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 存在 · 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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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我有的时候会突然明白一些事。”

“什么事?”

“像刚落了雪的马路上驶来了几辆汽车,一辆黑的,一辆白的,直到一辆非黑非白的小轿车压出了一道轴印,你便突然明白了,原来有些事情很难讲明白,可就是明晃晃地存于世间,时而坚不可摧,时而又像个笑柄。

当我换上了天鹅绒的盛装,涂了红唇坐在阳台边上的时候,隔了一道冷窗,外面的世界冰雪交加却人来人往,里面的暖灯徐徐亮着,却冷冷清清。于是,刹那间我便泪目了,仿佛看见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舞台剧正在上演,观众席人声鼎沸,却有一支孤寂的烟蒂被丢在了后台,静静地死去。

我的心里有点疼了,有点突如其来地惶恐,害怕聚光灯突然地陨落,害怕女演员的裙摆突然扬起,害怕烛光点燃了幕布,害怕有人抢了台词,有人乱了节奏,有人突然孤独,有人不能再爱。我更怕此时的自己正在台上,接受着掌声和喝彩,而我还没有准备好,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久久地伫立而不回应。

不要,不要,请千万不要。愿一切我料想到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愿我所见到的舞台剧是毫无遗憾的表演。愿没人注意到我。可我却伫立在自己心中的聚光灯下,久久不能平复心情——我想做伟大的人。

终于,夕阳从背后抱住我,我心想:这世界一定有那么个地方,或山林,或湖畔,或高山,或深海,那里没人知道正发生着什么,没有走进任何人的想象,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关注,却静静的,静静的,存在。以它们自己的方式,泯灭亦或绽放,颓废亦或灿烂,总之自然而然地生活,尽管无人来。

为何我不能是那样的一种存在呢?要什么伟大?要什么世人皆知?就那样干干净净地存在一场,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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