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头孢 3 天后，患者发生躁狂砸了监护仪？！这类抗生素相关脑病值得警惕！

文献报道，抗生素脑病临床表现多样、缺乏特异性，易被临床医生误诊漏诊。

由于抗菌药物广泛应用于临床各科室，加之大家对本病了解较少，容易引起大家的忽视。今天，我们就来聊聊抗生素脑病这个话题，希望能给大家一个提醒。

何谓抗生素脑病？

抗生素相关脑病（AAE）是抗生素使用过程中由于抗生素的直接神经毒性或与其他药物相互作用诱发的一系列神经精神功能障碍。

临床表现为头晕、反应迟钝、兴奋多语、幻觉等，重者有躁狂、肢体震颤、腱反射亢进、抽搐、昏迷、嗜睡等，甚至诱导癫痫或精神病发作。

哪些药物易引起  AAE？

现有研究显示，AAE 广泛发生于 β-内酰胺类、喹诺酮类、大环内酯类、硝基咪唑类等抗生素的使用中，属于抗生素药源性疾病。

有一项回顾性研究综述了 391 例 AAE，包括 54 种 12 类抗菌药物。

下图整理了临床上常用且易致 AAE 的抗生素：

引起 AAE 的发病机制？

AAE 的确切发病机制目前尚不清楚，根据患者使用的抗菌药物不同，发病机制也不相同。

• β-内酰胺类可通过非竞争性（青霉素类）或竞争性（头孢菌素类）结合 GABAAR 干扰该机制。

• 喹诺酮类药物可阻断 GABAR 介导的抑制性突触传导，增加中枢神经兴奋性。

• 甲硝唑引起的脑病机制可能与小脑的 GABAA 受体有关。

• 对大环内酯类抗生素发生机制目前缺乏研究。

值得注意的是：除直接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抗生素与某些药物的相互作用也是 AAE 发生的潜在机制。当患者本身伴有神经精神疾病，正在进行药物治疗时，使用不合适的抗生素可间接影响抗癫痫药、抗精神病药等的代谢，导致癫痫或精神分裂发作。

哪些患者易出现  AAE？

以下患者在使用抗菌药物时需警惕 AAE 的发生：

1. 慢性肾脏病患者：由于肾脏排泄率低于正常人，经肾脏代谢的抗菌药物易潴留，血药浓度升高，可引起脑病症状。

2. 既往有中枢神经系统疾病病史的患者（如血脑屏障的受损、脑血管病史等）：血脑屏障通透性增加，可引起脑病。

3. 抗菌药物使用时间过长、剂量过大的患者：由于抗菌药物通过血脑屏障的机会增大，可引起脑病症状。

4. 高龄患者：其肾脏滤过功能低于正常成人，同时如果未按照患者体表面积分布调整抗菌药物剂量，可造成血药浓度蓄积，引起脑病。

如何诊断 AAE？

目前，AAE 无明确诊断标准。诊断主要依据抗菌药物使用病史及临床表现。

提醒：临床上使用抗菌药物的患者中，常常合并其他能引起中枢神经异常的疾病。因此，需仔细加以鉴别，在无法区分何种原因引起的脑病时，主张选用不易诱发 AAE 的抗菌药物。

如何防治 AAE？

两防：

1. 方法：对于肝肾功能不全、老年、长期患病身体功能较差的患者，选择合适的抗生素种类、剂量和疗程，加强肝肾功能监护。

2. 途径：对于患癫痫或精神病正在用药控制的患者，如因病情特殊无法更换抗生素品种，进行抗癫痫药或抗精神病药的血药浓度监测。

五治：

1. 影像学检查：排除癫痫、精神病发作等神经精神疾病，以及脑卒中等脑血管事件。

2. 停药或调整剂量：

• 一旦怀疑为 AAE，停药是首要的处置措施，症状在停药后一般可逆转；

• 即使患者原有的感染仍未得到充分控制，机体累积的抗生素仍可发挥抗感染效果；

• 随着抗生素的逐渐清除，AAE 症状消退，结合感染程度，换用其他种类抗生素或原用抗生素调整剂量继续抗感染治疗是可行的。

3. 利尿剂：对于病情严重的患者，需给予利尿剂促进药物清除，保持尿路通畅，在病情允许下，鼓励患者多饮水，多排尿，达到生理性冲洗的目的。

4. 透析：对伴有中重度肾功能不全的患者给予血液透析，对于已在进行维持性透析的尿毒症患者加强透析，可较快缓解 AAE 症状，阻止病情恶化。

提醒：对于含舒巴坦的复方制剂诱发的严重 AAE 患者，可能需要血液置换。

5. 对症处理：给予抗癫痫药丙戊酸钠或镇静催眠药地西泮等缓解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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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飞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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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 加拿大警示含头孢曲松药品脑病的潜在风险. 中国药物评价，2021 年第 2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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