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乡愁”同题征文32】高平：【竭泽而渔】（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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竭泽而渔
成语“竭泽而渔”的意思是比喻目光短浅，只顾眼前利益，不作长远的打算。可我们小时候就真的干过竭泽而渔的事。
小时候，我们村庄里的孩子个个是捞鱼摸虾的高手，被大人们称为“鱼鹰子”。我们用网捕鱼，下水捉鱼，塘边垂钓样样在行，最好玩的莫过于到小河里的竭泽而渔了。 我们村庄的前面有一条小河，确切一点说只能说是一条小溪。小河大约只有十几米宽，弯弯曲曲的。每年的春夏季节，到了下大雨的时候，山上的水经过水塘会汇集到小河中，小河就会涨水。有许多的鱼儿随着水流，从塘中跑到小河里。雨过天晴之后，河水退了下去，这些鱼儿就躲进河中水潭里，随着河中水量减少，河水也开始清澈见底，我们这些“望穿秋水”的孩子们就可以看到一条条鱼儿在水潭里游来游去。真是令人眼馋。于是用“竭泽而渔”的笨办法来抓鱼，就是我们的拿手好戏。我们几个小伙伴首先经过认真的观察和研究，选定藏鱼多且大小合适的水潭作为目标，然后带上家伙开始行动。我们首先进行分工，我们用铁锹挖来泥土，在水潭的上游来水的地方筑起一条拦水坝，将上游的来水堵住。如果上游来的水较多，则需要从水潭的旁边开挖一条引水渠，将上游的水引向下游。另外一些小伙伴则在下游用从家中带来的水桶或脸盆把水潭里的水一桶一盆地往外舀。别看这是小工程，对于我们这些孩子来说，这可真是力气活，有时候水潭的面积大，潭水深，要想舀干整个潭里的水需要持续好几个小时。由于水潭里的鱼对我们诱惑很大，小伙伴们不怕苦不怕累，齐心协力，轮流上阵，每个人都干得十分卖力。随着潭里的水不断地减少，水里的鱼儿开始不安的四处乱窜起来，看着这活蹦乱跳的鱼儿，我们舀水舀得更欢了。就这样，经过一番苦战，不久，整个水潭的水差不多被我们舀干，那一条条的鱼儿乖乖的束手就擒，全部成为我们的战利品。那抓鱼时爽快感觉现在想起来还是令人回味无穷。
抓上来的鱼不是很大，大多都在一斤以下，偶尔会碰到一两条大的，但是鱼的种类很多，最多的是我们本地的鲫鱼，还有鲶鱼、黑鱼，还有一种黄颡鱼，我们称它为“格牙鱼”因为它的头两边长着锋利的角，捉它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划破你的手。还有虾和蟹等。那时候河里鱼特别多，一个水潭里往往可以捉几十条，重一二十斤。有时候碰到比较大且深的水潭，还会捉到像草鱼和鲤鱼这样的大家伙。记得有一回，我们五六个小伙伴“围攻”一口深水潭，潭里鱼多，但是水深，我们从中午一直干到太阳落山，潭里仍有半池水，眼看天就要黑了，天黑前不能舀干潭水我们将前功尽弃。最后我们只好派人向大人求助，大人们干完活儿竟然扛着水车前来助战，那一次，我们足足捉了上百斤鱼。捉到鱼后，我们会按照大小搭配，平均分配这些战利品。回到家里，尽管我们已经累的筋疲力尽，但喝到那鲜美的鱼汤，我们心里还是乐滋滋的。
竭泽而渔虽然是笨办法，但是在那物力维艰的岁月里，我们不仅用这笨办法捉到了鱼，改善了生活，享受到了捉鱼的快乐，而且还培养了我们小伙伴之间动手动脑，团结协作的精神，所以我们乐此不疲。至今，我们儿时的伙伴聚在一起还会津津有味地回忆起童年捉鱼的趣事。
如今，村前那条小河犹在，只是河道经过几番修改，河中的水潭已经不多见，虽然每年的春夏之交小河还会涨水，但河里的鱼儿却是比以前少多了。如今的孩子们学习任务重，闲暇时可以玩的东西多，再也不会把目光投向身边的小河，他们可以到书本中去寻找“竭泽而渔”的含义，却再也体会不到“竭泽而渔”的乐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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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高平，安徽省六安市人，1966年生人，乡村小学教师。文学爱好者，有近百篇小文见诸报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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