谁说人生不允许失败？生活本来就是由喜怒哀乐各种元素组成的光环，它不是上帝的诗篇，而是凡人的欢笑和眼泪。该笑则笑，该哭则哭，该乐则乐，该怒则怒。波澜不惊，沉稳大气，含而不露之类的词不应该成为套在孩子们脖颈上的精神枷锁。孩子们的天性就两个字——释放，而学校与家庭要做的是为他们提供一个释放的平台。
本周新授任务不重，投放到作业批改上的时间就多了。好不容易腾出时间将本学期以来的作业情况捋一捋了。我跟学生通报了作业方面的几点问题：第一，不少学生拎不清作业题目要求，不是答非所问，就是弄不清问题的层次，常常少答，甚至不答。如，题目要求结合语境谈写景方法，不少同学偏偏答成却情方法或表现手法等。这不是一两次，一两个人的问题，多数人这样，不外乎名列前茅者。自七年级入学以来就一直这样，提醒若干次，仍然丢三落四。就这一点而言，我想，小学阶段对培养学生审题方面的学习品德比任何一项知识性辅导都显得尤为重要。小学培养不好，到初中补救嫌迟。第二，本周我跟学生讲：“你们从老师的批改符号中足见老师批阅你们作业时的心情。”学生听后有的大笑，有的茫然。我说打开刚发的练习看看。“哗哗哗”，作业都已打开，我做出解释：打红五角星的地方说明答案有创意；打斜杠的说明正常性错误；打问号说明错得不可思议；而打大红的说明学习态度很不好，这红就相当于老师给你们的一巴掌；如果红的最后一笔向上翻卷，卷出尾巴来，像老师愤怒时的皱眉，那说明距离通报家长近在咫尺了。同学们听我如此解读一番，都会意地点了点头。其间，我还列举了一个特例：如某某同学，虽然作业正确率一直较高，但字很难看，难看到看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只被刚刚捏扁了的麻团摊在桌上。或者说像我们俗语中讲的“拎起来不像粽子，趴下来不像糍粑”。同学们听后笑得前俯后仰。刹那间，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指向了前排某同学。某同学知道老师调侃他，也不知羞愧地跟着后面笑红了腮帮子。笑毕，我对某同学又补了一句：“如果将来你跌跟头，绊倒你的不是别人，正是你的'倒嘛叉’字，因为你的字不只像软绵绵的被捏过身麻团，更像一个个奇形怪状的石头。”“哈哈哈哈……”又一阵哄堂大笑，这笑声笑平了学生脸上的酒窝儿，笑回了孩子们天真烂漫的童年。
春满乡村，各地传统庙会也从人们的回忆中缓缓走来。周五，二月二十八，是高徐传统物资交流大会。尽管因为疫情原因，政府事先下发过禁令，也未能阻挡住商贾云集的热情。本就没有停止过繁华的高徐小镇迎来了一年中人气最旺盛的一天。各种摊点布满两纵两横主要街道，摊主都很讲究，方方正正的遮阳棚一户挨着一户，整整齐齐排列在街道两侧，增添了美丽的市井风光与人间烟火气。站在宽阔的快乐大桥中央向西望去，整个繁闹的集市风景尽收眼底。市场上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趁午休时间，我也抽空逛了一圈街市。虽然没有购物，但感受了一番节日的氛围。尤其那些卖农产品、传统农具的摊位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在摊位前驻足良久，仔细欣赏着一件件工匠师傅们用手功锻造出的精致农具，心中不免回想起身居乡村的像我的祖父辈们一样的世代庄稼人，是他们用青春与热血养育了这片多情的土地。我更想起，在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乡村的新形势下，我们身边仍不乏一些坚持使用传统农具的乡亲们，是他们用最朴实的劳动形式延续着我们的古老记忆，是他们用最真切的执着传递着土地的情怀。他们的一生在别人眼里，成败也好，得失也罢，是无法用数字去衡量的。镌刻在他们脸庞上的一道道沟沟壑壑，他们印在夕阳下老成了一堆纸钱的模样，他们飘浮在细雨晨雾里的瘦弱身影是他们写给自己这一生最美的散文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