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嵘岁月的教皇宫 环球之旅（108）
在天主教徒中，无人不知教廷及教皇是在梵蒂冈，但在中世纪教廷曾被迫迁到法国阿维尼翁，即阿维尼翁另有个教皇宫，可能知道的教徒就不多了。
教皇宫（法语：Palais des Papes）是法国南部城市阿维尼翁的一座古老宫殿——欧洲最大、最重要的中世纪哥特式建筑，被称为“第二个梵蒂冈”。1995年，教宗宫和阿维尼翁历史中心被列为世界遗产。
图1、教皇宫
在那兵慌马乱的年代，教皇为了自身安全把他的驻地修建在了山丘上。教皇宫不仅是教皇的宫殿，也是一座要塞，宫殿与城墙浑然一体，墙高50米，厚达4米，皆是恢宏的条石巨构，严丝合缝，坚不可摧。教皇宫正面的半圆形拱门，两侧各矗立着一座尖顶塔楼，数十米开外又是两座突出的平台式塔楼，建筑的上部都是连绵的平顶城垛。
图2、突出的平台式塔楼
教皇宫由内外两层建筑构成。分别是于本笃十二世时期建造的要塞式的旧宫，以及阿维尼翁教皇中最为奢侈的克莱孟六世1347年后扩建的新宫。旧宫和新宫围成两个庭院。从教皇宫的城墙上可以俯看全城，能观察城中的一举一动。当年有重兵把守，易守难攻。法国作家梅里美是这样评价的：“它一点也不像是上帝代理人住的地方，反而像是暴君的城堡”。
图3、售票大厅
进门后，是售票大厅，买票后在这里可以领到解说器，按编号按键，即可听到相应的解说。大厅的天花板残留着当年的图案。无论在建筑还是装饰方面，教皇宫都集中了当时顶尖的大师的成就。其中包括了十四世纪法国著名的建筑师皮埃尔·裴松以及让·德鲁夫，以及锡耶纳学派的壁画大师西蒙涅·马尔蒂尼和马提欧·吉奥凡尼提。
图4、大厅的天花板残留着当年的图案
毛泽东对革命下了定义：“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那样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1789年法国大革命爆发，摧毁了教皇宫一切与神圣相关的艺术制作——无论是精华还是糟粕，昔日豪华的情景荡然无存。1791年宫殿又成为反革命军大屠杀的现场，革命军的尸体被扔进旧皇宫的厕所塔中。拿破仑时期，教皇宫作为军营及监狱用。而后，在反教权的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统治下，将宫殿改造成马厩。1906年，教皇宫成为博物馆，对大众开放。
图5、新宫的中心庭院（照相时避开了已经架起的观众席）
穿过售票大厅首先到达的是新宫的中心庭园，这里正在搭建可容纳2000人的观众席，为7月召开的戏剧节做准备。新庭院是阿维尼翁戏剧节的重要剧场之一，大牌剧团的戏剧都在此上演。1947年，法国戏剧导演让·维拉尔在这个庭院里进行了大胆尝试：执导了莎士比亚戏剧《理查二世》，拉开了他倡议的“阿维尼翁一周艺术节”序幕，一年之后这个艺术节更名为阿维尼翁戏剧节。
图6、基督大厅
穿过新宫的中心庭院，进入基督大厅。它是因为在屋子的墙上发现有J.H.S，拉丁文Jesus，Hominum，Salvator而得名的。这是主教们在去主会议厅前等待教皇的地方，当司仪给出仪式或典礼开始的手势时，主教们跟在教皇后面两并排走入主会议厅。十五世纪后被改为餐厅，十七世纪又被改为卫兵室和接待室。
图7、18世纪小礼拜室的木刻被安放在基督大厅
紧挨着基督大厅的是主会议厅（Consistory Hall），占据了旧宫东翼的整个一层，它是教皇召集会议和接见各国君主、使节、牧师、宾客的地方，也曾用作法庭。墙的东面有4扇大窗户供会议厅采光。现在这里已成为了展厅，摆放着教皇宫的模型。
图8、主会议厅
罗马教廷迁至阿维尼翁，始自13世纪末法国国王腓力四世与教皇的斗争。腓力四世为了统一法国和对英国作战的需要，开始向教会神职人员征税。此举严重地侵害了教皇利益，于是爆发了与教皇卜尼法斯八世的冲突。腓力四世于1303年派人攻入教皇住所，将卜尼法斯凌辱殴打一顿，致使其几周后死去。1305年，在腓力四世的压力下，一名法国主教当上教皇，取名克雷芒五世。由于惧怕意大利人的反对，克雷芒五世始终未去梵蒂冈，并于1309年将教廷迁至阿维尼翁。
图9、教皇宫的模型
