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了无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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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了无痕

一名护士的情感日记

(中篇小说连载·上)

作者:闫茂坦

题记:遇到严晗,是我生命里的劫。
【1】
那个时候,中午十二点多,我刚刚下了班,围上围裙,把菜倒在炒锅里面,正在翻炒。锅里面的鸡腿,被我煸炒的金黄金黄的,让人看了一眼,就唾液欲滴。
这个黄焖鸡,是女儿特意点的,她考上了一所技术学院性质的大学。女儿的学习成绩不是多理想,初中毕业后,她原计划辍学去打工,在我的再三严令之下,勉强同意再读几年书。也就是说上三年的文化课,再实习两年,毕业的时候,颁发大专毕业证书。
没有办法,人们常说“子不教,父之过”。她的爸爸就知道喝酒,打麻将,自从在我们这个小城里的麻纺厂下岗以后,对女儿的事情,不管不问。而我本人,因为在我们县医院里,做内科病房的护士长,工作上的原因,我的时间也比较有限。虽然多数的情况下,我心里着急,但是也不可能,每天都陪在女儿,所以才导致了女儿,出现的这种情况。为此,被学校里的老师请去好几次,大家都对孩子的成绩,心照不宣。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这种日子,我也真是过够了!
我把剁好的鸡腿,倒在炒锅里面,炒了三成熟。这个过程,主要是让鸡块上一上颜色,这样吃的时候,看着的颜色比较鲜艳,才会有食欲。鞭炒的第二个功能,应该是让鸡肉和骨头更好的分离,这样炖出来的鸡肉,口感才会软化,吃起来,才能够又嫩,又鲜。看着锅里的鸡腿,炒的颜色差不多了,我正准备加上水,然后改小火,慢慢的炖着呢。
突然之间,电话铃响了,是欢快的肖邦交响乐。
这个做饭的关键时刻,是谁会打电话呢?有的电话,她就是烦人,早不来晚不来。当你忙的最厉害的时候,居然会来电话,不接吧,说不定会有什么事情,比如要紧的病人,比如父母有什么紧急情况等等。如果接电话吧,可是,我锅里正在做饭呢。如果不接吧,又不行。哎!抱怨归抱怨,我还是把煤气灶上的火,给关小了一下。
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会是谁呢?这个关键时候打电话,真讨厌。我在心里面,暗暗地嘀咕了几句。
“喂,您好!请问哪位?”尽管心中不快,我还是礼貌的,问了问对方。
“喂,请问,您是马萌吗?”
“我是马萌,请问,您是哪位?”
“是这样的。我是严晗,是您大学里的同学呀,您还记得我吗?”
“嗯,是严晗?记得,记得,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们同学聚会组委会呢,想组织一次,我们大学同学的同学聚会。我们商量了半天,觉得让您,来做主持人,比较合适。不知道,您现在说话,方便不方便。”
“是这样啊!我现在正在做饭。等我有时间,再给您打过去吧。”
“好的,好的,那您忙吧,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我看了看锅,里面的鸡腿,已经快变颜色了,我赶紧的提起了水壶,倒了一部分开水,在锅里,又用锅铲子,在锅里面,快速搅动了几下,颜色还行,虽然有一点过,也就凑活着吃吧。继续加火,炖着。
女儿懒洋洋的起床了,敷衍了事的洗刷了一下,看她的样子,还没睡醒呢。学校里面还没有开学,我和她爸爸,只是到学校里给她报了名,这一段时间,她就窝在家里,晚上玩儿电脑,打游戏,白天就睡觉,没精打采的。她的同学喊她出去玩,前几天还出去,这几天她又不去了,时间长了,人家也懒得来喊她了。哎,现在的孩子呀,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到底怎么想的呢?别人家的孩子,青春期也是这样吗?
把做好的饭菜,端上了桌子,女儿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她钦点的黄焖鸡,不知道是颜色不对呢,还是不大合乎她的口味呢,只吃了几口,她就放下了筷子。
我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谁家的孩子,谁不爱啊?女儿这种状态,我这个做妈妈的,怎么能够放心呢?
我拿起了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一点二十了,我们中午吃饭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是,指从离开单位儿,到上单位再回去的时间。仅仅是在路上,我就要耽误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再加上做饭,简单的收拾一下,时间安排的,紧紧当当的。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照顾女儿的情绪。我自己的时间也是这样,紧紧张张的,能够吃上可口饭菜,就已经不错了。要想改变生活质量,这个问题说起来好说,做起来,不易,还真的要从长计议呢。
她爱吃就多吃点,不爱吃就少吃点吧。她爸爸打麻将,还没有回来,留了一点菜,给他放在锅里面,等他自己回来,加热一下吧。
离上班的时间很近了,来不及收拾,我一边打电话,给她爸爸,让他回来收拾一下。一边推着我的电动自行车,匆匆忙忙的向外面赶。
一边走,一边想着,刚才严晗打过来的电话。这时,我万万没有想到,正是因为他的这一个电话,而改变了,我今后好几年的人生方向。
那个时候,只是心中感到了温暖,大学同学聚会,同学们还能够想到我,这样一个前校花,确实是我始料未及的。再说,让我去当主持人,那心中才叫美呢,谁没有一点小小的虚荣心呢?即使是虚荣,那也是荣耀呀!
说起来以前,在学校里面,当校花的那种情景。本小姐那时素面桃花,人见人,花见花开,追我的人,排着一大堆呢,我收到的情书,都是一摞一摞的。唉,那都是以前了。想那干嘛呢?难道,随着年龄的增长,经常需要一些往事,来温暖自己现在的心情吗?
【2】
开着电动车向前行走,我的思绪,也飘回了大学里面的,那个美好时光。
严晗,是我大学里面的同班同学。
那个时候,和许多同学一样,从家乡的小县城,来到了学校所在的那个大都市上大学。大家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无话不谈。期间发生了许多,让人开心的事情。
那就从我的,这个大学同学严晗说起吧。
当时,我们中文系汉语言文学班,总共有三十六名学生,来自全国各地,不仅有北京,上海这些大城市来的同学,也有新疆,西藏这些偏远地区来的同学,但是这些同学中,印象最深的应该就是严晗了。
那个时候,严晗在我们班里,也算不上是什么大的角色,仅仅是一个小组长而已。而我这个校花,担任着我们班里的团支部书记,还兼任着我们系里面的组织委员。开始的时候,我对这个,文文弱弱,戴着眼镜的书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如果说,学校里面的叱咤风云大人物们,比如学生会主席,和各系里的,各个社团的头头脑脑等等,是月亮和太阳的话,那他这个人,仅仅算是个小星星吧,就算是小星星,也不耀眼。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严晗这个小星星 ,越来越明亮,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
那一次,系里面组织了一场篮球比赛。那真是一场激情和激情的碰撞啊!远远的,我和一群靓丽的女生们,看到这些阳光的大男孩儿矫健的身影,听着操场上传来的阵阵喝彩之声,我禁不住地,甩下其她几位同学,拽着密友何娟,来到操场上,一探究竟。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里面,居然会有严晗!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实际上却血气方刚的,虎虎生威的,半大小伙子。
我们看到,一个队员,把球传给了严晗,严晗把篮球接在手中,熟练的带了几下球,然后又把这个球,传给了另外一个球员,紧接着一个漂亮的跑位,蓝球传到了严晗的手中,他晃过对方的后卫,一个漂亮的三步跨栏,手起球落。
“嘟,嘟。”
裁判的哨子响啦!两分。裁判员打了一个手势。
看着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严晗矫健的身姿,一下子,印在了我这个少女的印象当中,一种闪电般的感觉,在心头闪过。这就是爱慕吗?可是在众多的男生之中,我对他,在以前的时候,可是毫无感觉啊。从来路过他的时候,连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呢。因为,我就是众人眼中的白雪公主啊!
和何娟一起,又看了一会儿篮球比赛,更加的,对眼前的这个男孩子,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但是我知道,这仅仅是一种欣赏。在我们大学校园里面,我就是一枝花,平时我高傲着呢,每天都收到,数不清的学长和学弟们写来的情书,一开始的时候,本小姐还会看一看,后来收的多了,我连看都懒的看,直接就丢进了垃圾桶。因为在我的心目之中,我的白马王子,还没有到来,他们这些个男生,一个个的,癞蛤蟆简直是想吃天鹅肉啊!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哼!
