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诗刊/谷来采风(13)娄国耀作品
走进谷来采风作品(13)
离开谷来时,
我会把木质的诗歌留下(组诗)
娄国耀
香榧丛林
以渲染的方式,从谷来重重地落笔,起始
在诸暨赵家用几百年的光阴,分染
那幽深的绿,大片大片地加重蔓延的速度
以至于在柯桥稽东,一任时光荏苒
一阵风,又一阵风,吹着会稽山深藏的玄机
风很轻,也很慢,慢慢吹过会稽山的腰身
然后,在主峰大王尖的肩胛停了停
看会稽山的天高云淡,也听香榧林的风涛阵阵
午后,在袁郭岭村千年榧林群中徜徉
我不担心会迷路,一千三百年的路径
至今仍清晰可见,也试图用半生的时光
努力寻找着一种语言,做一些简单的交流
村前的溪水,毫无倦意地奔泻着
我见到的快乐,是久违的洁白和纯粹
这一草一木被清水洗过,日清而月朗
香榧丛林掩荫下的村庄,富足而祥和
后来,在绍兴这个有枝杆和绿叶的城市落脚
榧树也被会稽山的风簇拥着成为市树
它的丰盈与沉潜,总是那么漫不经心地来
古越从此有了芳菲一片,时光也因此有新的卷边
在大坪山村,我该多呆些时辰
时近晌午,风明显慢了下来,阳光飘忽
挂在狮子山腰的村庄,它的寂静
并没有因我的到来,受宠若惊
能确定的是,它的静卧有时光的浓味
那时候,不会有人突然造访
每天都会怀抱日出,背衬落日余晖
村前站立的柿子树,保持着一辈子的姿势
极似一个人的孤傲,它红灯笼般的果子
至少还有梦,还有兀自的花开
斜依斑驳的泥巴墙,我们谈论村庄及意义
它流逝的样子,已被经年的草木覆盖
平静如屋前的磨盘,墙上坚韧的藤蔓
直到走进院子,沾泥的锄头,晾晒的薯条
……童年时候熟悉的场景,在这一一呈现
忽然觉得,在大坪山村,我该多呆些时辰
离开谷来时,我会把木质的诗歌留下
谷来镇香榧文化博物馆,座落在建于乾隆十年的吕岙村黄氏宗祠内,整祠的所有构件,采用千年榧树为主要材质,堪称千古奇绝。
一一题记
而你,此刻不用说话
我会沿着你的纹路,脉管
找出一千年前的风涛
一千年的檐雨滴声
细雨轻冷,掠过村庄的眉梢
提醒我,跨进祠堂的门槛
必须携带时光的碎片
在香榧丛林,让自己纷纷跌落
香榧博物馆的语言都是木质的
大门、屋樑、廊柱,仿佛一家子
都有神的手杖,高贵的符号
让我,可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解读
在厢房,我用自己半生的生活经验
去过滤一颗香榧一生的生命流程
也试想用一首诗装进它所有的传说
这时候,仿佛我已经在香榧树下楞神
而你,此刻不用说话,不用
我痴痴仰望你一直使用着的天空
离开时,我会把木质的诗歌留下
离开时,我会把榧香谷来的一句独白带走
过高岩庙偶书
在上显潭高岩庙前,我看着一片银杏叶
急速地飘落,然后打了个旋
刚好落在佛像跟前的果盘
午时,太静了风都在小心翼翼地行走
淡黄的叶子泛着亮光洒满小径
连着初冬的古庙,此时的谷来秋色正浓
树荫漏下的光,在叶片上慢慢走动
仿佛这条路,能让我轻易地走向明天
认识更多的草木,遇见更多的诗歌
这不,东方老师优雅地站着和一群诗人合影
他们肯定刚刚认识,不然他们会更加亲切
否则,我也不会这么突然上前,然后比肩
没来得及,走进上显潭村的内部
这是十一月,秋风渐渐收紧的上午
来时,晴好,太阳刚刚搁上桥栏
据说,这里的古巷通往千年
通往最初的荒蛮,最初的烟火
楼姓依水而居,马姓喻姓相继而来
轻敲斑黑的窗棂,还能听得见时光的声音
一定是某种驱使,显潭江开始丰满
饱含的激情,让水草吻透船绳搂紧腰身
红旗桥的名字,暴露了它伟岸身躯的秘密
一个时代的界线,已挤不出一丁点的水分
但蓝得澄澈的天空,照得见水面荡漾着的面孔
被风击碎的秋天,让片片金黄不经意间落下来
从桥这头慢慢走到那一头,是时间缩短了旅途
这不,碧波亭下,无法阻止一群人诗兴的泛滥
沿河短暂的凝视,来不及进入上显潭村的内部
那么,我们就此打住,却听显潭十景的正式开讲
娄国耀,男,浙江新昌人,现供职于新昌县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局。早年习诗,几近痴狂,偶有诗作见诸报刊。毕业于浙江师范大学中文系,曾任校刊《黄金时代》主编。尔后搁笔,一晃二十余载。近年娱情于山水,拾笔以诗记之。并自创诗歌与手机摄影个人公众号,闲㗇自娱,亦供读者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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