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树:奇特的长阳石器
地处鄂西的长阳,人文历史悠久。各族人民在这里繁衍生息,耕耘劳作,创造了丰硕灿烂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成果。长阳石器,以其奇特的魅力,品类的繁多,作用的重大而著称。
长阳是山区。过去,生产力水平低下,还没有现代机械机具,石器便应运而生,当做重要工具。
长阳石器奇特表现,主要有四大特征。
——用途之广。重要的生产工具,必需的生活用品,丧葬中刊碑造墓,还用于建材,以及工艺饰品。
——品类之多。在长阳人的生产生活等领域,石器品种数以百计。
——衍生新产业,俗称九佬十八匠,石木雕画皮。加工制造石器的师傅,成为受到尊宠排位首席的工匠艺人。
——山大人稀,得天独厚的青石、大理石资源,也得到开采利用。
在生产领域,大到石磙石槽,小至石锤石冲。
石磙,长约80公分的园柱体,直径一头大另头小,近似锥形,重约300公斤,两头各于中心位凿有园孔,用耒装轴拉动,作用于碾轧脱粒庄稼,得到粗粮。耕牛套上绳拦,作为动力拉动石磙,人工监管,完成脱粒。
石臼,舂米去壳的工具。石匠用坚硬结石的方石,外部打造成梯形,大头面修平,于中间凿一上大下小的规则园石窝,木匠加工一个长约1米70的方木杆,一头安装木杵,杵子头装上园铁环,再布上铁牙,另一头则使用横木,轴承安装固定。需要时,便把稻物放进石臼中,人工用一只脚踩动木杆头,一上一下,掌握节奏,至到稻物加工达标完成为止。稻谷脱壳,香喷喷的新米就成了。
碾槽,是土家人榨坊里必要的加工设施。采用上等青石,加工成石瓦子,布成一个规则的园渠状,再用直径约1米的园形石饼,依靠马牛作动力,装置碾架,套用绳拦,由人赶看牲畜,类似耕田,完成加工。
手磨(秦明树摄)
石磨,就有很多种。即幺磨,擂子,手磨,且为居家必备。根据需要,采用优质石材,石匠粗加工成园柱体,上部凿成漏斗形,幺磨擂子中间分格,两眼穿透,上块底部开齿,上块为运动部分,下块磨石面开齿,固定于木制磨架上。经过石匠精细打磨合格后,再配置磨爪子,用绳索吊系于楼索上。需要磨面,磨浆时,力大者一人推拉即可,力气小务必两人才能完成。幺磨说是“幺”,其实比擂子大一倍以上,基本以马或牛为动力完成加工。
家居中石钵,石灌,石冲子,运用较多。过去药铺磨药面子也用到小石碾子。用途一言难尽。
石器用于建材,也很广泛。小户人家建房,门坎,台阶多用石材加工而成。名门望族,大户人家,修建高楼大厦,吊脚楼的石墩,石柱多用石材,尤其四合院的天井屋,门具,阶沿,院内天井全为石材镶嵌而成,大门外左右两边,安放豪华的石鼓作墩子,再于墩上配置庄严的石狮或石虎,比乃大气也!
榔坪境内梓榔坪,过去有个出名的大瓦屋,过去即是富甲一方的秦氏富豪的老宅,由3口天井组成的大宅院。土改时缴公,曾用于乡公所办公机构。若是不朽不拆,保存下来,是一特具价值的古屋村落,非物质遗产。当然假设失去意义,如今,留给人们的除了遗憾、反思,还有什么?
石材用于丧葬,刊碑置墓,从古到今,由来已久,现存的有清代、民国时期的古墓碑。长阳域内陆名,如碑坪、碑垭、碑湾、碑㘭、碑岭,此类带碑字的地名甚广,可见石器用于丧葬,历史久远。碑墓有一字碑、令牌碑、虎头碑、三封碑、小五镶、大五镶、七镶碑、八镶碑之分。是简是繁,是小是大,均由主户人家的经济基础和社会地位决定。
石材用于建设工程,修桥卷拱,竖立路碑,砌挡石墙等,由来久远,曾经起到重要作用。现代随着社会进步,石材在桥梁工程中,已被钢筋、混凝土以及更先进的建材物资取而代之。
奇石、怪石、卵石、雨花石,成为装饰品、工艺品、收藏品,是现代文明的进步,一度市场很火,成为一种时尚。经济价值、文化价值,当然不可低估。闻名遐迩的巴楚石匠王文华,收藏颇丰,此方面深有研究。我高中时的同学刘洪进,在这方面也很火,收藏拍摄雨花石、奇石等,很有品位。
改革开放,促进社会不断进步,人民物质文化生活水平质量日益提高,现代化的水平以时俱进,石器逐渐淡出人们生产生活的视线,是生产力发展提高的表现,历史的必然,是件高兴的事。
现在经常说,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不搞大开发,要搞大保护。其实保护环境,增加植被,同样保护石材资源,也很重要。现在过度开山炸石,理当引起人们反思。
返朴归真,回归自然,让山石宁静,人们的生活心灵,也会越来越宁静舒心,但愿如此!
作者秦明树(常青树,楠园):男,土家族,中共党员,当过农民、大队干部、镇宣传干事、县供销办副主任、县志办副主编(分志),多年的特约记者获奖较多的模范通讯员。于70年代始发表作品,淡泊明志,留下辛勤笔耕脚印,关注民生宣传正能量,守净土,数十年一直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