自从看了那个篮球比赛以后,我对严晗这个同班同学,多了一份认识,当然,这仅仅是认识,说不上是喜欢。
严晗后来做到了,我们中文系里文学社的社长。他文章写的还蛮可以的。有一次,他在一个国家级的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在我们班里得瑟了好几天。虽然说,从心理上,我也想看一看那篇文章,但是,他不主动拿过来让我看,本小姐怎么好意思张口呢?我绝不会低下我高傲的头颅。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我宁肯错过,也不将就。对人是这样,对事情也是这样。
后来,在别人阅读那一本杂志的时候,我偷偷的扫了几眼。你还别说,这小子文笔,还真不错呢,描写的,既有男人的阳刚之气,又有女人的阴柔之美。对他的注意,我也是多了几分。不过我觉得,那不是爱慕,只是好感吧。
有的时候,看到他收到杂志社来的信件,我会故意的取笑他,让他请客。不然,就拿着他的信,在他面前炫耀 ,就是不给他信件,这个时候,他总会憨憨的笑笑,然后跑到学校里的超市里面,买几包瓜子送给我们这些女生。我们也就笑纳了,觉得这还差不多,男生嘛,总是要照顾我们这些美女才对啊。
教师节的时候,学校组织了一次朗诵比赛。最初,是在班里面举行选拔赛。我因为自己的文稿写的乱七八糟,所以,并不想准备参加那次比赛,没有想到的是,辅导员老师居然找到了我,说我的嗓音,天生是天籁之音,如果不参加比赛,那是白白的浪费了自然资源呢?经不住辅导员老师几次三番的找我谈话,我终于下定决心,要参加那次朗诵比赛了。
但是,关于演讲稿,我又犯了愁。
因为我的演讲的稿件写的不好,所以当辅导员老师让我登台演讲的时候,我羞于拿出手。就向辅导员老师和同学们,投去的征询的目光。
“老师,要不,我借一下别的同学的演讲稿吧。”
“好的,好的,你看看要借谁的。”
“那,就借严晗的吧。”
三言两语,没有想到,严晗就那样,就轻易的,把他的演讲稿借给了我,我在我们班里的演讲台上,声情并茂,一会儿口若悬河,一会儿梨花带雨,完美的演绎了他的那篇演讲稿。引起了台下老师和同学们的阵阵掌声。结果,没有任何的悬念,辅导员老师宣布,让我代表我们班,去参加学校里的演讲比赛,就用严晗的演讲稿。
下了演讲台,我和严晗交流了一下,问他,用他的演讲稿,可以吗?他居然羞涩的点了点头,就顺从的,把他的演讲稿交给了我。还是个男子汉呢,都不如我们这些女生呢,还害羞呢。
期待已久的演讲比赛,终于如期进行了,我不负众望,在众多的比赛选手中,五关斩六将,脱颖而出,终于取得了那次演讲比赛的一等奖。
我记得,那次演讲比赛的奖品,是发了一本荣誉证书,还有两本关于演讲的图书。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荣誉,因为是我演讲的不假,但是稿件,却是人家严晗的,所以,我的闺蜜何娟,建议我把那两本图书,送给严晗。但是,当我把那两本书,送给严晗的时候,他却执意不要,脸上,还露出了不屑一顾的表情。
哼,不要,就不要吧,摆什么大架子。不就是有一点文采吗?牛什么牛?
当然,那只是我当时的想法,转过身来,我还是对严晗这位同班男生,佩服有加的,因为,并不是我们中文班的每一个学生的文章,都写的那么漂亮。
自古以来,就是才子配佳人,我不敢说自己就是佳人,但是他,至少是一个才子啊,对于才子吗,本小姐,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爱慕之心的。尽管我嘴上不说,还是有一点点的那个。因为我收到的情书成堆大摞的,哪有心思,去理那个毛头小伙子呢?
和严晗的交集,在学校里面,并不是特别多,因为大家的学习状态就是那样,刷刷手机,玩玩电脑,平时,再去蹭一蹭别人家的课,只是在期中,期末考试的时候,大家才会看看书,看看别人的课堂笔记,再去应付考试。
当然了,我也谈了几场刻骨铭心的恋爱。最终,随着毕业季的到来,我和他们的爱情,也都无始而终。
一个时刻,一个江湖。谁说不是呢?
听说毕业以后,严晗同学当兵,去了特种部队,只是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就是有他的联系方式,我也不会主动写信给他呀。本小姐高傲着呢,即使是心里再喜欢,如果别人不主动表白,为了我的自尊心,我宁愿错过,也不会主动向别人,暗示我的爱慕之情。
不知道别的美女,有没有这样的经历,但是,我就是这样。尊严,高于一切,甚至于我的生活和生命。
【3】
随着毕业季的到来,我们那些同学,也各奔西东。有的考上了公务员,有的考上了研究生,有的找了一个工作,尽管不好不坏,还是要去上班。而我,和大多数毕业生一样,没有找到自己对口的工作,靠着父母的关系,在我们小县城里面当了一名护士,你还别说,经过几次三番的培训,和岁月的洗礼,我不仅成为了一名合格的护士,随着护士长的退休,我也终于熬到了护士长的这个级别,名正言顺的当上了护士长。以至于,许多老家的亲戚朋友过来看病的时候,都首先给我打一个电话。朝里有人好做官,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一个道理。我在医院里面做护士长,好歹在医院里面,还是个一官半职,帮助一下乡里乡亲的,这本来就是举手之劳,她们找我的时候,我都是尽力而为,看到她们开心的样子,我本人也高兴着呢。
直到接到了,严晗的邀请电话,通过打听别的同学,我才知道,这个时候,他已经从部队转业到了我市里面,在文化局里,做一个什么科长之类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许多事情和人,已经物是人非,所以说,对于严晗,我也没有了以前的感觉。大家各人过各人的日子,生活上也没有什么交集,更谈不上什么交流和交往了。
后来,我和严晗通了几次电话。虽然说,从理论上来讲,无论是我的演讲能力,还是我的口头表达能力,或者说是控场能力,毫不夸张的说,主持一个同学聚会,我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因为我的时间太紧张,所以就婉言谢绝了做主持人的邀请。虽然说,在医院里面做一个护士长,官不是多大,但是却管着这么一大帮的人,每天小事儿,大事,半大的事儿,忙得我头晕脑胀,每天周旋于医生和病人之间。哪里有心情,再做工作之外的事情呢?
所以,我推迟掉了,那次同学聚会主持人的邀请,只是答应了严晗,等到聚会的时候,我一定会参加。
日子,一天一天的向前走。
冬去春来,很快的,就到了我们同学聚会的时间,那是当年的春节。定好的,正月初六,在我们省城里面,一个四星级的大酒店聚会,我们不见不散。
对于那次聚会,我做了精心的准备。
因为工作上的原因,虽然从理论上来讲,我们每周都可以休息一天,但是到了关键时刻,每年的春节,因为人们吃吃喝喝,恣意狂欢,所以到了春节,每年都会有很多内科的病人,住进病房。所以在更多的时候,我们尽管调整好了休班的时间,安排好了自己的工作,还有许多同事,因为病房里出现的紧急情况,而不得不取消自己的休假。对此,我也是不厌其烦,却也毫无办法。在单位里面上班,就是这样,虽然是铁饭碗,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有时候想想,还不如人家,做自由职业的呢,虽然工资不稳定,但是人家时间自由啊!自由的感觉真的非常好,就像鸟儿飞在空中一样。更多的时候,我也想飞在空中啊。
想一想,就心醉。
想归想,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改变现状。我熬到这个护士长级别,也不容易,要不是因为父亲和医院的院长是大学同学,再怎么说江山轮流坐,估计再过个十年八年,也不一定,轮到我这个非门里出身的护士啊!
