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队疑似欠薪事件看中韩俱乐部管理水平的差距｜葡萄电竞

中韩俱乐部管理的差距到底在哪儿？2月28日，皇族俱乐部官博发布了一条关于旗下LOL战队赛讯的微博，短短几小时，留言区就被“皇族欠薪《守望先锋》分部选手”的内容占领了。根据热门评论中的内容，葡萄君了解到，皇族《守望先锋》分部的队员不久前在NGA论坛上发布了一篇关于欠薪事件始末的帖子，激起了部分粉丝不满的情绪。尽管后来根据当事人意愿删除了该帖，微博上关于帖子的内容却大范围流传。

在帖子中，Nata，S01d，孤存三名选手对皇族俱乐部进行了如下控诉：俱乐部拖欠工资，奖金；生活住宿条件很差；俱乐部各个层级管理混乱；赛事奖金分成方案随意更改；线下比赛无人负责，各类相关报销拖延；俱乐部对《守望先锋》分部极不重视。根据帖子中的内容，我们可以看到Nata，S01d，孤存三位选手与俱乐部的主要矛盾点在于奖金，工资的拖欠上。当然，仅仅凭着选手的一面之词，我们并不能断定皇族欠薪事件的真伪。但不论皇族欠薪是否为真，国内俱乐部在管理上确实存在着一些问题。葡萄君认为主要问题有两点。一是，国内不存在类似韩国KeSpa这样的外部监管组织，除了走法律程序外，没有任何对俱乐部的约束手段。二是，俱乐部本身内部监管存在缺失，部分管理者可以利用职业选手年龄尚小，法律意识淡薄来钻空子。与中国俱乐部相比，我们很少听到关于韩国俱乐部欠薪的新闻，如果电竞俱乐部欠薪的事，发生在韩国，会怎样呢？外部监督：KeSpa——韩国职业选手的保护伞历史回溯到1997年，呼啸而来的亚洲金融风暴，致使受制于国土资源有限、持依赖型经济模式的韩国备受打击。痛定思痛，韩国政府开始大力扶持一批新兴的，不太受资源、土地等因素制约的产业，比如：电子竞技产业。该举为电竞此后在韩国的崛起提供了丰厚的土壤。韩国政府除对网络游戏产业巨额投入外，在政策、税收、配套等方面均给予了最大便利。经过十多年发展，韩国网络游戏产值已超过汽车制造业，跻身国民经济的三大支柱产业之一。韩国政府为支持电竞产业发展，为此专门成立了韩国电子竞技协会，协会负责管理电子竞技活动。除此以外，协会还负责处理旗下所有电竞选手的欠薪、不公平对待行为。关于KeSpa到底为维护韩国电竞选手做了哪些事情，葡萄君找到了最近的一则新闻：去年，韩国的《守望先锋》战队Mighty Storm陷入解散的境地。而该战队解散的原因是选手向媒体爆料，俱乐部存在骚扰、虐待选手的行为。据韩国媒体Daily eSports报道了一些细节：俱乐部选手的合同不包括年薪，同时队员获得的奖金与战队分成(给战队的比例为30%)。战队才会给队员发放这部分钱。战队曾经承诺给队员打直播的机会，但是给队员们配的电脑性能不足以进行直播。练习时间非常长，会从凌晨0点延长到凌晨4、5点，每天只提供一餐或两餐。并须是16个人分6份餐食。10个人被迫睡在一个房间里，同时还有4个人睡在客厅。整个练习室里只有1个卫生间。教练人员曾经承诺提供战术指导，但是实际并没有。赛前的言语污辱：你们会0比3输掉比赛。另外，在队伍输掉OGN APEX的比赛之后，教练甚至一整天都没给队员提供任何吃的，并告诉队员他们不值得有饭吃。在10月19日输掉比赛之后，教练因为队伍的表现不好而向他们大喊，当没有队员回应的时候，队员们被要求下车。队员们在走了40分钟回到练习室之后，又被教练告知：“你们完全不值得我对你们的教导。”当队中队员Jun-Hyung Kang向教练团队成员提出想要退队的意图时，得到的回答是：“如果你现在退出，你就会违法我们的合同以及KeSPA的规定，以后你就不再有机会打《守望先锋》职业比赛了。我们会保证你的职业生涯就此完蛋。”尽管Migthy Storm战队的老板表示反驳，指责队员们在报道中说谎。但在KeSpa调查研究后，其主席Byung-Hun Jun针对此事发表了一个明确的声明：“我们收到了关于此件不幸的事情的报道。电子竞技在不同项目拥有许多队伍，但是我们明白并非每个队员都被保证得到他们作为一个职业选手应得的权利。事实上，当问题涉及到合同中提到的所需资源和支持时，队员们因为太年轻会让事情越发恶化。KeSpa不仅为Mighty Storm的选手提供法律支持，也为所有KeSpa旗下的队员提供支持。如果选手们遭受不公正对待或者被虐待，签了单边合同，我们保证一定会对那些战队采取法律行动。”