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刚丨母亲的生日

前几天是母亲的生日，难得正好赶上周末，我抽空回去了一趟，两个姐姐也回去了，席间其乐融融，母亲很开心。孩子们长大了就会各奔东西，类似于我们，两个姐姐因为远嫁，我和哥哥因为工作，都不能经常陪在母亲身边，回去一趟很不容易。好在现在交通方便了，时间总会挤出来的，母亲爱唠叨，我们回去她就高兴地有说不完的话，也只有每次回去跟母亲静静地待着聊天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子女长大的代价就是母亲真的是不经意间慢慢的老了，心里阵阵发疼。

餐桌上，很想跟母亲说几句贴心的话，很想告诉母亲，我很爱她，可是每次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我太含蓄，一句“我爱你，妈妈”竟说不出口。我们总是习惯于忽略了身边最亲近的人，却把甜言蜜语留给对我们残忍的外人。《论语·里仁》有云：“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如今，父母健在，我们却翅膀硬了，游得好远……

和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母亲总是记得孩子的生日，常常忘记自己的生日。记忆里母亲从来不给自己过生日，却总在我们几个孩子的生日那天炒一盘鸡蛋和几个荤素搭配的小菜，还要炸糕炸油饼——这是农村逢年过节的最经典的庆祝方式，母亲的爱便在那盘鸡蛋和油香满溢美味佳肴中无声地流露出来。

以前年纪小，也不懂得，客观条件也不允许，母亲过生日时我从来没有过任何表示，以至于竟然常常忘记。说忘记，其实是给我的粗心找的一个理由。可怜天下父母心，做儿女的似乎都这样粗心，母亲成了我们最熟悉的陌生人，“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任劳任怨的母亲始终一如既往地在我们的身后默默地关注着我，爱护着我们。

现在生活好了，我们也都有能力了，这几年每次母亲过生日的时候我们我们姊妹几个总是尽量回家看看，并且大包小包的买好多东西。家里在乡下，购物很不方便，即便偶尔有去村里的百货车也是价格奇贵，他们也不舍得买。当然，我们每次回去总不忘买个大大的蛋糕，这种在我孩提时代认为是豪华时尚的可望不可即的美味珍馐，现在已经极其普通常见。以前我们这么做的时候，她会觉得我们在浪费，勤恳而节俭地生活着，是她一贯的作风。毕竟生日蛋糕是个舶来品，而且属于母亲的那个时代也是未曾听闻的东西。我们每次都买，后来母亲也就习惯了，直到说我们也不听，就不说了。但她不舍得吃，每次都等我们都在，要全家一起吃。

记得有一次，姐姐回来给母亲过生日的时候买了一个蛋糕，走的时候安顿母亲让她尽快吃完，时间久了就不好了。谁知母亲就吃了一小块，然后就又包装好放凉房了，她以为温度低不会坏掉，她要等我们几个回去一起吃。等过年的时候我们终于回去了，她才告诉我们还有蛋糕，我们都诧然。当然，等再拿出来的时候不出所料，早就凝固成一大块长毛发霉了，最后只能可惜的扔掉。好多时候都这样，家里有什么吃的东西母亲就会留着，等我们回去大多都坏掉了，本来就是些我们在外面经常吃到的东西，她总担心我们吃不上……

其实，“常回家看看”并不是说说唱唱而已，而是要天下所有的儿女都付诸于真实行动的。一直记得我小时候，奶奶去世了，入殓的时候已经年届不惑的大伯唱着这首歌竟哭到不能自已。要知道他可是干了一辈子公安工作的铮铮铁汉，从来不流泪的。俗话说：“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则以喜，一则以惧。”母亲的生日是一个不应该忘记的日子，它比任何日子都重要。想想自己也会有老的那一天，想想父母为儿女牵肠挂肚的那种迫切心情，并且想到他们正在一天天地变老，心中便有一股忍不住的热流在涌动。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此时，身在异乡的我，双手合十，为母亲送上一份最真诚的祝福！

作 者 简 介

张建刚，八十年代末出生，内蒙古武川县人，现为内蒙古兴和一中教师。自幼对文学情有独钟，且喜摆弄文字以自娱自乐，大学时代起开始创作，作品散见于《赤峰学院》校刊和地方《苏木山》及《呦鸣》等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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