同学聚会前的一个礼拜,我就和同科室里面的姐妹商量好了,让她们提前休息,我要赶在正月初六,赶到省城,去参加同学聚会,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平时我们相处的非常好,有什么事情,都能够相互将就,相互照应。更何况,我还是她们的顶头上司呢。我还给我们那个内科主任打了招呼,怎么说,他也是我的领导呀,更多的时候,他虽然不冷不热的,但是有院长罩着我,我也就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
休班的事情,安排好了,我又跑到我们县城里最大的服装商场,带着我的几个姊妹花,花了我半个月的工资,买了一件当下最流行的休闲外套,要三千多块钱呢。如果不是为了同学聚会,我还真不舍得买呢。一个月的工资就这点儿钱,我每个月还要买化妆品,还有做护肤,最关键的问题是,我还要留一部分钱,做家庭开支啊。也要安排好,丈夫和女儿的伙食问题吧,丈夫虽然不争气,好歹也不能让他饿着肚子啊。除此之外,还要还房贷。
说多了,都是泪。
头天晚上,我下班以后,我去了我们医院的姐妹们,一个曾经长光顾的美容院,特意的做了一次护肤。不仅仅面部,做了一次护理,全身也做了一次护理。我已经三十出头了,那个做护肤的小姑娘真会说话,说看我的面部皮肤,看上去也就二十岁上下吧,身体皮肤的柔韧程度,完全可以媲美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为了她这几句暖心的话,我又用信用卡透支了两千多块钱,在她们店里,又订了一套护肤品。人家那个小姑娘真是,不仅护理做的好,关键问题是,人家也会推销啊。当然啦,我都并不觉得她是奉承我。相反的,我觉得我的面部和我的身体,保护得相当完好呢!我每天,都是在医院里面上班,风不吹雨不淋的,平时见太阳的时候,都见不多。我对我自己的面部形象和身体护理,还是信心满满的。当然有人会说,是虚荣心什么的,但是,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姐,本来就是青春靓丽呀!
到了正月初六这一天,我早上三点多钟就醒来了。头天晚上,我已经把老公和女儿吃的东西,都给她们准备好了,老公打麻将打的天昏地暗的,家里面的什么事情都不管,都不问。吃饱了饭,就出去打麻将,打麻将回来,就吃饭。睡的迷迷糊糊,问我去干什么,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不要你管。我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女儿的卧室,看到女儿睡得正香,我轻轻的带上了房门,打开手机,给女儿留了一条信息:亲爱的女儿,妈妈去省城参加大学同学聚会了,你和你爸爸的饭,我弄好了,给你们放在冰箱里,电锅里还有昨天晚上蒸好的大米,你们拿出来炒一下吧,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爱你的妈妈。
虽然说,我把一天的饭,都给她们准备好了,她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呢。这个吃了睡,睡了吃,那个吃饱了,就去打麻将,也真够让我烦心的。
等我洗刷打扮好,已经四点多了,穿好刚买的那一件流行外套,我左照一下,右照一下,感觉还行,想想多年不见的同学们,向我投过来的是艳羡的目光,我心中的虚荣感,一步一步的增强啦!
带好手机和充电器,以及我的化妆盒,餐巾纸等等,以及我的个人洗护用品。我拿了车钥匙,就向上电梯间走去,关上房门的一瞬间,好像忘记了什么。你看我这脑子,事多了,经常丢三落四。年纪不大,忘性可不小。不是忘记了,带上我昨天晚上,临时突击买的那双时装皮鞋吗?开车的时候,我不喜欢穿皮鞋,但是下了车以后要穿呀!所以为了开车,我脚上穿了一双休闲运动鞋。那一双皮鞋,我已经打好包装,放在盒子里面,下了楼,放在汽车后备箱里就可以啦。
当我上午八点多钟,一路风尘,一路歌,开车来到了省城,那家四星级酒店的时候,同学们,已经在那家酒店的门口,拱手相迎了。
我,一眼就看到了严晗。
他风度翩翩,比起当年,大学里面那个文弱书生的样子来,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啊。他穿了一套职业装,穿着一件白色的体恤,还打着领带,头发做的很有造型,看起来阳光帅气,是标准的美男子。
这个时候,严晗也发现了我,他左手正在打电话,右手向我挥着手,一边说着话,一边示意我到大厅里面去坐。
我第二眼,看到了我的密友刘娟,几年不见,她变化太大了!一个不谐世事的女大学生,居然变成了一个不修边幅的少妇。她竟然还烫了头,烫头就烫头吧,这个小姐姐,头部乱哄哄的。明显的也能看到,造型打理的不好。我看到她的发胶上的,重一块浅一块的,怎么回事呢?不会是早上有什么特殊活动,没有来得及打理吧,哈哈。一想到她被人凌乱的样子,我就浮想联翩。当然这些,我不能说出来,因为我们是密友啊!这也是我们女人之间,独有的秘密。
在我们班,当了四年班长的阿杜,这个时候,已经笑脸笑容了。我们曾经黄金搭档了四年,是典型的铁哥们儿,也是辅导员老师的左膀和右臂。想当年,这个兄弟,给我写了七七四十九篇情书。只能说,我们有缘无分吧,因为相比较其他的班草,他的长相确实有点让人难以接受,才华倒是没的说,听说现在在省城某一个报社,已经当上了编辑部主任了,事实上,他和我没有任何的联系,我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的交集。学校里的青春年代,男生们都像猪一样,而我们这些女孩子就像鲜花。所以有人说,男生追女生,就像猪拱鲜花一样。虽然说的不大文雅,仔细的想一想,确实有一点道理。
同学聚会安排的,热烈而紧凑,大家擦拳磨掌,跃跃欲试,纷纷登台亮相。一开始是开场白,紧接着就是,混的比较好的同学,在上面讲话。
后来的内容,比较别出心裁,应该是,为了调动每个同学的参加的积极性吧。主办者安排了,每个人有三十秒钟的时间,做了一个自己近况的介绍,或者分享此时此刻的心情。换句话说,就是想念同学,回忆那段学校的美好时光,或者吹嘘一下自己等等。大家都文质彬彬的,尽量把自己优秀的一面,展现在大家面前,极力掩饰自己不堪的形象。由此可见,毕业以后,这些年的摸爬滚打和挣扎,大家变得都像戴着面具一样,虚伪而且圆滑。
如今想来,也是无可厚非。谁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众人的面前,而那一段青涩的岁月,都已经抛弃在茫茫人海之中了。
我分享了,一个当时发生在学校里面的小故事,尽量调动自己的幽默细胞,把故事讲得圆滑而生动。我分明看到,以阿杜为代表的几个男生,拼了命地鼓掌。而我的密友刘娟她们,仅仅是礼貌性的互动一下,并没有太多的交流和热情。我看在眼中,心中,难免有一丝的不悦划过。没有办法,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多愁善感,患得患失,而又特别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
随着众人的分享,同学聚会的高潮迭起。很快的,就进入了大家自由互动的环节。这个流程比较好理解,就是谁愿意找自己喜欢或者暗恋,或者曾经有意思,或者最想聊几句的同学,过去寒暄一下,说一些过年的话,打一下情,骂一下俏,属于自由交流。
很多人都在夸夸其谈,神采飞扬。一块儿的女生,谈起了自己的老公和孩子,得意的表情溢于言表,说到高兴之处,居然眉飞色舞,连说带比划。就我个人而言,因为女儿的不争气和老公的堕落,所以我并不愿意触及内心深处,那是我的伤疤。无论别人再怎样想揭开,我还是紧紧的捂住她。
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我独自一个人,玩着手机。可能习惯了这种生活,在繁华的场景里,我总是感到一个人的落寞,不知道是生活改变了我,还是我改变了生活。
“哎,马萌,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玩儿呀?”
抬起头来一看,原来是严晗同学。
“是,是你呀!听同学说,你现在市里,混得不错呀。哪天我去市里的时候,不要说不认识啊。”
“哪里,哪里,你是笑话我,你的性格,一点都没有改变,我们读大学的时候,你就是这么清高,现在还是这样,在我心目之中,你就是个白雪公主呢?要是到市里面去,一定要打电话给我,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啊!”
