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全正 | 聆听天籁
聆听天籁
随着深秋的来临,晚饭后的散步又成了我的必修课,然而,正是这必修课的训练,也偶然地让我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前几天晚上散步快要结束时,碰到路边有一小乐队,为专门答谢“小保姆”洗衣粉用户所举办的戏曲演唱会,很凑巧,还没有开始,乐师们在准备、调弦、试乐,刚好,后边的椅子上有空位,我顺势和乐师坐在一起,第一次和演奏的乐器零距离接触,让我着实陶醉了一回。
欣赏河南戏,不免扯点题外话。河南戏有它的地方特色,它和诸多剧种一样,和它所处的地域、民风、民俗、及其文化渊源有着必然的联系,一个剧种有它各自的特色。我出生在河南,对河南豫剧情有独钟,它的唱腔,韵调有北方民风的粗犷和豪放,情调婉转而明丽,音域柔美甜润而多情,一听到豫剧的调门,如“二八板”,“流水板”,我周身的细胞便为之鹊跃,血液也随之加速流动,那种韵律产生的乐感,仿佛把我要带到仙境的瑶台,使人飘飘然如入云雾。且不说那些名家名段,只要是豫剧的唱腔,对我都有这种功力,如再配上名家名段,那就是名副其实的精神大餐,再累也不会感到困了,如听戏的时间短不过瘾时反而不好入睡,意犹未尽时躺在床上还想着剧中的情景。但河南曲剧和河南越调就不行了,它们没有能力调出我的兴趣。
除了河南豫剧就是上海越剧,它们是我平生最欣赏的两大剧种。南方的剧种也一定受地域文化的影响,江南的水乡情调是它的特色,调门婉转、缠绵、温韵、多情,且唱腔不高昂,多柔音,最适合唱情戏,而剧中的男女主角都有女演员去扮演,剧情也大都是才子佳人之间的爱情故事。如“台上悲欢人常见,谁知台外尚有台”则反映了二三十年代越剧演员悲欢离合的人生。
“宁做太平犬,不做离乱人”则反映了人们期盼和平的心情。越剧的名家名段我最爱看的是越剧皇后王文娟的《葬花》和徐玉兰的《哭灵》,他俩合演的《碧玉簪》、《追鱼》、《柳毅传书》等为人们久唱不衰。当然《红楼梦》是她俩的创作的极品,红了一个世纪,啥时侯都常听常新。如果说江南的"小桥流绿水,海棠醉轻风"的湿润环境造就了越剧凄婉而柔情的美感唱腔,那么河南豫剧则无疑夹带了北方旷野那种“天仓仓,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粗犷美、豪放美,不是吗?象川江号子,陕西民歌,不都是在悠长的情调中抒发着人们豪放的感情。
随着报幕人的解说,演唱开始,听着唱腔,伴着演奏,和着鼓点,欣赏着打击乐的节奏,是那样的清脆和悦耳,真有余音绕梁之感,心情是这样的放松,这样的飘荡,这样的逸情。边鼓有节奏的打击声是整个场景的指导,无论开场,收场,中间的过门、紧板、慢板,其它乐器都要跟着进行,所谓千锤打锣一锤定音!清、脆、灵的节奏和板胡、二胡、大笛、竹笛、笙、琵琶、电子琴交汇成多音质的艺术氛围,再配以演唱者清亮的嗓音,真是声情并茂,情景交融,随着艺术氛围的渗透,又使我情不自禁的走近一个个剧中人,沉侵在他们的喜怒哀乐之中。如《一家人欢天喜地把我来请》的佘太君,老当益壮,宁知白首之心,不忘报国,彰显出当年驰骋沙场的雄风,一段《大祭桩》刻画出少女冲破封建礼教,奔赴刑场救夫、悲天悯人的爱情故事,但要唱好这一段最关键的就是最后一句;“去祭桩表一表俺那夫妻的情由”的“夫妻”二字,必须是极小声的念出,因为从人物身份上说她还没过门,是闺房小姐,说话处事应该有少女的矜持、含蓄和羞涩,如果把“夫妻”二字念的声音过大,就失去了含蓄感,违背了少女害羞的初衷,不合情理,也就不合剧情,听起来音义全无,大减分数。无论是《红灯记》中的李铁梅,还是陈州放粮的包文正,还有“娘子军来自工农”都是那样的悦耳动听,扣人心弦又百听不厌,我的心几乎是和着节拍和唱腔一起飞扬,飞向剧中人,一起悲欢离合,一起喜怒哀乐,一起愁肠百转,又一起亢奋激昂向上,陶醉了唱腔,迷恋了剧情,又倾倒了奏乐,“银瓶咋破水浆崩,铁骑突出刀枪鸣,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水下滩”,借白居易描绘音乐的极致于此是再恰当不过了。在享受这些极致的同时也深深感到是舞台浓缩了历史。“三五人千军万马,六七步四海九洲”是对舞台最好的描绘,一部剧就是一部历史,一部剧就是一个朝代。
“古人不见今时日,今日曾经照古人”我们在欣赏唱腔和剧情的同时,更不能忘记历史,史鉴使人明智,戏剧小舞台,社会大舞台,我们在各自扮演自己角色的同时,也时刻牢记;“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彭全正,河南叶县人,自由喜欢文字。76年入伍从事地质勘探工作,87年后从事商业工作,96年后又进工厂,2009年上网至今,写了近百篇诗歌散文,数篇小诗也曾在叶县澧水杂志和平顶山日报发表。喜欢和文友们相互切磋探讨,以期共同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