在以后的70年间，先后担任阿维尼翁教皇的几个人全是法国人，并且大都是在法国国王的干预下当选的。1370年，格列高利十一世当选为教皇后，意大利出现社会动荡，1377年格列高利十一世率兵从海路进入罗马，平息意大利的内乱，在圣彼得大教堂再次举行加三重冠礼，宣布自己为正统的罗马教皇。至此长达半个多世纪的阿维尼翁教皇期结束。
图10、主会议厅北墙保存的壁画
1378年教宗格列高十一世逝世。选出的意大利籍的新任主教乌尔巴诺六世与枢机团不和，其中十三位枢机宣布选举无效，并选出另一位法国教宗——克雷门七世。乌尔巴诺六世把克雷门七世和宣布选举无效的枢机逐出教廷个赶回到阿维尼翁，开始了天主教教会四十余年的大分裂时期，天主教徒也根据不同的效忠对象分成了两派。直到1423年大分裂时期才真正结束。
图11、珠宝室天花板交错的肋形穹窿
接着我们来到珠宝室和大金库。珠宝室的宝藏是教皇世代相传的财产，专供教皇玩赏用，现在已经空无一物。其天花板别致的肋形穹窿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大金库原来是储存各地缴纳给教皇的税金，房间的墙壁特别厚，厚重的铁门不亚于现代的金库。
图12、厚重的铁门不亚于现代的金库
大金库只有两个人能进去，即教皇和教廷“总司库”。在几十厘米厚的石板下，有八个地窖用于存放教廷的金银币和珍宝等财产。当地窖盖板放下时，与其它地面石板毫无区别，不了解情况的人，根本看不出下面有地窖。
图13、现在地窖里只有游客投进去的钱币
在法国大革命时，教皇宫被民众抢劫一空，包括金库屋子里堆放的文物，唯有金库下面的地窖没有被民众发现。后来这里成为兵营，驻扎在这里的法国士兵不知怎么琢磨着就发现了地下的地窖，把里面的财宝抢劫一空。现在地窖里只有游客投进去的钱币。房间内展有中世纪货币、钥匙、锁等相关文物和几块遮盖地窖口的厚重石头。
图14、旧宫庭院的北墙（照片右边）是本笃十二世的礼拜堂
接着，我们来到教皇宫的第二个庭院即旧宫的中央庭院。该庭院建于教皇本笃十二世时期的1336年，由四座建筑围成。旧宫的北墙是本笃十二世的礼拜堂，用于教皇在位期间的一些重大仪式。西南角的高塔是“天使塔”，里面存放一些武器和珍稀物品，由瑞士近卫队日夜把守。旧宫南墙（图14左边）是贵宾房，“天使塔”下面是教皇的寝宫。
图15、旧宫庭院南墙（照片左边）是贵宾房
穿过这个庭院，上到旧宫东侧二楼，便是48米长的大宴会厅（Grand Tinel），可以同时供数百人聚餐。大厅那高达15米的木质天花吊顶，据说当时曾用幔帐和镀金镶成布满星星的蓝色天空，现在看不到了。专家根据当时的记载，用电脑恢复了当时大宴会厅的装饰原貌，果然是富丽堂皇（见图17）
图16、大宴会厅
历史上有六次教宗选举是在阿维尼翁教皇宫举行的，分别选出了本笃十二世（1334年）、克莱孟六世（1342年）、依诺增爵六世（1352年）、乌尔巴诺五世（1362年）、额我略十一世（1370年）和本笃十三世（1394年）。由于阿维尼翁时代的教皇寄人篱下，几成法国君主的御用工具，教会史家便借用圣经里“巴比伦之囚”的典故，把他们称之为“阿维尼翁之囚”。
图17、专家根据当时的记载用电脑恢复了当时大宴会厅的装饰原貌
大厅左边是厨房，为了保证教皇和皇室贵族们用上热膳，还有专门加热的设备。每年宗教节日的圣宴、钦定红衣主教等活动都在这里举行。最铺张的要数教皇加冕，据记载，当日要吃掉38900个鸡蛋、1500支熏鸡、914头羊、600公斤杏仁等。加冕仪式结束后，吃剩下的饭菜分发给当地百姓，够1200人吃饱。
图18、教皇的私人接待室
这是教皇的私人接待室，位于旧宫的东翼及基督厅上面。以前墙上用木板装饰，并挂满做工极为精致的挂毯，在1413年的大火中被付之一炬，现在能看到的只剩下壁炉、祭坛和铁质的大烛台了。这里也是教皇和红衣主教主持的法院，当时还列有观众旁听席。
图19、教皇的寝宫
一进入教皇寝宫，目光就被墙面彩绘画装饰所吸引，这是整个教皇宫中较有人情味的房间。虽然现在空无一物，但在中世纪时，里面有教皇用的桌椅、豪华的床以及华丽的窗帘。历任的教皇都喜欢鸟，有时他们把夜莺放在房间里，听夜莺婉转的歌声解闷。
图20、北圣器室