“我不,我上班,我没有时间去。你的心意,我心领啦!我就跟你说说,何必要当真呢。”
后来,我们又简单交流了几句,有几个同学过来喊严晗,严晗赶紧加了我的微信,说有时间再联系,看到他离去的背影,我的心中,不免有一些落寞。不知道,是因为久别重逢的喜悦呢?还是因为刚才的聊天,意犹未尽呢,或者是,或者又不是,或者是二者兼而有之吧。
总之,我的心中,空荡荡的。
随着大家拍摄视频,拍照,合影留念的进行,聚会的高潮迭起。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表情。而我清楚的知道,我的内心深处,是不合群的,相比较大家的神采飞扬,我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失落,和淡淡的忧伤。
表演活动的项目结束的时候,午餐已经进行了,那是满满一大桌子菜,琳琅满目,不仅仅是荤素搭配,比较合理,而且看了一眼,就让人欲罢不能。看到同学们温文尔雅的吃相,我只是礼貌性的,吃了一点点。生活平凡而平淡,对于同学们吃些什么,或者喝什么饮料,或者喝什么酒,我已经司空见惯,对于这些,我并不在乎。到这里来,只是看一下同学们,不过是,再找寻一下往日的记忆罢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意犹未尽,一定要去KTV高歌一曲,看样子,他们是不醉不休啊。一方面,我并不喜欢这种宣泄的方式,另一方面,我的时间,也非常有限。和他们组委会的几个同学,简单的交流一下,互留了通讯方式,告别了阿杜和众位同学,我匆匆忙忙,开着车,返回我所居住的小县城,因为明天早上八点,我还要上班呢。
【4】
等汽车平稳的开上了高速,我才隐隐约约感到,又疲惫又乏力,不仅仅是因为,早上起床太早了,而且又开了几个小时的车,然后同学聚会,又有那么多人应酬。
脑子很乱。
打开音响,放了一小段音乐,疲劳的感觉有所缓解。车出省城,大约有一个多小时吧,过了一个公路和铁路相交的立交桥,里面的灯光,时明时暗,我的视野也不时的适应,里面的环境。隐隐约约的感觉,车在颠簸,方向盘,打起来有一点沉,开车的感觉,有一点点的飘。我知道,这有可能是连续开车,疲劳驾驶的缘故吧。
掏出随身随带的花露水,向脑袋上喷了几下。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轻轻的,在额头上搓了几下,一种清凉的感觉,迎面而来。我晃了晃脑袋,顿时感觉清醒了许多。
人清醒了许多,但是,总是感觉车子,还是有一点漂移,方向盘也越来越沉,莫不是出现什么问题了吧?我心中暗暗叫苦。
应该不会呀,我们家的这个车子,前几天,刚刚在4s店做了保养。能有什么问题呢?真是杞人忧天。
这样一个念头,在我的大脑里一闪而过,继续手握方向盘,熟练地掌握着。
不对,车子感觉越来越沉,发动机发出沉闷的轰鸣声。出问题了!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子。根据在驾校里学习的时候,老师讲的,当车汽车方向盘感觉沉重,和发动机声音沉闷的时候,十有八九,是汽车前轮爆胎了。
这显然就是一种直觉,我的大脑里面,立马显出来这种想法。然后又在记忆深处,搜索着一万种可能,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呢?
对了,先把车开到应急车道上,再说吧。
我观察了一下,右面的应急车道,空空如也,我的车后面,也没有紧跟着的车。我的心情,才稍稍放松了一下,轻轻地向右打方向盘,缓缓地向应急车道靠过去,然后松开油门,高档换低档,汽车渐渐的慢了下来,缓缓的、平稳的,停在了应急车道上。
我的心情,才稍稍放松了一下。
下了车,我的心中又开始了,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目前的状况呀。
我看了看车前轮,果然是爆胎了。
好像当时在驾校里面,学习驾驶的时候,老师也并没有介绍,怎样处理爆胎的情况啊。只是在那面教材里面,隐隐约约的看了,相关的内容,可是,我从来没有实地操作过呀!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技术用的时候,也是这样吧?
我想了又想,念了又念。现在的紧急情况,我脑大脑一片空白。
靠在高速围栏边上,我六神无主。
情急之下,我本能的,迅速掏出电话。
“喂,老公啊,你在哪儿?咱这车,爆胎了,我在高速路边上停着,该怎么办呢?”
“什么?什么?一会儿给你打过去。”
我还没有把情况说完,老公那边就把电话给挂断了。很显然,他就在打麻将的现场,因为电话里面,很清晰地传出来,搓麻的声音。我心中的愤怒,一点一点的升腾起来。
我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这种日子,也真是过够了。不上班,也就不上班了,问题是,我现在出现这种情况,你也不管不问。
唉,该怎么办呢?当务之急,是要处理这个爆胎的问题呀。
我想到了,我们同科室的王姐,她经常开车,应该知道爆胎这种情况,该这样处理吧。
“喂,是王姐吗?我的车爆胎了。在高速路边上停着呢”。
“爆胎了!你在哪儿?要不,让我老公过去吧。这种情况,我也没有遇到过啊”。
“不用,不用,我在省城这边呢,刚出省城没有多远。那行,我再想想办法吧。”
挂了王姐的电话,我一屁股坐的路边。烦恼,一阵阵的来袭。
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有一个人来帮助我。锦上添花,永远不如雪中送炭。
周围的汽车,一个一个的飞驰而过。我的心情,也一阵一阵的,起起落落。
对了,严晗!不是这次聚会结束的时候,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吗?
对,打个电话给他吧,死马当作活马医,有枣没枣的打一杆子吧。这时候,任何一个人的帮助,对我来说,都是一根救命稻草。
“喂,请问,你是严晗吗?我是你的同学马萌啊!”
“哦,是马萌啊!请问,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吗?”
“是这样的,我开车,出省城没有多久,就爆胎了。现在?现在高速公路上的应急车道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边在电话里面说着,一边我的眼睛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说话的声音,也慢慢的哽咽起来。
“是这样啊,你听我说,不要着急。第一步,你打开汽车的危险报警灯。第二步,拿出你工具箱里携带的三脚架,放在汽车后面,五十米左右的地方。第三步,你立即躲到高速公路的护栏边上,我正在开车,向你开车的那个方向赶路,随时保持着电话联系,我去帮你处理这个事情,千万不要着急。”
“算啦,算啦,你不要过来了,我自己来吧。”我终于说服了他,让他和我保持电话联系,好对下面的事情,再做进一步的处理。当然,让他用微信,发了一个处理爆胎的流程给我,让我对照流程,一步一步的去做。那个流程,我看了半天,才弄明白来龙去脉,具体该怎样操作,还是一头的雾水。
按照严晗给我说的,这几个步骤。我慌里慌张的,打开了汽车的危险报警灯。左面的汽车一个又一个的,从我的汽车旁边飞驰而过,振动着路面都在发抖,我的心,也一阵又一阵的紧张起来。扒拉了半天,汽车的工具箱,我才找到了,在紧急情况下使用的,那个三角支架,也不知道离汽车有多远了,反正就是五十米左右的样子吧。这个时候,我已经头晕脑胀了。管不了怎么多了。胡乱的,放在那儿吧。
一边手脚忙乱地,拿着这些东西。一面心中不住的委屈,都这样一个时刻了,老公不仅不管不问,反而继续打他的麻将。这种日子,还能过吗?还要过吗?
我的心中,一阵又一阵的,冷意来袭。
我一个人,跪在高速公路的应急车道上,一只手机械的操作着简易的千斤顶,一只手在抹额头上,一阵又一阵涔出的汗滴。
越是着急,越是手脚忙乱。
轮胎上的螺丝,拧的太紧了,我费了半天的劲,也没有拧动螺丝。我的眼泪,一下子跑了出来。我又使了全身的力气,使劲的拧了一下螺丝,那个螺丝,依然是纹丝不动。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滴大滴的泪珠,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这个时候要,是有人,能够帮我一把该有多好啊!
真是应了那句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人在困难的时候,总是那样的无助。在这种无助之下,生活又是如此的不堪。对于生活的厌倦之感,一次再一次的涌上心头。
够了,真是够了。这种日子,还有继续下去吗?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突然之间响了。能是谁呢?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太不合适啦!不知道姑奶奶,我正忙着吗?
