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路过干野堰,白拣好多冻黑鱼

1973年冬季的一天中午,我突然患病,父亲正好从合兴公社卫生所回来,吃了中午饭,便引我去卫生所看病。我和父亲路经队里红玉湾村前一口大堰时,生产队正在抽水捕鱼。全队男将已将集体放养的家鱼捕捉完了,剩下的野鱼就谁捉归谁得。于是各家各户男女老少齐上阵,正热火朝天地进行一场捉鱼大战。
有人见我站在岸上,明知我病了,还故意举起他手中的鱼说,这么大的肥鲫鱼,快下来摸吧!母亲和我的一个三岁的孩子提着篓子在堰塘边也干着急,只有老婆在浅水处捉些小鱼小虾丢在岸边上让母亲和孩子捡。因为那口堰塘很大,深处的淤泥巴齐腰深,大鱼都跑到深处藏了起来,妇女和小孩很难去,怕陷进去了爬不起来,只有男将们在那里大显身手。我好生羡慕,怪自己生病也不择个时候。
到卫生所看病后和几个医生打了个把多小时的扑克,就在父亲宿舍歇了一夜。次日清晨,拿了几副中草药,和父亲踏着一路银霜回家。我们又路过那口堰塘时,堰塘里已结了一层薄冰,只见大大小小的黑鱼横七竖八地被冻在冰凌之中,动弹不得。原来是昨天下午几十号人在捉鱼时,黑鱼钻进一米多深的淤泥中躲藏起来,成了漏网之鱼。到了夜晚,鱼要钻出来呼吸,不巧被冰凌给冻住了。
我也不顾天寒地冻和身体有病,脱下棉衣棉裤,光着下半身,下到堰里去捡"枯牛屎″,一下子轻而易举地捡了十几条黑鱼,拿回家装了一大木脚盆。全家人喜出望外,美美地喝了好几天的才鱼汤。
我想,人们半天的收获还抵不上我一个早晨,看来老天爷也蛮讲公平的,让我因病得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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