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鸿 || 租房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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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房的那些事》
作者:高鸿
有人说,盖房子不如买房子,买房子不如租房子。我们中间好多人都有租房子的经历。
我所在的小县城,租房读书花不了几个钱。上高三那阵子开始就踏上了租房的列车。学生租房的好处是有更多时间看书。
租别人的房子,遇上一个好房东是件不容易的事。我最开始租房的一家,听说房东是被一个乡长打瞎了一只眼睛,在族人剧烈地闹腾之下这个男人吃上了皇粮,专门给镇医院看大门,五十岁就提前退休在家,月月都能领六七百元俸禄。他家生了三个丫头。
院子门口的右拐角有个仄仄的露天厕所,平时挂个门帘子。每次如厕,人没有进厕所,先使劲干嗽两声。有时,他家里的碎女子就在院子里踢毽子,会说我姐在里面。下雨天,撑个小伞如厕,一任雨点滴滴答答。人多尴尬常有。
有一次,我贪吃了些樱桃腹疾,十万火急地冲进厕所,撞上了房东家的二女子,一声尖叫,惊得一家都涌在院子里,羞得我厕意全无。这二女子也是樱桃惹得。
水火无情,如厕是天大的事。租房人是非常在意的。在这里凑合住了一个学期,赶紧寻地方撤退。
新的房东男人戴个很斯文的眼镜,人也长得白白净净。女的一脸横肉,看人总是斜着眼睛,穿衣服极不讲究,拉到什么穿什么。两口子站在院子里,男的一幅掌柜的派头,女的就像个猥琐的仆人。门看得生紧,外人是进不得院子的。就是一点,来人是要加水费的,一天一个人另收一块钱,天天清不赊欠的。现在想想,父母不常来看我,恐怕是为了省这几块小钱吧?
这阵子,我学会了做饭,学会了拆洗床单被罩以及简单的缝缝补补活儿,这些经历给我的影响是一生的。
大学毕业后,娶妻生子过小日子。2005年暑期,女儿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在一熟人的相帮下,女儿进了县幼儿园托班。房子租在西环路西一巷里的一人家,房东是公安局管户籍的领导,为人和善。女的是摆摊卖菜的。当时院子里楼上楼下住了六户人,四家是租房住的,还有一户是房东的大姨姐,孩子在西街小学念书,大人不常见。
人多用水量大。房东老婆在出摊之前抽一塔水,大家先储足吃喝的用水,然后抢着洗菜洗衣服,洗着洗着没水了,只好等房东下班回来抽了水再接着洗。一到双休日,房东家洗衣服,大伙都在旁干等着闲谝着。为了早点洗完衣服,无声地争抢一直在默默地进行着。
人多,如厕问题更多。院子里最开始是蹲位式旱厕,下面一个大粪池子。每个月都要安排一户人家把满满一池子的粪便用便桶提出来,倒进院子旁边的下水道里。冬天还罢了,夏天弄得一身臭,这个时候,可以在房东家简易的浴房里痛痛快快冲个澡。倒垃圾也是排了班,好在户户人家都比较负责任。手提便桶一桶一桶倒粪便持续到第二个年头的国庆节,房东请人疏通了厕所下水道,情况就好多了。
我住二楼中间那间房子,东边是南山一退休两口子,专门照顾两个孙子上学念书。这家人有两个儿子四个女儿,今日这个闺女来了,明天那个闺女来了,一到周末,女儿儿子都来了,满院子都是人。
房东老婆在院子骂过几次家里养的大肥猫,说一天不逮老鼠整天乱喵喵,烦得人睡不踏实觉。骂一次管用不了几天,要来的照来要走的照走,女儿多的人家就是热闹。
西边一家是两个离婚的男女新组合的家庭,男的有一女儿,女的带一儿娃子,儿娃子老打小女子,大人说打就打,常常睡到半夜,这两口子吵得闹得大家都起来劝架。听说我搬走之后,就把我退的房子租了,一家子仍住在二楼,男的整天喝酒,挖掘机也懒得开了。女人一直在一家超市上班,瘦瓜籽脸型配大大花子的烫发,优雅的线条时尚的衣物,惹人喜欢。
最让印象深刻的是楼底下姓余的外县人。他一家子在这个小院住了有11个年头了,住着合脾气,加上迁户口时房东帮了大忙,就舍不得搬走。后来孩子大了,在车站路租了个门面:桑乐太阳能。
租房的人背地里老咬舌头根儿说房东的不三不四,电费呀,水费呀,卫生呀,开门呀锁门呀……鲜有人说房东的好话。有空闲房子的主常聚一块,数落着房客的不是,不讲卫生,不爱惜地板,孩子吵人烦人......更多的是浪费用水。
妻子比我辛苦。女儿念小学时,我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这个小院就很少再去了。
一波又一波买房热把人冲的头昏脑晕。“你在县上买房子了吗?”“我是买地皮自己盖的房!”“什么时候盖的房?”“盖在哪?”……说话的人看你的眼神马上多了几份羡慕。似乎你没有买房子你都成了怪人?!
