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作家】杨杰:又是温冬

  中州作家，从文学到美学【No.727】

又是温冬

河南滑县       杨 杰

我是北方人，活了大半辈子了，可每年冬至前的那天晚上总要举家吃饺子。记得年轻求学或出差在外时，也不例外，总要想法吃饺子，而且只少要吃两个，美其名曰“安耳朵”，还煞有介事说，不吃饺子耳朵是要被冻掉的。印象中小时候曾问过母亲为啥非要吃饺子，母亲说俺也不知道，反正俺母亲的母亲的母亲就是这么说的，这是老辈流传下来的。我信，就像信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季更迭一样。这与其说是一种纪念的风俗习惯，毋宁说是一种传统，一种文化，一种乡愁！

今天又是温冬的日子，早上一睁眼，妻子就说，咱晚上吃啥馅的，大肉馅的还是牛肉的还是羊肉的还是鸡蛋的还是洋葱的还是大葱的还是荤香的莲菜的韭菜的三鲜的……也不知道她反复说了多少遍，反正我起床洗嗽完毕，她嘴里还在嘟囔着啥馅的，像是自言自语，又好似是在问我。

女儿在外地上班，家里就我们俩，也没到退休年龄，又不在一个单位上班，所以我们一般是早晚在一起吃饭，中午各自为政，鼻子流到嘴里，自己吃自己的。而且最近几年妻子总说我好“饲养”了，不像年轻时，动辄饭咸了、淡了、甜了、不香了、油少了、没肉了……但现在不挑食了，做什么吃什么，咋滴都行，不知是在夸我，还是在表扬自己厨艺，也许都有吧。早上的饭，我们一般也很简单，基本上是老一套，蒸煮玉米红薯鸡蛋大枣，外加牛奶或自制面包和水果什么的，倘若我计划中午去游泳，一般还要准备些牛肉或鸡肉或鱼肉的，而且总是由妻子前一天晚上把东西都准备好，第二天早上，她或我打开火蒸煮即可。

因为今天单位举行全国网络统考，我早上还要加班，而且7点20就得到达学校，所以7点就得动身走。车限号行驶，需要骑摩托车去，其实即使不限号，我也是不开车的。不过女儿多次劝我，冬天了，老爸还是开车上班吧，我嘴上答应她了，但心里压根就没答应，实际上还是我行我素。或许我做的不对，但她们也是拿我没办法。一是我喜欢，二是骑摩托真方便，还快捷，到单位一般就10分钟的路，即便是稍微冷点，宁愿在风中感受自然，也不想在车里享受舒适。我想每个人大都是喜欢选择自由和舒服的吧，所以马克思说：“我的劳动是自由的生命表现，因此是生活的乐趣。”

今天的早餐虽然还是老一套，但因为急着上班，怕晚，貌似比平时蒸煮的时间短点，但吃的却津津有味。当我把最后一瓣橘子放进嘴里，就要整装出发时，妻子突然抬头望着我说，咱晚上吃啥馅的？

是啊，吃啥馅的。新中国成立和改革开放40多年来，进入了新时代，我们富裕了，想吃啥就吃啥。过去萝卜白菜馅的饺子求之不得，应该说是儿时翘首企盼的日子，因为那天能改善生活，吃上一顿大肉或萝卜或白菜饺子过过瘾。如今，安居乐业，国强民富，人民幸福，大家想什么时候吃饺子就什么时候吃，想吃啥馅就吃啥馅，一时竟想不起来想吃啥馅的了。

今天下午的网络统考18点才能考完，整理整理，估计到家就很晚了。不过饺子肯定是要吃的，但究竟吃啥馅的，是大肉萝卜馅的，还是大肉白菜馅的，抑或是其他什么馅的，我想，别管啥馅的，我们一定会一如既往吃饺子的，而且还要至少吃两个，今年不例外，明年也不会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