“喂!谁呀?”
“谁?是严晗”!
“哦,是你啊,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怕你一个人,无法处理轮胎的事情,所以打一个电话,问一问你现在的情况。现在怎么样啦?你卸下来轮胎上的螺丝了吗?”
“没有,我根本拧不动。该怎么办呢?”
“不要着急。你先把螺丝扳手,套在螺丝上面。用手晃一晃,如果实在拧不动的话,就用手扶着车身,用脚踩在扳手上,使劲的踩下去。只要能够晃动一下,这个时候,蹲下身来,再用手去拧螺丝扳手,就可以啦!”
我用手,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挂了电话。按照严晗说的去做,用脚使劲的踩在螺丝扳手上面,我用力,再用力,螺丝终于松动了。我知道,这个时候,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最起码,这个时候,胜利又向前挪动了一步。
蹲下身来,我终于拧动了第一颗螺丝。然后,如法炮制,把轮胎上面的五个螺丝,全部拧下来。晃了晃轮胎,轮胎居然纹丝不动。
哎,只是见到别人卸过轮胎,看着非常轻松,可是自己对真正做的时候,为什么不能够得心应手呢?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技到用时方恨迟啊!
没有办法啦!只能给严晗打个电话,向他请教一下了。
“喂,是这样的,我把轮胎上的螺丝卸下来了,可是轮胎纹丝不动。我该怎么办呢?”
“没事,你不要着急。用脚在轮胎上面踹上几脚 ,然后用手,前后左右的晃动一下,看看有没有动静。如果可以晃动的话,就可以把轮胎取下来啦。如果还是没有晃动,就再动脚,在那上面踹几脚,试一下吧。”
挂断电话,我的心中,有一种悲壮的感觉。这个时候靠谁,都不靠谱,只能靠自己啦。
眼泪和汗水夹杂的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嘴里面。咸咸的,涩涩的,这就是生活的味道吗?
按照严晗,在电话中说的步骤,我用脚,使劲的踹了几下轮胎。看到轮胎纹丝不动,我有一些气急败坏,再一次的抬起脚来,使劲的向轮胎踹去。
谢天谢地,这一次,轮胎居然晃动了一下。趁热打铁,我又在轮胎上面踹了两脚。这时,轮胎整个的已经松动下来啦。我蹲下身来,用手左右的晃动了几下轮胎,然后学着以前修车师傅样子,使劲向外拽轮胎。一次,两次,三次。轮胎,居然被我卸下来啦!
太好啦!
下一步,应该去卸下来,车后面,带着的备用轮胎啦。
看着车后面上面的几个螺丝,我有一些手脚忙乱。不知道该从何处动手。
实在没有办法,就再给严晗打个电话吧。
“喂,是这样的,真不好意思,再打扰你,我想问一下,备用轮胎怎样卸下来呀?”
“哦,是这样啊。你拿到,卸备用轮胎的扳手了吗?”
“我拿到了,就在我的手中。”
“是这样。你先把备用轮胎右手边上的,一个螺丝给卸下来。那上面,有一个螺丝扣,卸下来以后,使劲向左掰弄,整个轮胎,就会暴露在车厢后面,然后再卸轮胎下面的两个螺丝,就可以把整个轮胎卸下来了。你把备用轮胎卸了以后,直接换到车轮上就可以,那一个坏的轮胎,就没必要再放在这上面了,直接放在车的后备箱里就行。去汽车4s店,让人家给修理一下,就可以啦。”
我手脚忙乱的,卸下来那个备用轮胎。因为长时间的不卸,上面的螺丝已经锈迹斑斑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终于把备用轮胎给卸下来了。
按照卸那个轮胎的相反的顺序,我好歹的把那个备用轮胎,装到了汽车上面。然后把卸下来的那个爆掉的轮胎,放到了车箱里面。快速的收起来千斤顶,然后跑到车子后面,收起来那个三脚架。坐到驾驶室里面,启动发动机,关上汽车的,应急报警灯。
汽车,缓缓地驶动了。
我看了一下手机。从停车到应急车道上,到最后换上备用轮胎,再一次的出发。我前前后后,将近用了三个小时。
天,已经暗了下来。
我打开汽车的大灯,重新驶入了车道。心情稍稍的平静了一下。哎,不经历磨难,怎么能见到彩虹呢?成功之后的愉悦心情,的确,是让人赏心悦目啊。
打开了车里面的车载音箱,放了一段舒缓的音乐。汽车又一次的,轻快的跑了起来,我的心情也慢慢的平静下来。
把汽车开到了,最近的一个服务区里。我把汽车熄了火,然后放平了驾驶座上的座位,躺在上面,让心情彻底的放松一下。这个时候,酸甜苦辣尽涌心头。有生活的无奈,有生命的悲欢。有欢聚的喜悦,也有离别的痛苦。
一瞬间,悲喜交加。
这就是五彩斑斓的生活吗?这就是生命的意义吗?
做人难,生活更难,做一个合格的女人更难。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之中,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居然是我老公打过来的电话。
“喂!老婆,你怎么还没有回来呀?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做饭?你在哪儿呢?”
“我在哪儿?我在服务区里面休息呢。我在半路上爆胎了。你们打麻将散场了吗?就这样吧,我想歇一会儿,一会儿再走。”
挂断了老公的电话,我的心中有些愤愤不平。这个时候,才知道打个电话给我。连我的死活都不顾,就知道,一心一意打他的麻将。哼!
本想再在车上躺一会儿,被他的电话吵醒了。一瞬间,睡意全无。可是,身体还赖在座位上,不想起来。
恍恍惚惚的,不知今夕是何年。
又躺了,有几分钟的时间吧,我把座位拉了起来,整个的人,也坐了起来。伸了一下懒腰。
休息了这一会儿,真舒服啊。
服务区,还是那个服务区,而我,还是那个开车的人吗?
一时之间,恍若隔世。
调整了一下思路,原来,我还在回家去的半路上呢!
生活还要继续呀。脚下的路,还要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啊!
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抓起来一瓶饮料,猛喝了几口,一阵凉意来袭,大脑也清醒了许多。哎,这样做,真是有点儿,有失淑女的风范啊!管他呢。
启动汽车。再见了,服务区。姐,要回家了!
音乐再一次的响起。我又恢复了那个,清纯,靓丽的少妇形象。
我把我们家这辆SUV的速度提到了一百,一百一,一百二,汽车欢快的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用归心似箭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吧。从早上出发到现在夜里,已经十几个小时了。
现在就一个念头,回家,立马休息!
等我把车平稳的开进,我家的车库里面以后,提着我的大包小包化妆包,以及卫生用品,就向往楼上冲,完全不顾及平时淑女的形象。
大晚上的,谁还顾忌这些呢?
来到了屋门口,才发现房门的钥匙,没有提前准备好。本想敲门,但是转念一想,这大半夜的,一敲门,不就把邻居给惊醒了吗?
算了,我放下大包小包,就在我自己的包里面,找到了钥匙。
打开门的一瞬间,吓了我一跳。我老公,居然还在那坐着喝酒。桌子上面放着一排啤酒瓶,大盘小碗的,都堆在桌子上面,吃剩下的骨头,扔得满地都是,现场一片狼藉。
看到这个场景,我就气不打一出来。整天不是喝酒,就是打麻将,无所事事,最起码,也要把家里收拾一下吧,还像个家的样子吗?
我把那些包,丢在沙发上面,然后一屁股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我有一些欲哭无泪。
【5】
老公看到我生气的样子,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一把搂住了我,然后想用他的唇,压住我的嘴。我厌恶的把头扭向一边,这个时候,我不想和他亲热。他的一只手,居然伸进了我的衣服里面,在我的胸前摸来摸去,我一把推开了他。
“到一边歇着去,现在都几点了?也不知道收拾收拾。你心中还有这个家吗?乱七八糟的,像个垃圾堆似的。”
“怎么,怎么,哪里不像家啊?这不都挺好的吗?我今天,又赢了二十多块钱呢,你不高兴吗?”
