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英 || 陈年喜,炸裂的疼痛 ——我和《我的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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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喜,炸裂的疼痛》
——我和《我的诗篇》
作者|周文英(陕西商州)
元月13日,三九第五天,冷,我去商南出差,沿途看到几块裸露的山体,如刀削斧砍的伤口,想必在山的背后,这样的伤口更甚。媒体曾披露,南方某地,为了掩饰开山采石的灰白,给裸体的山坡涂上绿色的油漆,不料拙劣的技艺绘不出植物天然的色彩。冬天的秃山,没有像样的衣服,又冷又疼。想到陈年喜,以及他的《炸裂志》,怀疑在山的那边,藏着张年喜王年喜刘年喜,此刻正拿着风钻,或是给炮眼里装炸药,但他们肯定不会写诗,肯定不会。
(陈年喜座客央视)
陈年喜,丹凤籍,中国诗人,爆破工,但更像一个刽子手,是他,用炸药在荼毒青山。山无言,不会申诉无辜与伤痛,只是硬生生展示着它与大地不协调的伤口,有一天,实在忍无可忍了,索性来一次泥石流,是自杀,也是杀它。
沿河的堤防,美观,我知道是新修的,浆砌,主要原材料是岩石,来自大山深处,工人曾送来我公司检测,给报告单上写下强度、密度的时侯,从没想过它还有过温度,经历过一场撕心裂肺的疼痛。它本是山的骨胳,可我们却残忍地把它敲下来,接骨术一样做成护岸,希望去拯救一段河流。
我是做工程检测的,工程需要岩石,开山炸石离不开陈年喜一样的爆破工。我和他,冥冥中连接在一个生存链上,想到那句“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虽然我不是直接的买方,但我算得上帮手。
陈年喜为了生计,潜伏在五千米深处,采矿,矿粉弥漫了他的全身,但他,不能把它们聚积起来做成项链,挂在爱人的脖子上,而是当灰尘洗掉。是谁,在五千米外的洞外拉爆引信?开发商?还是一个又一个的甲方?是,但不全是?
当雾霾在许多城市肆虐的时候,很多人把怨气指向了官员,他人,我们理直气壮地忽略了自己的贪念和欲望:我们怕冷嫌热,冬用暖气夏开空调,消耗的煤电以为只是付得起的钞票。我们一日千里来去自由,路越修越宽,可车越来越堵,想用油价来缓解交通压力,只是天方夜谭,可爱的GDP总是如愿地增长着。高档卫生纸淘汰了手绢,电脑让人们的工作效率提高了若干倍,厨房电器让人不记得炊烟……一切越来越方便,人们越来越忙乱。
无比纠结,难道科技发展,生产力提高,时代进步有错?如果有一天,我们这群捆绑在欲望链条上的微弱个体,统统失业,生活将又变成何种模样?
回来在网上查《我的诗篇》,没想到当日是电影首映日,商洛一周后才有一场,只有等,忍不住感叹:曲高和者寡!记得去年,龙华几个耳熟的老板数次包场请员工观看这部还没有正式上映的片子,想对他们说声:成功不止账户的数字,还有诗和远方。
终于看了电影《我的诗篇》,剧中吉克阿优、陈年喜、邬霞、老井、许立志……,他们是个体的,是家庭的,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中国工人,曾和着汗水、血水和泪水把Made in China 的标签贴满全世界。
周文英,女,70后,陕西商州人,商洛市作协会员,商洛诗歌学会会员。现在商洛江原工程检测有限公司工作。散文、诗歌五十余篇(首)发表于《中国水利报》、《劳动保障报》、《陕西农村报》、《现代家庭报》、《丹水》《商洛诗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