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驰骋的界碑/林元跃
沿着河畔骑马，蓝天白云倒映在平静的水面，那种行走在画图中的心情，非身临其境才可以切身体会。身处内蒙呼伦贝尔室韦口岸的111号界碑的中俄边界，这个口岸已成为进口俄罗斯木材的重要集散地，蒙俄汉文化浸润这里。我仿佛看见额尔古纳河蜿蜒曲折地勾画出了中国雄鸡状版图上巨冠的轮廓（后来在内蒙古二连看到的中蒙边境815、816号界碑矗立于中蒙铁路接轨处的两侧，正是鸡形版图脖颈扬起的折弯处……中国第五号界碑位于新疆喀纳斯湖地区是版图鸡尾的最尖处记得地理上我国常有“鸡鸣三省”的说法，说的是三省交界处鸡犬相闻的情景。在这里却是“鸡鸣四国”，地理上更是罕见。北面是俄罗斯，东面是蒙古国，西面是哈萨克斯坦——共同歌唱着一带一路各国人民的传统友谊，我带走了它童话般美丽；定格的是一帧帧骏马在绿色葳蕤的草地飞驰的画面连贯起来的最美边境风光。抚摸界碑就像抚摸边防战士伟岸的身躯，他们为了祖国的尊严，为了界碑能永久立在原地，为了国土永远不少一尺一寸，边防巡逻常与艰苦为伴，与危险共伍，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在旅途与美好相遇，抚摸界碑，我才第一次读懂碑面有国徽、国名、界碑编号、立碑时间等信息。抚摸界碑，你是会呼吸的石头，你渴吗？出门的孩子，袅袅炊烟条条江河在召唤，倒影我的方向。我需要你的坐标，定位我的向度，延伸我的旅程。抚摸界碑就像骏马驰骋的姿势……
我的呼伦贝尔大草原是由海拉尔河到额尔古纳河贯通千余里的绿疆，一座座界碑，成为人民的脊梁，军人的臂膀，连接得比长城更长；抚摸有温度的界碑——强大祖国的心跳、咫尺天涯，风雨归人——看相邻国界上，鲜红的“中国”拉起地平线上的骏马蓝天、战士大风、牛羊连绵、雁阵行行。
十月我抚摸界碑，就是抚摸金秋，抚摸明月，抚摸和平，果园，笑脸，风景；抚摸界碑醒目数字的远方，会歌唱，会朗读，会寄信，让所有思念聆听；让所有期盼实现；我所抵达的边疆，有一座界碑这样倾诉我伫立的心情！增加的高度和宽度行走在无界的和平！
其实，近半月的呼伦贝尔之行，访友会晤，美食游玩，从海拉尔市到最北额尔古纳至最西的生态湿地呼伦湖，从古辽国遗址到北大门的现代都市满洲里，草原河套及兴安岭风景……只有界碑留在心中才如此厚重而挥之不去。现在我想起草原比起这照片的界碑孰轻孰重？草原只是最柔软的乡愁：鸟瞰是一次成功突围沉重的翅膀，让我再一次拉起一直向北的遐想，直接跌入草原辽国故都陈巴尔虎旗。因为宁静草原是一部大风翻阅的毛边书，因为辽阔马背颠簸的河套淌过湿漉漉的歌声。有一群骏马在头顶奔驰，让远方充满赞叹猜想和迷离；有一群羊在肚里游走露珠花草摇曳的画布，迷失于花木兰夜宿的黑山头，折回的鹰隼的俯冲是3000条河流最洁净的倒影。
牧羊的包尔骑着骏马与它们交谈而游走，我所采访的一匹马叫大炮奔驰的尾巴擦拭着蓝天，是我要踏过的并不一样的宁静。因为在草原随处可见的蒙古马给予我强烈的震撼——它们铿锵驰骋在这，里抵达边塞冰河冷月；养马赛马奔马立马走马饮马都在纤细柔美的双手流传优雅经典的几千年哒哒哒马蹄；我从草原过鬃含千里冰雪、尾扫万里风沙；我从山川过神采飞扬留下弘毅敢当仁厚坚韧的伏笔。
草原笔下恣意纵横的抒情笔势泼墨奔马大写意，万年铁锤锤炼的蒙古马仰天长啸腾骧千里之势，秦汉之马质朴雄浑马踏飞燕形神兼备，大漠之马漫步、伫立、顾盼、遐思的神骨宛然，天马行空不凡龙种之态，表达了中华民族高尚的社会理想和审美情趣；草原天人合一以马抒怀是游牧民族精神力量与人格典范。蒙古马在行旅路上挽救援助主人充满无限的忠诚和深情眷顾，无论多么遥远和沉重也甘于奉献乳以主人饥渴的赤胆忠心，蒙古马精神沉淀和熔铸于各族人民的血脉，雄强劲健昂首奋鬃，背负草原振兴一个伟大复兴的民族写照无边无垠璀璨花序，颠簸芳菲地燃烧灵魂里的坚韧，那就是鄂尔多斯纺织的最温暖的草原，那就是那达慕襟飘带舞的文化凝聚力和感召力。
所以说是驰骋的界碑，其精神合二为一；对于我属相的马，油然而生其敬意。呼伦贝尔完全的净土，我手护坚硬的木栏第一次打开蒙古包的雕花，就如此绽放一次，就使草原累了，牛羊累了，公路笔直向蓝天告诉白云:额尔古纳是呼伦贝尔草原最北端，成吉思汗的马蹄岛成了亚洲第一湿地，灌木丛生牛羊漂游把远山托成高亢圆润的歌谣；蜿蜒曲折穿行其间的蓝色缎带就是美丽的根河，让沉默的水草勾勒九曲十八弯的草原最浪漫的彩裙。碧草连天马牛羊口含珠玑清亮而剔透，蒙古包迤逦远去，我圈点过白桦林守望的鸟鸣、界碑守望的河流，交还草原一种徜徉、一片安详、一样人文，让头巾飘过影视的界限，把它的意义告诉爱情，斑斓水面靛青湛蓝盛满震撼的心灵自由驰骋，湿地平静蕴藏激情用美丽的乳房喂养万物生灵，羊群如敏感的单簧管吹奏于散漫水边，候鸟潜伏的鸣啭比飞翔更深远。我和降央卓玛的歌声飘过草原以远！
抚摸界碑就是抚摸蒙古马、就是抚摸永远在路上的行旅，就是抚摸伟大祖国强大身躯——是我和界碑一起驰骋的草原。
作 者 简 介
林元跃，四川理工学院主任编辑，自贡龙腾彩灯文化公司艺术总监。著有诗集《意象神雕》论著《大学精神的培育创新》长篇《生死随笔》电视宣传解说词若干、评论《诗话随笔》。曾获得深圳湾区核心杯三等奖，山东文耀城南”优胜奖，北京琅琊杯全国诗书画家精英赛一等奖，北京印象中国年新春主题文学赛二等奖及安徽陕西河南等地诗歌散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