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桑田卅八载之三 做饭电加气
沧海桑田卅八载之三
做饭电加气
唐建新
经过了大炼钢铁和公共食堂,农村的植被被洗劫一空,漫山遍野都是光秃秃的。
我当知识青年的五年半,最头疼的事情是做饭。过去都是随母亲在学校吃食堂,时间一到,工友自然早已经做好了饭菜,吃就行了。家里只有春节那几天才自己做饭,用小火炉,用煤油炉做,自然怎么也轮不上我。后来读初中,也是住校。
怎么将饭做熟,是一道难题。一边做一边问,自然就少不了吃夹生饭和烧焦了的饭。后来就干脆用碗打(盛)一碗米给邻居家搭伙,混着混着就有了现成的饭菜吃。到最后,自己的吃饭也就是搭伙为主。自己做饭则只有煮干饭、吃豆腐乳。干饭可以一次做来吃一天,晚上收工回来泡上米汤就呼噜呼噜下肚子,豆腐乳则是一做就可以吃一年,发动大家帮忙协助,将分给自己的几十斤黄豆全磨来做豆腐乳,每一顿去夹两块出来下饭吃,年年如此。
作为知青生活最困难的是烧火做饭,没有柴火。生产队分配的可以做柴火烧的有棉花杆,有稻草,有麦草三样。但是,棉花杆得自己去地里拔,两手都打起了不少的血泡,还要挑回家,等待干燥以后才能够烧,稻草麦草有使人全身发痒的小芒,浑身难以不痒。我就常常给农民换成其他的东西,因为我虽然非常憎恨稻草麦草,做饭的时候还常常被烟熏得直流泪,但是农民却视如珍宝,那是盖房子的好材料。
棉花杆做柴火烧,很费劲,要折断,一不小心就被棉桃壳上的刺给刺流血了。可怕的是,这些东西农民都舍不得烧,除了盖房子的稻草麦草之外,棉花杆也是有客人来或者有西式的时候才用来做柴火用。
农民们大都是捡柴烧,田边地角的野草,树叶,禾苗杆,有时是草根,都是非常好的柴火。妇女们在生产队干活,一说歇气(工间休息)就马上拼命地抓野草抓野草根,干的湿的,草的木的,拼命劳作有时也难以解决一家人的柴火问题。只有少量的人家,一年还去买一二次煤炭回家,以备补充,这样的人家,往往是有人在外当兵或者当工人当干部吃皇粮的人家和少数偷偷摸摸喂鸡喂鸭副业不错,卖几个蛋或者其他的什么,换来一点钱买煤。
现在,几乎家家户户都在使用电来做饭了,七分钱一度电,做菜不方便,就再买一大罐煤气做菜。我是说怎么就没有见到过袅袅炊烟从房子上飘荡出来呢,原来如此。
这里离煤矿很近,火力发电的电力很富裕,国家也鼓励农民用电。农民用电用气也很节省,江帆家一年大约在这方面的支出就是一百多两百来元,今年开始涨价,每度电由七分涨为五毛,还没有算过账,一年要多少钱才够。
已经是多年的习惯了,大家也不会因为涨价就不再使用电和煤气,要回到过去也是回不去的事情。尽管到处都有树枝叶草,似乎怎么烧都烧不完,但是,又有谁愿意再去劳累自己呢。
在江帆家吃了两顿饭,再没有了过去做饭时的滚滚浓烟,也没有听到哔哔啪啪的柴火高兴得爆裂的声音。安安静静的,一会儿就端上了五六样菜,电饭煲直接端到了桌子旁。
解决了农村做饭一日三餐的燃料问题,可真是解决了多年以来的心腹大患,生活自此就慢慢地提高了品质。
当然,农民希望少折腾,在用电上,前些年,一会儿换电杆,一会儿换电线,一会儿换电表,一会儿换分户电表,使得农民苦不堪言:不怕涨一点价,就怕花样翻新折腾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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