“好,好什么好?好你个头。在家里这个样子,你整天的不是喝酒,就是打麻将。这日子,还能过吗?”
说着,我猛地站起来。跑进了我的卧室里面,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在洗澡间里面,脱掉全身的衣服,让淋浴器上的花洒,一点一滴的落到我的身上,软软的,酥酥的,尽情的享受一下,那个美好的时光。
任凭老公,在洗澡间外面如何呼喊,我也不再理他。
男人们能够一醉解千愁,我们这些女人呐!也只能在洗澡的时候,享受这片刻的温馨吧。
手心里,倒了一些洗发露,两手之间摩擦了几下,缓缓地抹在我的秀发之间,一次,两次,三次……如是三番,最后,移步到花洒的下面,让那些不温不火的水滴,一点一点的冲下来。越过发髻,越过肌肤,最后滑落在脚下,轻飘飘的溜走,直到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极了我此刻的心情,缥缈不定,而又怅然若失。
这一段时间,看着单位的小年轻,个个的苗条标志,出落的如花似玉,我就有一点羡慕,嫉妒恨。因为我刚刚三十出头啊。虽然青春已经不在,但是相对于她们这些小丫头片子,我会显得更加的成熟妩媚,婀娜多姿呢。成熟女人的魅力,一目了然。
既然年龄和她们这些小姑娘相比,没有优势。那就在衣服上,胜她们一筹吧。
不仅我的外套颜色,非常时尚潮流,所选款式,也全部是最新流行款型,而且在这上面花钱,我毫不吝啬,可以这么说,我工资的大部分,都用来买衣服和做护肤啦。
在护肤方面,我花费的也比较多。为了保持肌肤的弹性,我买的那一套护肤品,要好几千块钱呢。当然,那次那个店里的小姑娘,忽悠我做的时候,开始我并不心动,但是经不住她三番两次的劝说,再看看周围的姐妹们,个个花枝招展的形象,我终于下定决心,把那一套护肤品买了下来。每周的时间,不论再忙,我都要去做两次护理。当然,这个护理,以面部为主,以身体护理为辅。
一边冲着身体的各个部位,一面想着今天同学聚会的来龙去脉,既想到了聚会时的开心,又想到了在高速公路上爆胎的时候,那种不堪和无助。
唉,真是人生如梦啊!
正在我浮想联翩的的时候,浴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会是谁呢?这个点儿,女儿早就在睡梦中了,那不用说,肯定是老公啊。扭头一看,老公居然一边向浴室里面走,一边地脱着自己的内衣。要放在以前,我们也许会洗一个鸳鸯浴。可是,今天不行,太累了,根本没有任何的心情。
“你一会儿再洗吧,我马上就洗完了。”
“不行,我就要和你一块儿洗。”
“算啦,算啦,以后再说吧,今天太累了。”
看到我根本不想理他,老公衣服也不脱了,三两步走在了我的面前,伸出了一只手,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把就抓住了我左面的乳房。我一把,把他的手打了下去。老公有一点生气,又想伸手来摸,我气得转过身去,同时,用花洒使劲地冲着背部。
可能是,老公看清了我不配合的态度,自己感觉无趣。靠在一边傻傻的站着,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胴体。
突然之间,我感觉有一点不舒服。所有的隐私和细节,全部暴露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尽管他是我的男人,但是,我并不想在他面前暴露无遗啊。不是有人说,距离产生美吗?如果没有了距离,如果没有了隐私,时间长了,任何一个人,都会感到厌倦吧?我可不想这样。
又胡乱地冲了一会儿,全身上下冲洗的也差不多了,我拿了浴巾,包住了自己的身体。又拿了一块浴巾,不停的擦着自己头部的秀发。看样子,老公有点等的不耐烦了,脱了衣服,就去冲洗。
头发擦了擦,有三五成的样子吧,我推开浴室的门,跑到客厅里,拿起来那一把吹风机,调到强力档上面,想快速的把头发给吹干。吹风机的轰鸣声,一阵又一阵敲打着我的思绪。疲劳感,顿时减轻了许多。觉得差不多了,又把吹风机的开关调到了中档,慢慢的把头发周围的水滴,给烘干。这一刻,有一点点的感觉,昏昏欲睡。
推开我卧室里的门,跑到窗前,检查了一下窗帘,看到窗帘,已经严严实实的拉上了,不至于走光。然后转过身来,反锁了卧室的门。这两年,因为工作的关系,我的时间比较紧张,而老公的时间,相对来说比较充足,所以我们分开卧室来住,只是有时候,大家有需要的时候,我们才住在一起。
用浴巾,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身体,直到所有的水份都已经擦干,拿出来上次刚买的那一套护肤乳,准备全身上下涂抹了一遍。
第一遍护肤乳,刚刚抹完上半身,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当当,当当。”
很明显,那是老公,今天晚上,想在这儿住的暗号。因为我们有约在先,女儿这么大了,在她的面前,我们要有所忌讳。所以我们约定俗成了,如果老公想在我的卧室里留宿,就敲两下。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我一般都会默许的。
但是今天,肯定不行,太累了。我的心情也不好。什么事,也不想做。
我穿的拖鞋三两步,走到了卧室的门口。把卧室的门,打开了一道缝,对老公说话。
“老公,明天吧,今天太累了。”
“不行,我就想今天,立刻,马上。”
一边说着,老公就想夺门而入。
我使劲的用身体抵着卧室里的门,不让老公进来。可是老公的力气太大了,轻轻松松的,就把我的身子推到了一边。我气得扭过身来,不想搭理他。可是,他并不想善罢甘休,进来以后,就撩开了我的睡衣。
“还没有关门呢,关上卧室的门。”
我语气坚定,又焦急的对老公说。
老公松开手,快速回过身去,轻轻地关上了卧室的门,反手给锁上了。
老公再一次的的转过身来,再次重复他刚才的动作。可能是我刚刚洗浴完毕的原因,身体散发出来的芳香,刺激着他雄性的味蕾吧。他的唇,直接压到我的唇上,然后一点一点的向下亲吻着我,两手全部插到了我的浴巾里面,三两下,就把浴巾给弄掉,扔到一边去啦。这个时候,我已经全身赤裸,暴露在他的面前。
老公的动作,非常熟练,几个回合下来,就把我扔到了床上。
这个时候,有两种声音在我心中徘徊。一方面,我的身体有所反应,在迎合着老公。另一方面,我的内心是极其抗拒的。因为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老公不仅不管不问,我还在打他的麻将,我是愤怒的。这种情况下,我非常的矛盾。
可是老公,丝毫没有感觉到我的意思,不管不问,只顾做他的动作。一只手,不停地抚摸着我的胴体,另一只手,褪下了我的内裤。
我,欲迎还拒。
我的内心非常的忐忑。这个男人,整天无所事事,平时一点都不关心我,就知道自己身体需要的时候,不论我心情好坏,也不问我身体舒服不舒服,只管一个劲的要,要,要。
烦死了。
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身体的冲动。我一把推开了老公,可能他没有料到,我会做出如此的动作吧。居然愣了一下,摸我的手,也闪到了一边。
我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拽上自己的内裤,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的胸罩。
可是老公依然不依不饶,他三两下又摘掉了我的胸罩,再次扒下了我的内裤,一把,把我推倒在了床上。
他根本不体会我的感受,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根本没有配合着他的动作,就像一条被人任意摆布的咸鱼。但是,他却乐此不疲,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是谁呀?我还是他的爱人吗?
