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四川•历史文化】易旭东 ‖ 眉山人陈希亮苏轼主政陕西凤翔（27）：独特的官场“亚文化”（下） / 开普饭

眉山人陈希亮苏轼主政陕西凤翔

易旭东

十四

独特的官场“亚文化”（下）

“天府文化”是一种正能量。

文化自信是对自己生命力的自信。

成都平原，自古独特的官场“亚文化”。

走向全国的名人中，不光文人多壮丽，就连输出的官员也风雅、清廉。

官员以笃学博学、诗文著称著称。司马相如、陈子昂、李白，北宋初期的“阆州三陈”，陈尧叟、陈尧佐、陈尧咨；博学多才的状元苏易简，两位孙子苏舜元、苏舜钦；中期的王珪、梅挚、苏涣、鲜于侁、文同；中后期的“眉山三苏”，苏洵、苏轼、苏辙父子，“华阳三范”，范镇、范祖禹、范冲“修史佳话”，“新津二张”，政坛兄弟双子星张唐英、张商英。张唐英荐王安石，张商英结友苏轼。

循吏标本，谁没有个性和气质？

和他们生活的成都平原、名山胜水的陶冶滋润，密不可分。

成都平原多水患，历代治蜀者均以治水为重。

实干兴邦。能把水治好，证明至少专心在做事，成都平原也基本上能治好。

水能兴邦，邦能兴水。自大禹开创“江源文化”，率领部落北上治水建立夏朝，“李冰治水，文翁化蜀”后，治水清流、冰清玉洁的暗线，贯穿了一部古代成都平原清官能吏的编年史。

政绩上，不是最有建树，精神上可能是中国最有特色的群体之一。活得有盐有味，活得自由自在，从来都是最低、也是最高的人生理想，也是古代成都平原官员们奋斗的一个目标。

古蜀文化崇尚“天人合一”，有着原始野性、独立意识。三星堆、金沙文物形象的神秘、夸张与浪漫，形成了生长在成都平原人独有的飘逸、淡定、自由、富于想象与创造的独特个性。

正直挚诚。“山高皇帝远”，长期远离政治中心，封建礼教相对松驰，形成身上独有的飘逸、淡定、自由、富于想象与创造的独特个性，普遍存在一种重义轻财，好勇尚武的侠士风度。

构成了那种慷慨激昂却又离经叛道的精神特质。

成都平原形成的天府文化，一旦与优秀的浩然长存的中原文化相融，便是蔚为大观、浩气长存的独特风景。走出成都平原的文化巨星，在每一个时代都是最顶尖，以“大”著称。

奇特异行一直震惊着世人。

政务方面却以柔和不偏执为人所熟知。

一旦刚烈起来，不会输于任何群体。

中国本土神明谱系中，两大最具智慧和浪漫想象的主神，都源自成都平原。

主宰文运、功名利禄的文曲星君，绵阳梓潼人；英武而“纵目”的二郎神杨戬，岷山（今都江堰市一带）人。看似落后的“蜀地膏腴”，人才辈出，“巴有将，蜀有相”。

巴人，少有圆滑避趋之术，认死理，果敢忠义，一种为真理而牺牲的精神。

蜀人，“俗不愁苦，而轻易淫”，热情机敏、多礼尚文，喜游乐、重饮食，个性写照。

巴，一本《水浒传》。

蜀，一本《三国演义》。

巴人、蜀人都能将迥异不同的价值观念、文化品味整合、融铸，相反而又相成，形成的价值取向、审美情趣的整体性，整合为有别于其它区域性文化的巴蜀文明的统一性。

周边崇山峻岭，交通不便，成都平原却土地肥沃，人烟稠密，文化发达。

“无欲则刚”，“小富即安”。

无须衣食犯愁，生活压力不大，神思幽远，崇尚神仙，容易坚守清廉的品格，在朝廷任要职、重职的不多，也没有形成地方“官圈”，更难以融入以北方人为主的国家官僚体系。

客观上有助于“保持本色”，也不可避免“势单力薄”。

扬雄、陈子昂的际遇，早已预示着李白、苏轼等成都平原官员的未来。这些平生壮游四海、才思敏捷的文化巨星们，似乎都想做官却不善做官，更不谙官场权谋，注定沉沉浮浮的命运。

陈希亮、苏洵、苏轼、苏辙、张唐英、张商英，这批成都平原走出去的清官、名士，在政坛上掀起一股“成都平原旋风”，在宋哲宗时期形成“蜀党”，成为文人参政的典型而备受瞩目。改变过去成都平原官员为官形象，并影响他们积极通过科举来达到内圣外王、经国治世的政治抱负。《图经》说，“靖康之难”后，光是眉山籍在京官员“眉之忠义死者犹有四八焉”。

成都平原难以改变的地理时空，人生轨迹的静态，关中平原的人生经历，动态的人生建构阶段，天府文化和周秦文化，把动、静要素结合，为一代文化巨星苏轼的起飞，共同托架平台。

文学创作的一个新起点。

视野更为广阔。著名的“三记一论”，《凤鸣驿记》《凌虚台记》《喜雨亭记》《思治论》，与《凤翔八观》《石鼓歌》《太白山早行》《王维吴道子画》等180余篇诗文，都成于凤翔。

体现出了儒家仁政思想的光辉。

《凤翔八观》为苏轼的一组八首古体诗。在序中说：“风翔当秦蜀之交，士大夫之所朝夕往来。此八观者，又皆跬步可至，而好事者有不能遍观焉，故作诗以告欲观而不知者。”

早期诗歌中的力作，才情奔放，笔力纵横，舒卷自如。

一笔厚重的文化遗产。

文风和学风，也极大地影响和激励凤翔一代代学子。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