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1-790：文化作为第五个支柱

781-790：文化作为第五个支柱

781）2018年，英国利物浦，联合国人居署世界城市日主论坛。我做主旨发言从新编《上海手册》谈城市可持续发展。我说，可持续发展框架通常是经济、社会、环境、治理四个支柱，我们认为需要把文化独立出来作为第五个支柱。参加国际学术活动听到国外学者有过这方面的建议，我们研制上海手册中已经实质性做了起来。

782）2012年中国提出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五位一体的发展目标，2020年提出到2035年要建设成为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现代化国家。五位一体发展观超越了联合国的四个支柱，特别重视文化建设对于经济社会和谐发展的意义。

783）文化作为可持续发展的第五个支柱，其意义可以从三个方面理解。一是作为独立物，文化产品和文化服务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精神需要；二是作为黏合剂，调适经济、社会、环境之间的利益冲突；三是作为领导力，在文化多样性的世界用包容文化倡导和建设和而不同的人类命运共同体。

784）可持续发展除了满足人们的物质生活需求，还要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文化生活需求。城市发展需要图书馆、博物馆、科技馆等文化设施，享受生活需要电影、表演、音乐会等文化服务。现在搞可持续发展，文化建设只在社会维度中占有非常微小的地位，有充分理由独立出来增加比重。

785）但是文化更是一种利益协调的软实力。可持续发展搞了许多年，对经济、社会、环境的协调发展仍然存在着意见分歧和观点冲突，这首先是因为利益相关者有不同的利益追求，其次是需要有整合性的理论和方法来化解利益冲突，为不同的利益主体追求最大公约数提供理论指导和方法论。

786）我研究可持续性科学，就是希望在这方面做一些探索。例如，在对象研究上，能够用三圈包含的模型把经济、社会、环境整合起来；在主体研究上，能够把政府、企业、社会组织不同的利益相关者整合起来；在过程研究上，能够把事后治理与事前防范的做法用全过程管理的思路整合起来。

787）文化建设更重要的是让社会普遍拥有一种文化包容的精神气质。 布拉德福德的《面向可持续发展的全球领导力》（2015）一书做郭有创意的工作。他说，推动全球可持续发展的中心力量，应该是G20成员国拥有的文化多样性，在发挥领导力方面文化动因有理由高于经济等其他动因。

《面向可持续发展的全球领导力》，C.I.布拉德福德（C.I.Bradford）著，2015年出版。作者认为当前包括G20在内的国际峰会常常关注短期的经济议题，而将文化多样性展现出来的社会智力引入高层领导人的峰会，可以在应对世界系统性生存威胁上更加有效地进行全球治理，达到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所期望的目标。

788）布拉德福德说，用文化多样性克服传统的两极化思维有三种决策模式。第一种是一维的线性光谱决策模式，第二种是二维的马赛克决策模式，第三种是三维的星系决策模式。他认为，星系决策模式包容了最多的多样性，可持续发展的文化要在众多的可能空间中找到解决利益冲突的政治空间。

789）研究可持续发展，关注的问题需要从看得见的物质性层面进入到看不见的文化性层面，进入到库恩所说的有关价值观的思维和文化革命。传统工业化是经济性、排他性和竞争性占主导的西方中心主义文化，可持续发展倡导的是多元性、多样性和和谐性占主导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文化。

790）概言之，可持续性的文化价值是将崇尚竞争冲突的零和博弈文化转变为崇尚合作妥协的多元共赢文化。可持续性科学有关利益相关者价值矩阵的研究成果需要发展广大。搞发展总会有主持者和利益相关者，大家各有各的利益和偏好，可持续发展的关键是寻找其中的交集和最大公约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