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在城里有个小窝,租房岁月告一段落。美其名曰租房转正。
我是2012年搬的新家。由于房子盖得多点,我又变成了房东。又开始了路漫漫出租房屋收房租水电费的生活。
我家楼房是按单元房设计的,三室两厅一厨一卫。楼上楼下住得都是看孩子读书的家长。一般男的常年在外打工,女人租房照看孩子。人多孩子多,问题也一个接一个。
水塔上的水哗哗流个不停,邻居打电话说水溢了,我在学校忙着打电话找人关水。下班回来一查问,楼底下的细腰女人红着脸说:“抽水的时间还记着关闸,一个电话打的出了门,忘得干干净净。”下次遇上这码事,一问还照旧忘记了关闸。不止一次两次。
这个女的年龄不大,好多事嘴上不说心里可不简单。听别人说,这女的年轻时比较风流,大女子是她十八岁时生的,现在个头和她差不多高的,跟她前爸生活。村上稍稍出色的男人她都喜欢,遇上没钱的,她偷偷地把自家的黄豆卖掉四五十斤,拿看钱领着相中的男的去县城耍两天。
这女人包过旅舍,干过理发,在舞厅里认识的人多,男人后来承包的工程都是女人的朋友帮忙入的伙。
这家男人比女的小五六岁,一年四季衣服一尘不染干爽利飒。说是一次亲戚家老人死了行门户,遇上一桌子特能吃酒的人,连推带搡喝过个头,席场上与其他人称兄道弟勾肩搭背,竞然还比试摔跤,甩烂了两个酒盅子,踢爆了一个电壶……啥场合也敢喝酒还撒酒疯,让亲戚笑话了好一段时日。
楼道的路灯又亮了一整夜,是应该把楼道的路灯全部换成声控灯。
三楼住两家人,一家是儿子在外打工,老两口子替两个儿子看孙子。女的五十来岁,人忠厚,有时候一句话说几遍都听不懂话,隔三岔五地就开不开院子的十字孔门锁。
男的是个泥水匠,骑辆小木兰,早起晚归在附近干天天工零碎活。他的两个大女儿也在离这不远的地方租房子照看孩子上学。几乎一天到晚,三楼上人声不断,大儿媳把娃往学校一送,人就来了。
大女儿小女儿走马灯似的上楼下楼。他家里还有一个清瘦的女子,正在街道学理发手艺,每晚十点钟准时回来,泥水匠天天晚上等着给女儿开门。
这个小女子有几次碰着当面,清奇皎白的面容淡淡的忧愁,从来不主动和人打招呼。听泥水匠说,两个儿子至今也没有和他们分家,一大家子在一起,热热闹闹,还寻思着给两个儿买房子哩!另一家人男的在河南洛阳住,在丈人家种天蓝星药草,白天不在楼上,只是晚上过来住。
四楼也住两家,都是女的照看孩子。一家女的爱玩麻将,整天收拾的漂漂亮亮的,孩子进学校她进麻将馆,孩子的衣服也少见洗,周末回老家吃住。另一家女的两个碎娃子,一个上二年级,一个抱在怀里。
女人不太下楼,这擦擦那拖拖,屋里物什摆放的有鼻子有眼。今天把鞋洗洗,明天洗洗床单被罩,小孩的衣服是天天洗。有时候,晚上十点以后还在洗什么东西。她每月的水费比其他人家的多得多。
有时,三五成群的孩子,在楼顶上追逐打闹,还有人向下抛洒异物……听到路人不雅的责骂声,一两个家长上楼拎回自家的孩子。专门租房看孩子,家长们的在忙着干吗?
去年,一楼下水道堵塞,整个楼层的下水从二楼卫生间的地漏往上冒,客厅里黄啦啦一片,妻子恶心了几天没有口味。用15米6#钢筋从楼顶下水口处往下捅,用水反复冲,水在流,但速度缓慢。判断下水管在一楼底层弯头处堵塞,切割下水管,从里面取出数根木板、木棍、石子等异物。真叫气死人。第二天一家一家说管好自己的孩子,楼顶上张贴文字严厉的告示。
女孩子乖点,儿娃子天性淘气调皮。有房子,尽可能租给是女孩的家庭。
一楼租房的在朝阳新区买了新房,业己搬家。楼上一家在河南下湾附近的新房也己建成,又在广场南路开了饭店门面:丹江友缘。叫人心里喜欢。
我们都曾租房住过,我们又都有了自己的房子,拥有了自己的安身之所,可喜可贺。
学驾照,买车热,繁闹的碧浪冲击的你心潮澎湃,踌躇满志。“你考驾照了么?”“你买的是啥牌子的车?”“你该换车了呗?”
…………
这就是小民百姓的生活。
高鸿,笔名人在雨中,陕西丹凤人。中学一级语文教师。
业余文学爱好者。有散文、诗歌、小说散见于《教师报》《陕西教育》《商洛日报》等报刊杂志及《作家在线》《作家洪与》《北方诗歌》等网络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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