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凌随笔：讨饭就得提大笼

【张亚凌，教师，《读者》等签约作家，《语文报》等专栏作家。数十篇美文被选作中考阅读文或各种考试阅读文，收录进寒、暑假作业、地方语文精英教材及多种课程辅导资料。散文集《回眸·凝望》一书获第二届杜鹏程散文优秀奖,《时光深处的柔软》入围“第三届叶圣陶教师文学奖”。】

 提多大笼合适？当我们想讨什么时。

讨饭就得提大笼

文‖张亚凌

小时，每当我们的欲望显露得太强烈时，大人们总训斥：讨饭还提大笼？

印象最深的一次，舅舅问我：“想要啥？舅舅给你买本小人书，怎么样？”我一听可高兴了，一蹦三尺高：“《岳飞传》《杨家将》《三国演义》我都爱看，你都给我买吗？”妈妈一瞪眼，敲了一下我的小脑袋：“去，讨饭还提大笼?想得美！”

然而就在外婆家，恰好碰到了一前一后两个讨饭的。先进来的那个拿着碗，外婆给她舀了一平碗小麦，后进来的拎了个袋子，外婆给她舀了满满三大碗小麦。我问外婆给她们的为什么不一样多时，外婆说，拿个袋子，给的少都不好意思。

——原来讨饭不仅可以提笼，还可以拎袋子呀！

大学毕业时，我们去冯塬中学实习，冯塬中学距离市区最近，是所有进不了市的学生梦寐以求的学校。前去实习的我们五个，是清一色的农家子弟，没钱少门路，冯塬中学就是我们眼里的海市蜃楼，我们也只会是匆匆过客。

我们每人分了一间房子，那房子简直不能进人，——被子几乎从来不叠，生活用品随意丢放，乱七八糟狼狈不堪。只有一个月的实习期，随便凑合凑合，上完课就玩扑克。而芳的那间，迟早进去都是干净整齐，她呢，不是看书就是练字。墙上贴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字幅，办公桌的玻璃下压着“昂首洁自容，俯身查己过”以敦促自己。

扎啥势呀？不就是实习一个月，费那心劳那神，值吗？想留在那？痴心妄想！

毕业时，同样没钱少门路的芳竟然留在了冯塬中学，老校长找人帮她办各种手续。老校长说，她一开始架势就摆对了，一个月也不将就，长期教学就更没问题了。

——想要的东西多，就得提大笼！

楼下，一群孩子准备玩“抓五子”的游戏。“先等我一下，我回去取个瓶子。”一个小孩说着扭身就跑进一楼的家里。这种游戏小时候我也玩过，要瓶子干吗？我很是不解。“好了，开始吧。”她放好瓶子说道，“我肯定能赢好多，要用瓶子装。”

小家伙，好样的，想要什么得先准备好能盛放它的东西！

 你，又想要什么？为它的到来准备了大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