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菊棣║流浪的日子（散文） / 开普饭

　　深夜，当我独自踏上远行的列车，在黑暗中期待新的一天到来时，明天真的不一样了……

　　——题记

　　一、难忘佛山

　　到达佛山的时候，是凌晨五点多，天已经亮了，还有一层淡灰色没有褪去，尽管太阳已经透出金色的光晕。很美，很奇怪的天。

　　这个城市给我的感觉挺好的。虽然它没有广州的高楼大厦，没有深圳的繁华，但是这里的绿化好多了，整个人感觉很清爽。

　　来不及深呼吸一口气，就开始了我的“求职之旅”。在人才市场交了七十五元之后，“参观”了许多跟贫民窟一样的黑工厂，心灰意冷。可我不甘心，我不相信这样偌大的城市竟会没有我的一席之地,于是继续着我的脚步。

　　谁也不知道，在我每迈进一家工厂的大门时，我在门外徘徊了多久；谁也不知道，那个肩挎大包，手提水壶的女孩穿梭在熙熙攘攘的大街时心里是那样落寞。每一次“求职”失败，我总会跑到体育馆附近找一个安静的角落远远地眺望明珠塔，它是那样伟岸，在它下面，每个人都显得很渺小，所以我不用自卑。

　　在体育馆待腻了，就跑到对面的购物广场去吹冷气。我很羡慕这里的一切，在这里，沃尔玛是我最大的精神动力，满目琳琅的商品，对我这个购物狂来说真是诱惑，可一摸自己干瘪的口袋，心情也跟着泄气。于是我下决心要在这里找到一份工作，领到工资我就来“血拼”。

　　好不容易混进了一家制衣厂，在那里吃了一餐，住了一晚，接受了厂内许多员工的注目礼，了解了那些年轻打工族的生活。第二天大步迈进厂长办公室，跟“非洲”厂长（他人很黑）和那个“殴巴桑”主管谈判了近半个钟，最后拿到身份证逃也似地走了。现在想起来，脑子里还是稀里糊涂的。

　　走出工厂，我有种从监狱被释放的感觉。我无法接受那样的生活，尽管很狼狈，但我仍然要坚持自己的那份清高，在我还没找到新的自我之前，我不能失去原来的自我。

　　又一次跑到了广场，我是那样喜欢这里的一切，可它却不能允许我的停留。太阳火辣辣地照着我，晒得我皮肤生疼。连老天都不同情我，几天下来，我成了一名真正的“African”。也好，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怕了。

　　二、东莞行进中

　　一个人，起程。

　　关于佛山，是个没有结局的故事，那个承载我梦想的地方，给了我太多难忘的回忆。我小心翼翼地将它珍藏起来，开始另一个转折。

　　说实话，我不喜欢东莞，这里到处是工厂，到处是污浊的空气。小工业聚集的地方，让人完全没有游兴。我叹声气，满脑子都是佛山的天，却找不到具体的画面。

　　我告诉自己，要学会适应。于是每天坐在店里，从大街上的人来人往中，从进进出出的顾客中发现了许多令自己发笑的事情。

　　在这里，遇见穿着打扮正常的男生就像在我们学校看见帅哥一样，几率很小。

　　对面的酒吧里，每天噪声不断，有的人歇斯底里，有的人断断续续，有的人跑调又跑音……

　　晚上坐在楼顶上吹风，总是能听见隔壁楼顶上某个人在自言自语……

　　在两元店里，宽度接近一厘米的戒指以及形状酷似钉子的耳钉很受男性顾客青睐，还有人会很认真地问你有没有白色的染发剂……

　　还有很多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这里是个很特别的地方，特别到觉得自己才是最奇怪的。

　　每天看见溜冰城门口一大群男男女女聚在一起，高声谈笑着，每个人身上都是非主流的打扮，都很“有型”。但在我看来他们都一样，一样不能接受。

　　或许是我太过于“愤青”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世界，形形色色的人过着形形色色的生活，好与坏是每个人的感觉，有些人从习惯到麻木，有些人会尝试去改变，但终究会定在某个圈内，享受或者忍受生活。他们高兴就好，我没必要冷眼旁观。

　　回过神，我还是那个角色，每天待在这小店里，坐着，想着，看着人群走过，看着时间流过。

　　后记：我把自己放假后经历的这段日子叫“流浪”，因为实在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一种漂泊的心情.......

　　PS：本文记于2009年暑假，学生时代的暑假工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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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菊棣║流浪的日子（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