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巴蜀之地 | 杨霞:冬夜思雨
【巴蜀之地】
文:杨霞
主播:自在花开
图源:堆糖
从小我就喜欢听雨,中年后更愿意听雨打廊棚的滴嗒声。因为在那个声音里,仿佛思绪能伴我到一个个神奇的梦境。
西北长大的我,记得最深的是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干旱少雨,那雨即便来,也很急,一点温柔劲儿都没有,不像南方温柔的雨,绵绵不绝,惹人怜爱。
无论南方,还是北方,少年听雨,与中年听雨的心境又不一样。
少年时贪玩,逢到下雨天,或者突如其来的疾雨,往往发挥“光勾子娃娃不害怕”的天性,要在雨中玩耍一下才甘心,直到母亲吓唬我:“你看,隔壁家的娃儿就是淋了雨,头上才长虱子。”还领着我去看人家妈妈如何灭虱子的。
先烧一大盆开水,给孩子剃光头前,把脱下的衣服扔进去泡,然后用开水煮,这样娃儿就没有长虱子的可能了。
母亲还让我看邻家女娃垂下的头发上一柄柄的灰白色的东西,这才吓住了爱在雨里跑的我。
后来我也才知道,淋雨长虱子是母亲杜撰出来的“理由”。不过是那个年代家里孩子多,又遇到不爱不善打理家的父母,无暇顾及孩子的成长造成。
我勤劳的母亲却不这样。
下班回来就洗衣做饭,把我们每个人都收拾得巴巴适适,小时经常要给我们洗头洗澡换衣服,大些就督促我们,给我们养成爱干净的好习惯,也引我们兄妹走上了读书识字之旅。
母亲从不和有些妇女一样,宁愿站着闲聊混时间,也不多管管家。母亲做完那些,把我们洗换干净,陪我们围在豆粒大的煤油灯下,给我们讲小画书,或者教我们给在外地工作的父亲写信,把我们哄睡着,她开始纳鞋底,给我们缝补衣裤,悄悄准备明天的早饭。
每每我被尿胀醒,睡意朦胧中,就看见母亲坐在那里的身影。那剪影美极了,我美如圣母般的母亲的身影,如今时常在中年听雨的我的脑海中出现。
那吋的母亲年轻美丽,坚强又勇敢。现在我的母亲豁达通透,虽然发已白,皱纹在眼角,但依然美丽。
母亲是我心中的一盏灯,每当我觉得委屈和难过时,想着母亲牵挂期盼的眼神,心就会平静下来,仿佛又有了一种力量。我知道不辜负那束注视的目光,也是一份报答。
今夜没有雨,亦没有雪,但我心里却响起了“滴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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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杨霞,1967年生,祖藉四川金堂,新疆出生长大,山东藉人。笔名:胡杨。自幼热爱文学,1998年始在泰安日报等媒体发表过《把装修进行到底》、《吾家有儿在长成》等作品。
主播简介
自在花开,上帝的女儿。愿用声音装点幸福生活,用心诵读美好人生。个人荔枝电台(FM834793)方寸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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