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作家 || “性趣”与 退让
“性趣”与退让
文/张耀锋
人,生来就有七情六欲,这是人自然属性的一面。在看似点散状的个体景观中总有一些东西在起着框约和粘连的作用。社会组织、法规道义框约着人的社会属性,而血缘与情欲却粘连着人的自然属性。在现代人的交际中,最为敏感也蕴藏着万般风情的也是男女之间的那点过从了。生活在灯红酒绿的大都市,我被身边烟火男女的意乱情迷耳薰目染着,越琢磨越发觉这其中还真有些值得玩味的地方。我试图揭开这层隐秘的遮纱,干脆说是依着人性做一番揣思,虽众说纷纭,但也未必莫衷一是。
文题中即提到 “性趣” 二字,自然与性沾边,它是人性中最自然的成份。中国人谈性色变,在当下只怕早已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了。性是推动万物生发的原动力,在生物场中起着最为微妙的粘连作用。性快感是情欲的倾向因素,是性活动的催动剂,亦是它的乐趣所在。说到这儿有则趣谈,说是上帝赋予动物这种机能原是为了促动物种繁衍生息,于是乎,上帝在此交合过程中略施好意,注入了快感,却没想万物之灵的人类却违背了他的初衷,将此全然当作了一种消遣取乐甚至纵欲淫乱的方式,上帝终是无言了。趣谈归趣谈,动物相比于人类,在此一点的功用上确实单纯简单了许多。
生物界自生成便有雌雄分体,强势和“侵占”性的基因过多的投向了雄性,这符合事物两极化的模式,有阴有阳,有强有弱,概莫能外。至于女人们嘴上常有的那句——这世上没个好男人,亦或是略带疑惑的发问——男人都是这样吗?以上无非都是言中了男士们多好色而又少专注的本性罢了。其实很多学科和学术观点都在为男人们寻求理论层面的开脱,究其论说,貌似也合情合理。记得在一篇文章中看到过这样的生物学概念阐述:从两性外部生殖器官去做判定,雄性表现为侵入和攻击型特征,而雌性则是收纳和包容型特征。另从基因学角度解释,雄性哺乳类动物天生喜好“播种”,在优胜劣汰之下,他必须要扩充自己的种群;而雌性哺乳类动物因为生育的负担,所以她必须巩固和绑定一个雄性,以便让她和孩子在安全上有所依托。由此,便不难看出这其间的神奇所在。
在两性关系中,女性始终处于弱势一方,不管承认与否,这都是事实。虽然社会上喊了多年男女平等,但在意识领域这种平等观是很难建立和达成共识的。打一个生活中不经意的比方,男女之间若产生了性关系,在女人的话语体系里总有这样的表述:我把自己给了你,或:我是你的人了。如果女人把性当成礼物,那就是把自己当成礼物,当成附庸品,大众舆论也是一样,认为女人付出了身体,就亏了,说明人们总是把女性当成性关系里的给予者,被占有者,而且,女性通常承认这种逻缉,这就是根结。我不敢妄言去论说婚姻形式本身的不合理性,但就是这个“嫁”字,给两性从属关系定下了千古基调,以社会最小单位缔结的家庭,给女性的生命走向多少附带上了以弱投强的意味。那么,容我大胆设想一下,假若人类不会演生出像今天这样的婚姻嫁娶形式,而是男女成人后双方独立组合起家庭,我也不是娶,你是不是嫁,也许这样一来,才更符合了男女平等的大理念,也能使人世间少了很多由婚姻引发的纠纷,如此岂不更好。转念一笑,我可不是什么“救世主”,世事依旧按照它的即定轨迹在运行,男欢女爱,万物生发。
男欢女爱之“性趣”,是基于两性间一种互动的天赋人权的愉悦方式,在社会思维高度开化的今天,寻求安全而又新奇的性体验几乎可以说成是人之常情,且不论是婚内还是婚外。这种思潮在当下被定义为十六字:法律道德不赞成,群体意识不反对。身陷尴尬境地的人们仍然乐此不疲的去忘我尝试,难怪好端端的情人节被赋予了另一层浓烈色彩。中国人口流动的大背景使得婚嫁不再像过去那样不出方圆百里,跨地域的优化联姻造就了一波波美女,人世风景愈发增色,难怪男士们常感慨起夏日里蔚为壮观的肉色眼福。一类群体的变化势必会引发另一类群体的变化,女人们一个个妖娆性感起来,男人们的猎取心便自然上升。记得早年看到过一副朱德庸的漫画,画中一对夫妇在看时装走秀,台下的妻子在想:我要是有她们那样的皮肤身段该多好;一旁的丈夫却是另一番心思:我要能睡到这样的女人该有多好。夫妻一对,心怀各异,一副漫画映射了自然人性。由此, 亦可窥常人之心。
