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被雕刻在寂寞的时光(三)
文字被雕刻在寂寞的时光(三)
作者 | 邬海波
编辑 | 晓枫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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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是黑色的郁金香,高贵,典雅,富有灵性,亦富有凝重的诗意。在暗夜里孤独着自己的身心,静默地思想着,灵魂与天地宇宙的脉搏将更贴近更融洽。孤独的思想者因为孤独于熙熙攘攘的尘世,所以才具有了体察人生真相的本能,时日一久,内在的空灵意象也就越加的真切。
才华与情怀大部分是与生俱来的,是上天对人特别是对女人的眷顾。才华,是才识之华;才情,是才识蕴于情性的灵动。才华是外在的,有真有假,虚虚实实相间着;而才情是内在的素养,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气质。才女不可爱,女人的可爱是因为她不以才女自居,如果有哪个背时的才女老远就对着男人们诉说着自己多有魅力,男人们的内心很快就会生出厌恶的感觉。才华不是一个人的外包装,如果将这东西当成了装璜自己虚荣的凭借,就完蛋。有一点才华,还有几分纯真无所执着的才情,这个人活着才有滋味,也才会活得悠闲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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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戏,但每个人都不是自己的角色,你上演怎样的戏剧,并不是你能够自己作得了主的;人生如棋,只是一颗被冥冥之中的神灵的手操纵着的棋子。官员对着大众演的是清正廉洁的戏剧角色,对着自己的妻子上演的是跟普通老百姓一样的饮食男女的角色,在某种场合也会上演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无赖角色。人的一生伴随着命运的起伏,一会是光彩照人的角色,一会是蓬头垢面的落魄者的角色,或者是好人的角色,或者是罪人的角色,角色的变换是冥冥之中的命运来操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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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心当然不能等同于幼儿的心想了。齐白石晚年画虾,那画幅就近似于儿童的笔法,可是在灵性上,远远超越了自己过去的画作。返朴归真,这是人的心智发展到某种程度,或心灵被世俗污染得太多的尘埃了的一种理想。儿童的成长是加法,成年人的成长是减法,在这一加一减之间,人的生命也就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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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黑,思想就越是美丽,灵魂就越是高尚着最本质的爱恨情仇。最黑暗的午夜,我们的思想就最透明着灵性的玄想。光明是因为黑暗的存在才具有了出头露面的机会,当我们的生存感到最大危机的时候,即将到来的生机必定是超乎你的想像的美好。人不可以失去幸福生活的智慧,但可以将那些浮华的假相统统从自己的心灵世界清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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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间是实体,可是我们没法捉得住这玩艺,有时感觉慢有时感觉快。说这个东西是虚的呢,可一转眼,我们就从婴儿长成了一个五毒俱全的臭男人了。时间比大气的风化可厉害多了,时间公正无私的处置人间的事相是无形无迹无声的。时间像一只老狐狸,狡滑,大大的狡滑,当人感觉志得意满的时候,时间这老妖怪就出来捉弄人于无常的事相了。美丽着的女人对镜自我欣赏的时刻,时间的舞步也运作起了戏弄美丽于日后衰老丑陋的机关。帝王将相想要紧紧地捉住时间的尾巴,可时间的机器才不理睬这个呢,仍然操纵起来大大小小的齿轮将一切的人间强权者的现实存在粉碎成了微尘。花儿开放了,然后凋谢了,女子年轻美貌了,然后衰老丑陋了,皆是在时间机器的公正无私的齿轮的研磨中得以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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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拿枪的敌人的糖衣炮弹是美好的,更是迷你没商量的,只要稍微不小心,就完蛋了,呵呵。笨蛋们只要一听信了别人肉麻的表扬话语,日后倒霉的遭遇就一定会不请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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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徒生笔下的天鹅尽管由鸭子孵化才得以出生,在物种的类别上也还是天鹅,倒是在鸭群里生活得时间久了,会有对这个群体的认同感,至少会在这一个鸭群里高呼着骄傲啊自豪啊之类的愤青们的口号,可是鸭的团体并不认可天鹅的合法存在,会把他当成不伦不类的丑类来压制打击戏弄或冷落。鸭群的伦理道德标准以及为“鸭”处事的“鸭”生观、价值观之类的,却可以随时随地弱化天鹅的生存意志。“鸭”性十足的天鹅君回到自己的族群,那遭遇更是凄惨。在鸭群里会被当成异类,在天鹅群里也会被当成敌对分子来从严从重加以惩处。
现在那些整容化妆之后变得臭美的演艺界的老丑的婆娘们,或那些粉墨登场的伪善的贪官污吏们,其命运就比老安家鸭群里的天鹅君好得多顺畅得多了,现在的人们只认表面的好丑哪管内里是些啥子玩艺的。
邬海波,贵州省作协会员,1987年毕业于贵州大学中文系。2004年开始业余写作,已在《山花》、《福建文学》、《延安文学》、《散文世界》、《西北文学》、《内蒙古日报》、《新快报》、《广州日报》、《西安日报》、《文汇读书周报》、《中华合作时报》、《文化艺术报》、等报刊发表作品两百多篇,文化随笔《写在时光夹缝中的文字》获得第二届“延安文学奖”,散文《手指与明月》获得首届“西北文学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