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民专栏】散文：去青木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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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青木川
文 | 王卫民
女作家叶广芩一部长篇小说《青木川》,使座落在秦巴山腹地这个鲜为人知的小地方突然红火起来，成为旅游胜地。
前不久我也慕名前往。从阳平关下火车之后约两三个小时路程，虽不崎岖，但还是有些颠簸。车在峡谷河道穿行中，渐渐豁然，不再狭窄或者峥嵘，进入视野的是宽畅的河川中偌大的古建筑群构成的街道、村落、正沐浴在早晨金灿灿的阳光中，同行在车上的游客不禁“哇”一声赞叹。
巨大的木制牌楼镂书着苍劲古掘的“青木川”，牌楼下的游客接待中心的那副木盈联写道：一条长街两区宅院三家宝号展现百年春秋卷，十里川道千亩良田万仞崇山繍成无迹风月图。
一条金溪河从镇中心流过，就有了新街老街之说。一座画舫式的凤飞桥将两岸连为一体。不论北边凤凰山下的新街还是南边龙池山下的老街，都是年代久远的紫红色木结构铺面房屋。逶迤的金溪河水被引入老街，一条纯青石板砌垒的小水渠日夜不息的细流十分清澈，潺潺涓涓，五彩的小鱼儿在水中自由徜徉。人们在屋檐即可垂钓，颇有几分江南水乡情调。线角分明的青绿色石板铺就的街面，与青瓦红木街屋相映成趣，给游人视觉带来震撼。
首先吸引我的是烟馆。说到烟馆不得不提一下青木川曾经的一个人物，那就是电影《一代枭雄》的原型魏辅堂。在民国那段岁月，他雄居青木川，独霸一方，允许农民种植和贩卖鸦片，却严禁吸食，偌有犯者罚以重典。于是就有外地人来这里开办烟馆。这里本来就是入川的咽喉要道，距九寨沟二百余公里，烟馆是为过往客商和马帮提供服务。
拂去历史尘絮，坐落在老街正街上的烟馆，像失去了青春的风月场女人，几分惜惶与不甘。烟馆是阁楼厅堂式布局，过天井是摆着八仙桌、太师椅的大厅，相当于今天酒店吧台，两厢是红木楼梯，上下出入的客人须从厅堂穿过，便于管理。
阁楼上才是真正的吸食场所。各个房间用木板隔，置一牙床，相当于茶几的烟桌上置烟枪茶壶，木墙上或贴或挂着上世纪三十年代流行在上海滩的香烟招贴画，画上美女人物搽脂抹粉娇艳动人。
站在二楼晒台可揽全部街景。风中舞动的酒愰下，传统的手工酒坊一坛坛山地包谷老酒散发出醇香，着穿艳丽的妖艳女，恬静而闲淡的坐在屋檐下飞针走线，袅袅炊烟中的小吃使人馋涎欲滴，山货特产，琳琅满目。整条青木川的街坊店铺、酒肆、皆顺着金溪河走向错落有致布局，北临凤凰山南面龙池山，象镶嵌在大巴山中的一颗明珠。
位于老东街北山角下的关帝庙前虔诚的旅客上香作揖跪拜，煞有几分肃穆。相对的戏楼两边书：高楼教化听管弦孙竹数声雅调拓襟怀，好戏壮奇观胜败兴亡千古英雄收眼底。
到青木川，魏氏老宅是最大看点。却说魏辅堂称雄一时，圈地修建，二进式宅院作为生活办公之用。由新老二宅构成，相对独立又成一体，从高处看去呈田字型。
新宅前有一泉名为辅堂泉，曾有“莫道济南趵突水，更有魏公辅堂泉”整个宅区小桥流水，鱼池凉亭，亦有“凤凰遥对鱼龙池，神仙居墅度年华”之赞语。可见慰为壮观。魏氏老宅无疑是青木川标志建筑。
而争议颇多的魏辅堂其人曾被当时的胡宗南收编，后又投降共产党。1952年被政府镇压。我曾去过阎锡山在山西的老宅，也到过王家大院、青海西宁的马步芳宅邸，以及浙江慈溪溪口镇蒋宅，走过湖南韶山冲那家红色农家小院，在绍兴鲁迅老宅作过客，每到一处参观游览，总免不了一番感叹。物是人非事事休，留给后人去评说，而他们当初绝不会预测到今天的评说。
午后，山岚雾霭又渐渐笼罩，太阳隐在西山时，青木川有些朦胧了，几分神秘的即将近来夜幕，期盼着明天能有几拨游客。
王卫民，陕西商州人，单骑独闯罗布泊，活着回来成为一段传奇，先后在《青年作家》《黄河文学》《朔方》《北京文学》《滇池》《延河》《四川文学》《小说月报》等刊物发表作品，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商洛市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商州作协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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