每一个女人都具备一种天然的引力场,更何况那些风姿绰约的美人儿呢。这样的引力场会源源不断地的招来不同男性的目光、追随和爱慕。遇投心者欢欣,遇厌烦者憎恶,纷纷扰扰,更何况还要不时的去防备那些不怀好意的潜规则以及日常的人身安全。与其说女人这朵花看似开得娇艳生姿,不如说她开得颤栗与惊心。女人终其一生,或多或少都会面临来自男性对其内心天然屏障的撞击,心怀叵测的男人们总会诡善的利用女性的薄弱点去试图攻破这层壁垒。男人们的目的性通常是直白的,可想而知,柔弱的她们要经受一场场怎样的身心考验,几乎防不胜防,稍有不慎,便会坠入男人们为她早已预设好的陷井。饱得艳福的男人大多会迫不及待地向同类宣扬自己的“战绩”,三五男人的场面上离不开这类话题。而女人呢,那是她一生压在心底的隐秘,甚至都不与要好的闺密公开,或痛或伤,只能舔舐自愈。
这使得我常常想到“退让”二字。退让,谦逊礼让也,是以君子恭敬撙节,退让以明礼,应进而迁曰退,应受而推曰让。世间交际,错综复杂,退让一词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人际场上的行为哲学了。就拿当下的男女交集来说,很多人认为,现在的异性交集间很难保有纯粹的友情往来,事无绝对,这当然也要一分为二的看待。我们不排除两性交际中那种高度纯洁的情谊之交,但就人性来讲,男性对于交际圈中那些个保持近距离的异性都有一种基于性趋向的兴趣使然,无非有些人表现的较为张扬,而有些表现的相对含蓄。这种人性的成分可以直接表现在目光中,女人看男人,打量的是整体,男人不同,那目光往往游离不定,打量的是局部且带着穿透力,两注贼光过去,滴溜溜地在女人身体各部位游走。这免不了让女性感到尴尬和两难,她们往往会为了努力维持一段友情而倍伤脑筋,继续,可能会违背自己的意愿而无奈地去接受性,不去维系,也可能因此少了温度而急剧冷却。最为纠结的,莫过于她们揣摩不透男人那颗躁动的心,会让她们觉得男人们几乎都是“图谋”着我的身体而来。
在这里写下这么多,并非揭示男人们的这点“猥琐”,也并非同情女人们的“柔弱”。相信当下的诸多饮食男女在这种敏感的交际领域间都不会那么钝拙,只是基于在普遍的人性基础上,让“退让”一词发挥出它最大的效力。常言冲动是魔鬼,人终究是有理智的动物,男人们大可以去倾慕女人,但万不可去糟践和伤害她们,遇所爱者而不得,为什么非要去“得”呢?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身为男性,我从来都很鄙视那种不惜用下三烂手段去诱骗女人感情的家伙。如果普天下的男子都能好好去读读《红楼梦》,我相信他们定会生出同贾宝玉一样的怜惜情感来——女儿是水做的骨肉。面对这水汪汪的同类,良知比之于那点原始欲望,孰轻孰重呢?做为我们女性同胞,更不能自恃优越而轻慢,应该明白,女性的优越感在很大程度上是来自男性群体对这类弱势群体的谦恭。要能理性的善解人性,例如:你穿了件性感的热裤而被某位男士多盯了那么几眼,你总不至回头就是一句色狼吧;又如:面对男土适度的俏皮话或不伤大雅的举动,也不至你横眉冷对、怒目而视吧。说到这又让我记起网上曾盛传的一个段子,内容无外乎是说男人如何花尽心思带着心仪的女人吃喝玩乐,讨她欢心。吃饱喝足玩嗨了,女人一个转身,撂下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我只当你是朋友,我可不是随便的人。段子本如此,不妨再借一句流行语:求那一刻男人的心理阴影面积。以上只是趣谈,女人们该如何巧妙的化解男人们的过度热情,又如何适度的在交际中保持与男人们的距离,这其中,自然不言而喻。
在生活压力普遍倍增的今天,通过异性交集互为释怀谈不上是什么恶劣行径,男人适度的掌推退,女人适度的掌握让,才能使我们不致在狭窄的人性通道中撞怀难堪,从而迎得回转的更大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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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张耀锋,陕西铜川人,当地作协会员,目前在西安工作。自2014年起开始业余写作,作品曾在《铜川日报》《华商报》《西安晚报》《阳光报》《陕西农村报》《西北作家》《西部文学》《华原》《王益文苑》及文学陕军、贾平凹文化艺术研究院等报刊及重要平台发表,并在多个征文活动中取得过优异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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