不止一次的,我拷问自己。没有人,来回答我。我的泪水浸湿了枕头,泪水是热的,但是我的心,是冰凉冰凉的。
我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的痛苦,通过自己的声音表达出来。默默地忍受着,承受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老公尽兴下来以后,还余兴未尽,一只手不停的抚摸着我的胸部。这时候,我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如此的陌生。我是他的什么人啊?我还是他的爱人吗?这时候,我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泄欲的工具罢了。想要就要,想走就走。
我真的欲哭无泪。当所有的眼泪,都已经流干的时候。离开,可能是我唯一的选择。
这种日子,我一天,也不想过了。
整整一个晚上,我都睡得迷迷糊糊的。
因为早上起的太早了,急着去参加同学聚会。再加上一个人开了一天的车,又爆胎了一次。前前后后,急火攻心。晚上的时候,老公又不依不饶。消耗了我大量的体力,也耗尽了我所有的激情。
第二天早上。在睡梦中,被手机的闹钟给惊醒。我定的是六点的表,上的是八点的班。因为要起床洗刷,还要自己动手做饭。加上在路上的十几分钟。这样,看着一件事情用的时间都不长,但是加在一起,就需要两个多小时了。唉,每天都是这样,简单而重复的生活着,平淡甚至于平庸。
没有激情的生活,就像没有波澜的水浪一样,心如止水,而时刻渴望着,心潮澎湃。
我并不是想要苛求,那种激情的生活,但是在我们的内心深处,谁不想拥有一种,全新生活呢?人有的时候,真的是不容易满足,这山望着那山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电锅里面,我已经熬上了稀粥,赶紧的,开始洗刷打扮一下。一会儿还要下楼,去买一点吃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根本就没有时间墨迹,不然的话,就要迟到了。
无意之中,看了一眼手机,严晗同学,居然给我发了好几个信息。前面的几个信息,是担心我没有安全到达。后面的几个信息,则是安慰我,好好的休息一下,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发微信给他,也可以打电话给他。
好暖心的男人啊!
这是我发生困难以后,第一个给我帮助,也是唯一一个,给我帮助的人。这个男人,真是好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严晗这个男人的形象,突然在我心目中,高大了起来,而且我心中,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是依恋吗?是依赖吗?还是一些别的什么?
不理他啦,以后有时间的时候再去想,这个事情吧,时间太紧了,我要赶紧去洗刷。
早上的时间,真的非常紧张。我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去楼下买早点,几乎是一溜小跑。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扣的死死的。不上班的人,怎么能够理解,上班的人的心情呢?
就像我那个老公一样,除了打麻将,就是睡觉,再就是吃,再就是喝酒。他不能够理解,一位职业女性的心酸。
女儿也是这样,还没有正式去学校里面报到,整天的浑浑噩噩,除了找她的一帮闺蜜此外,就是赖在家里,抱着手机,玩的乐此不疲,有时候哈哈大笑,有时候会沉默不语,还有时候还会掉下泪来。唉,现在的孩子啊!青春期就是这样吧?她们的世界,我这个当妈妈的,真的难以理解。
整理了一下我头发的造型,一遍又一遍的,认真的涂抹了,那套我花了几千块买的化妆品。我又恢复了自信。
准备去上班了。新的一天,新的生活,加油!
一天的工作,尽管事情千头万绪,我却觉得,简单而充实。我这个做护士长的,一般的一线的工作,都交给那几个小姑娘去做。除非是她们实在做不来的事情,我才会亲自去处理。所以相对来说,看着是复杂的工作,层层的分包下去,我也只是一个管理者的角色罢了。操心肯定是操心,但是在体力上面,并不需要耗费大量的体力。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对我的工作,还是比较满意的。
那几个小姑娘,干起活来,手脚麻利着呢。有两个在实习,以后就想留在我们医院里。那两个,是刚刚分来的大学生。都对于我,恭恭敬敬的。她们的去留,有时候,就是我的一句话的事呢。
上班的时间,是不允许玩儿手机的。一般的情况下,我们都把手机调到,会议状态。除非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我们会接打一下电话,更多的时候,手机都在口袋里面睡觉。
开始的时候,还真不习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接受了这种状态,也就觉得无所谓了。
每天下了班,我都会狂补一下,那些因为不能玩儿手机,而错过的那些视觉盛宴。翻一翻朋友圈,看她们都在得瑟什么事情,跑到同学群里,跑到闺蜜群里,跑到彼此朋友圈里,看看又发生了什么新鲜的事情。
现在是信息爆炸的年代,每个人都离不开手机。而且手机的信息更新这么快,如果不补上这一课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落伍了呢。
【6】
下班回家,顾不得做晚饭,我就打开手机去浏览一下信息。因为,为了保持体型,大部分晚上,我都不大吃饭。如果一定要做的话,也是为了给老公和女儿做好。她们两个人饿了,就嚷嚷的要吃的,要吃的。我还是她们的亲人,还是她们的保姆啊?女儿躲在屋里面不肯露面,老公打麻将,不知道几点回来。所以大多数的时候,我做晚饭都比较晚。
摸出来手机,第一个看到的信息,居然又是严晗发过来的。
真是奇了怪了。如果说,偶然看到这样一个信息,我还觉得无所谓。这两天掏出来手机,就是他的信息。这难道是一个巧合吗?还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呢?
看了一下严晗发过来的信息,也没有特别的东西。就是提醒我注意休息,不要太劳累了。虽然话语比较平淡,遣词造句之间,也没有张扬的地方。但是我的心中,却是暖暖的。除了温暖以外,竟然又多了几分,莫名其妙的依恋之情。
在各个群里面,转悠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让我特别感兴趣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思路,又回到严晗的信息上面。
又一次的,翻到了严晗的信息。
哎,这个男人太体贴了。高大帅气是一方面,关键是,人家知冷知暖啊!经常说邻居家的孩子。其实,我想说的是,这是人家的男人啊!
说多了,都是泪。
就在我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屏幕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有新信息。
又是严晗发过来的。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难道他知道,我在看他的信息吗?还是,这仅仅是一个机缘巧合啊?
“在吗?你现在,在干嘛呢?”
“在啊,没有干什么。我在玩手机呢。”
“这么巧啊,我也在玩手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就聊聊吧。”
“那好啊,聊什么呢?”
“就聊聊你的工作吧?你对你现在的工作满意吗?”
“还行吧,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马马虎虎吧,就是时间上不太自由,回来还要给她父女两个人做饭。有时候感觉,身体挺累的,心也累。对了,你不是在咱们市里文化局上班吗?你还满意吗?”
“还行吧?就在这个文化局里面,做一个管理工作,平时写点东西,可以赚一点稿费。不过,我对目前的状况,并不满意。总想着辞职,再去做一点别的东西。但是,又舍不得自己的铁饭碗。有时候,既纠结又矛盾。”
“那好啊!既然不满意,就换个工作吧。铁饭碗,不铁饭碗的,都是现在这个社会了。也不是多重要,不就是,退休以后有一个养老保险什么的吗?话说回来了,如果现在能够多挣一点钱,买份商业保险的话,不是一样吗?自己的时间自由,身心也自由,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们一来二去,谈的非常投机,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吗?
错过花季,也见你。
哎!一声叹息。
在我花开正艳的时候,你到底在哪儿呢?
不得不说,我的这个大学同学严晗,的确懂得女人的心思。他不仅仅是了解我的工作,而且还给我聊起了时装和护肤。这正是,我喜欢的话题呀!
人生得一知己,太难了。
聊着聊着,严晗居然发过来几个表情包,都是当下最流行的表情,既搞笑又幽默,让人看了忍俊不已。
我也给他发过去了几个表情,表示欢欣鼓舞的样子。其实真的是这样,这个男人,太懂女人心了。知道我这个年龄的女人,在想什么,需要什么,而又渴望什么。
不像我的老公那个样子,一点都不懂得女人的心思。我有时候,发发牢骚,也不知道哄哄我。就知道打他的麻将,喝他的酒。不是想当年,他追我的时候了,天天车接车送,每隔一个小时打一个电话,每隔三天,就会带着我下一次馆子。鲜花不断,巧克力不断。
唉,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老黄历啦,该翻篇,就让它翻片儿吧,再沉浸在回忆里,还有什么意思呢?
和严晗一边聊天,一面想着我和老公的事情。有时候,我会做一个比较,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啊。看样子,我这颗多愁善感的心,的确是受到伤害了。
要不然的话,我为什么会和这样一个好多年没有联系的男人,隔着手机屏幕,互诉衷肠呢?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网恋吗?
我才不会网恋呢。我都三十多岁啦,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家庭。恋来恋去,那不是飞蛾扑火,自食其果吗?