可以看到，在这起事件中，Migthy Storm战队选手遇到皇族三名队员类似的事情，在俱乐部矢口否认的情况下，KeSpa强势介入，最终帮助解决了问题。作为一个韩国政府组建的电竞行业监管机构，KeSpa对俱乐部的监管可谓相当严格。它保障了选手与俱乐部之间的平等关系，薪水的正常发放以及选手基本权利的实现。除此以外，KeSpa还对韩国职业和业余电竞选手举办了多次讲座，讲座的主题是“电竞选手职业素养”。实际上，这样的讲座KeSpa从2006年就开始持续举办了。根据电竞环境的变化，每年的讲座内容也会有所不同。但基本是每年每个参与讲座的选手都会听到关于合同条款的问题。在韩国，由于涉及到转会问题，在讲座中还会涉及到海外转会中如何保护自身利益的问题。而在国内，由于缺乏类似KeSpa的机构，选手们对于与俱乐部签订的合同条款，只能靠自己自行判断。有些俱乐部甚至不与选手签订合同，对于薪资待遇、奖金分配等只做口头承诺。由于电竞选手年龄普遍偏小，缺乏一定的判断力，因此很容易在合同签约中被俱乐部欺骗。在中国，尽管存在ACE联盟这样的组织，但由于其自发性民间组织的身份，并不能拥有KeSpa那样的权力，在国内还没有ACE联盟为选手维权的案例出现。而且ACE联盟只是LOL和DOTA2两个游戏自发形成的组织。对于其他游戏来讲，并没有监管权。当然，KeSpa对战队的监管属于外部监管，那么韩国战队内部是如何避免这种情况发生的呢？内部监督：中韩俱乐部性质存在本质差异与中国不同，在韩国，多是一些大企业对俱乐部进行赞助，比如SKT俱乐部的赞助商SK Telecom就是韩国著名的电信运营商。据说俱乐部核心选手Faker在成为职业选手前，在学校的成绩一直稳定在学校前1%，为了不让这些优等生为选择进入职业圈而感到后悔，SK Telecom特意派出企业文化部门的人才培养专员，为职业选手们策划职业生涯规划相关教育项目，在选手们退役后，这些企业还会为他们接下来的生活提供保障。SK Telecom每年对电竞项目的投资都超过20亿韩元(约1千万人民币)，在2016年，运营俱乐部为他们带来了250亿韩元（接近1.5亿）的宣传效果。对比韩国电竞俱乐部，国内的俱乐部一直处于亏损状态。在SKT通过战队运营获得1.5亿人民币收入的时候，国内的顶尖俱乐部还在为如何变现绞尽脑汁。顶尖俱乐部尚且如此，稍差的俱乐部更不用提了。何况，这里提到的顶尖俱乐部是LOL项目的俱乐部。LOL项目在国内无论是赛事关注度还是奖金池深度，都是其他游戏项目难以企及的。LOL尚且如此，其他游戏项目更不用多提。韩国电竞战队的管理异常严格，对于队员来说，不准谈恋爱，作息时间依照俱乐部规定。对于俱乐部领队、经理来说，也有一套相应的管理办法。在韩国，如果SKT发生了欠薪，SKT俱乐部背后的企业就会名誉扫地。对于SK Telecom来说，这种事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为了杜绝类似事情发生，SKT也存在着非常严格的内部监管，如果俱乐部某个人失职，无论是何种错误，都会受到惩罚。由于韩国战队多是大企业赞助，对于他们来说，粉丝经济是运营战队的本质目的。欠薪、欺骗选手这样的行为无异于自毁前程。因此类似的事很少发生。中国战队则不同，大部分是由个人赞助，大部分粉丝甚至不知道俱乐部背后的赞助是谁。这就导致部分国内俱乐部几乎没有内部监管。结语韩国电竞发展了二十年，才达到了今天的高度。中国电竞由于政策、经济水平等原因，近年来才开始发展。面对行业乱象，中国电竞行业想要更长远、更健康地发展，内部监督和外部监督都必不可少。在俱乐部内部监管不利的情况下，我们急需相应的监管部门来进行监督。很显然，现在的ACE联盟做不到这一点。2016年，国家出台了直播行业的有关规定，相信随着电竞行业的发展与国家对电竞行业的重视，电竞监管机构一定会横空出世。另一方面，俱乐部从业人员职业素养有待提高。无论是管理者还是从业者，都是决定中国电竞发展方向的人。目前中国已经成立了电竞本科专业，在专业的培训下，或许会涌现出一批优秀的电竞从业者。当他们补充到电竞行业中来的时候，或许中国电竞会有本质上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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