再往前走就到了新宫南翼的北圣器室（The North Sacristy），它连接着南边的大礼拜堂，当举行重大仪式时，教皇就在这里更衣。室内陈列了许多14世纪各国使节或宗教团体送的礼物的石膏复制品。地上“躺着”的是某位国王和王后的“遗体”。
图21、大礼拜堂
接着往前走是新宫中最大的房间——大礼拜堂（The Great Chapel），长52米，宽15米，高19米，象征教皇在阿维尼翁的权威。它位于新宫南翼的二楼，建于克雷芒六世（Clement VI）时期，当时正值法国黑死病（1348年）传播，大礼拜堂花了4年时间才建成。
图22、大厅一端摆放着四位教皇的棺木
大礼拜堂是教皇用于举行加冕典礼、节日弥撒、名人要人葬礼等活动的地方，礼拜堂内供奉着两位圣人：圣彼得（Saint Peter）和圣保罗（Saint Paul）。大厅一端摆放着四位教皇的棺木，东西墙上绘有教皇的盾徽。
图23、教皇宫作为博物馆，经常举办画展
教皇宫作为博物馆，经常举办画展。兰伯特基金会在教皇宫举办《女教宗》艺术展，该展览收集了包括雕塑巨匠罗丹的女学生和情人卡米耶 克洛岱尔（Camille Claudel）在内的5位法国女艺术家作品展，雕塑，装置作品和绘画，该展览不仅是为了纪念在阿维尼翁附近疯人院去世的克洛岱尔，也是展示女艺术家们为现代和当代艺术做出的贡献。
图24、大礼拜堂的正门上的所有雕塑的头在法国大革命时被损毁
走进一间不大的房间，里面挂着阿维尼翁历任9位教皇的画像，上排左起：教皇克雷芒五世（1305-1314年在位）、教皇约翰二十二世（1316-1334年在位）、教皇本笃十二世（1334-1342年在位）、教皇克雷芒六世（1342-1352年在位）。克雷芒六世最为有名，他在教皇宫南边修建了新宫，是他在1348年从普罗旺斯女伯爵、那不勒斯女王乔万娜一世手中以8万弗罗林的价钱买下阿维尼翁城。
图25、阿维尼翁历任9位教皇
下排左起：教皇诺森六世（1352-1362年在位，在位期间建造了阿维尼翁城的城墙）、教皇乌尔巴诺五世（1362-1370年在位，曾派遣一些使团来中国）、教皇格利高里十一世（1370-1378年在位，1377年他将教廷由法国阿维尼翁迁回罗马）、对立教皇克雷芒七世（1378-1394年在位，在罗马教廷之外另立阿维尼翁教廷，引至教会大分裂）。另外墙上一幅是对立教皇本笃十三世（1394-1423年在位）。
图26、教皇的拜见大厅
参观的最后一个大厅是位于新宫南翼一楼教皇的拜见大厅（Great Audience Hall），它正好位于二楼大礼拜堂下面，和大礼拜堂一样长，宽和高略小些，中间有一排立柱，用以支撑上面的大礼拜堂。参观完室内，沿着楼梯爬到室外新宫城墙顶上，在这里能俯看整个阿维尼翁城。
图27、室外新宫城墙顶上
站在这里，能清楚看到“天使塔”和教皇宫旁边的圣母大教堂上的金色圣母雕像。新宫屋顶上的城墙城垛上，都嵌有一个中空的十字，以区别于一般的城墙。俯瞰教皇宫广场，更感觉到教皇宫的威严壮观。俯瞰阿维尼翁城，全是不超过三四层楼的坡顶房屋，无一幢高楼大厦，一切似乎定格在几百年前，端庄而素净。
图28、俯瞰教皇宫广场
教皇宫对面有一间气派的巴洛克式建筑，是完工于1619年的铸币厂，立面受到意大利建筑的影响，以大量的动物造型雕刻作为装饰，上方两位天使护持的盾徽则是教宗保罗五世（Paolo V）的家徽。保罗五世来自意大利的贵族波勒盖斯家族，1605年成为罗马教廷的教宗。
图29、1619年的铸币厂
当时他侄子史皮欧涅.波勒盖斯被任命为阿维尼翁的特使，于1619年建造了这座铸币厂，因此上头的碑文记载着：“伟大的教宗保罗五世，以金、银、黄铜来美化这座城市。”1794年阿维尼翁举行了一场公民投票，赞成回归法国领地，教廷特使被迫撤离。这座铸币厂成为革命军的军营，直至1840年为止。1860年，作为国家音乐学院使用直至2007年。
图30、圣母大教堂
教皇宫的北侧是圣母大教堂，教堂的历史可追溯至1150年，分别于十四世纪及十七世纪增建。教堂外观采罗马式风格，高耸的西塔楼上镀金的圣母像成为当地地标，门前是耶稣受难的雕塑，圣母从高空看着受难的耶稣。大教堂内部据说最值得一看的是若望二十二世的寝陵，是十四世纪哥德式的杰作。我们去时已经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