算了,不要想那么多啦。
不知不觉之中,和严晗聊天,已经聊到深夜十二点了。要知道,我从来没有和一个人聊天,聊这么长。包括我的闺蜜,也包括我上班的同事们。大家都是有事说事,没有事情的话,就会八卦几句,说一下周围的桃色新闻,开一些黄色的玩笑,说说张家长李家短的。不是人们经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吗?我的姐妹们,唱戏是唱戏。但是一般的情况下,不会唱的太长,说说笑笑就过去了。
但是和严晗聊天,显然不同。
我们聊的共同话题非常多,无论我说什么话题,严晗都能够对答如流,真是一个知识渊博的人啊!最关键的,他还懂女人的心思,知道会哄女人开心。有好几次我隔着手机屏幕,会被他引的哈哈大笑。
哎,这个男人,让我欢喜,让我忧。
看看天色不早了,我还余兴未尽。严晗同学,礼貌地和我道别,说,有时间再聊。
看看,这就是人家的男人啊!长得帅不说,关键是会说话,还会体贴人呀!
在我们聊天期间,老公,不知道几点回来了,看我并没有做饭,嘟囔了几句,下了两袋方便面,和女儿一起去吃了。她们知道,我晚上一般不大吃晚饭,所以,也并没有喊我。
我胡乱地刷刷牙,卸了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型,跑到浴室冲了一个澡。躺在床上自顾自的,想自己的心思。
夜半时分,老公又来敲我卧室里面的门,要是搁在以前的话,无论我再忙再累,即使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即使我的身体和情感都不需要,一般的情况下,我还是会配合他的。
但是今天,真不行!心中空荡荡的,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努力的想提醒自己,这是我做一个妻子的义务。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是抗拒的。
没有办法。
隔着卧室的门,我就是那对老公说,改天吧,这几天,心情不行?调动不起来情绪。老公又敲了一会儿门,可能自己感到无趣,叹了几口气,就回去了。
他就是这样,一点都不顾忌我的感受。
我在昏昏沉沉中睡去,当时,不知道几点钟,应该是半夜了吧,感觉有人在掀我的被子。我以为是在做梦,就没有理他。可是我感觉到,一个人在脱我的内裤,我全身,像触电一样,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能是谁呢?
我努力地想睁开眼睛,想看一看,这个人到底是谁?但是,他根本就没有给我机会,一只手伸我的,睡衣里面,另一只手在撕扯着我的内裤。
一刹那间,我睡意全无。
我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随手拉开床边上的台灯,借着灯光,看清来人,是老公。他一丝不挂的,跪在床上,非常猥琐。很显然,他被我的动作,给惊吓到了。他万全没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强烈。一时之间,人在囧途,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
“不是说好了吗?太晚了,就不要打扰了,你今天怎么回事啊?”我质问道。
“今天打麻将,回来晚了。洗完澡,突然之间有了心情。你是我的老婆,这个事情,我难道,还要写个申请书吗?”
“是啊!我是你的妻子,你不用写申请书。可是,我今天没有心情。改天吧,好吗?亲爱的老公。”
“不行,我现在就想要。人家,都已经洗好澡了”。一边说着话,老公一边用他的胸膛压在了我的胸膛上,轻轻松松的,就褪掉了我的睡衣。
那一瞬间,我有一种被虐待的感觉。
语未出,泪已流。
这,不是我以往,疼我,爱我,对我呵护有加的老公。这个男人,只顾自己的感受,从来没有倾听我的心声。
我真的好失望。
更多的时候,我更需要老公,和我面对面地交流,而不是履行自己的义务。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之间的新鲜感,在逐渐的消退。我不知道别的家庭,也是不是这样,彼此之间,保持维持着这种关系,更像一种亲情,而少了恋人之间的感觉。
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悲哀。
人们常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是无论如何,再轰轰烈烈的爱情,最后也会败给,柴米油盐这些生活琐事。终日的奔波,早已将激情击退。这才是,普通人的生活吗?
我想极力的迎合着老公,尽量的不让他失望。但是,在我的潜意识里面,是抗拒的,是屈辱的。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听凭别人的摆布。不要说感觉,更多的时候,更像是一种折磨。像往常一样,老公下了床以后,就走了,丝毫没有顾及到我的情绪。
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这样吗?
我有一些欲哭无泪。
第二天上班,我的精神有一些恍惚。在配药的时候,居然犯了一个非常低级的错误,没有看清医嘱,就按照自己以往配药的流程,准备了当天所需要的药物。
幸亏那个实习的小姑娘,发现的及时,因为医生在医嘱里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有一个患者对青霉素这种药物,是有过敏性的,要做皮试,如果皮试没有通过,就换同类型的头孢类型的药物来替代。
唉,我这是怎么啦?心不在焉的,如果领导,知道了我这种状态。说不定,又要喊我谈话了吧?
哼!那个大腹便便的刘主任,有事没事,就想趁机占我的便宜。这样的男人,一想到他,就让人恶心。可是,在人屋檐下 ,不得不低头。有几次,在没有人的时候,他每次总想摸我的手,都被我敷衍了过去。
千万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在他的手里啊。不然的话,那个主任,不知道,又会弄出什么幺蛾子呢?
做个女人真不容易,在好色的男人面前,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但是,又不能和这种环境,彻底的划清界限。人们通常所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为什么有的男人,就这么贱骨头呢?就好像,没有见过美女似的。
不理他啦,想起来,就心烦。
今天,重复着昨天的生活,日子过得波澜不惊。激情是生活的调味品,如果普通的生活都是白开水的话,我想每个人,都需要这种调味品,来调理一下自己的生活吧。
不知道,我的这个要求,是不是太高?还是别人的要求,太低?
没有人回答我。
有些时候,在不经意之间。思想有时候会开个小差,偶尔的,会想起和严晗聊天的过程,那真是,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说话的语速,那么温柔,用的词语,也是文质彬彬的,不愧是写文章的人,没有看到他的本人,在他的遣词造句之间,就可以体会到他的温度和热度。那,的确是一个优秀的男人呀!只不过他是人家的男人,别人的老公,和我又什么关系呢?
【7】
到了晚上的时候,严晗又发过来信息。对我嘘寒问暖的,虽然没有多大的事情。我们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天,彼此之间,觉得内心非常的充实。他还告诉我一些,他们单位发生了有趣的事情。透过他的文字,我居然都能读出他的热情。哎,这样一个男人,让我欢喜,让我忧。我这是怎么啦?难道我的精神世界,还需要别的男人,来填补吗?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他了吗?
我也说不清楚。总之,恍恍惚惚的,有一种初恋般的感觉。
一直不见,如隔三秋。
没有想到的是,这几天,我已经养成了这样一种习惯。每天晚上,没有看到严晗发过来的信息,心中就空荡荡的。对于他的问候和祝福,也充满了期待。这,难道是我的第二个春天吗?
没有人告诉我,我也不知道。
从此,这个男人,慢慢的走进了我的心中。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我是有家庭和孩子的人。但是没有办法,女人的心太小啦!小到心中,只能容下一个男人。
又或许我的内心,确实需要,一个男人来抚慰吧!
我们就这样,在晚上聊天,聊了一个礼拜左右,严晗向我发出的邀请,他邀请我去,我们市里一个非常出名的饮吧喝饮料,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也许对未来,也许对这样一个男人,我的心中,充满了不一样的期待吧!
严晗计算好了,我的休班时间,一定要开车过来接我。来接就来接吧,还非得,说是路过我们这个小城市。当然,我的心中是欢喜的。有一个男人嘘寒问暖的,哪一个女人,能够抵挡的了呢?我也不例外,我当然不会例外啊,我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呀。
我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打扮了一遍,化妆品,又更换了新的牌子。当然,服装这一块,我是毫不吝啬的,也更换了最新的款型,无论是面料还是手感,看上去,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其实对于生活,我没有更高的要求。只是在化妆品和护肤方面,有这一点小小的爱好,还有,就是鞋子这一块儿,也是我非常注重的。良好的形象和气质,一直是激励我前行的动力。
根据约定好的时间,严晗把车,开到了离我们小区的不远的地方。他本来要把车开到我们小区的,我可不想这么招摇。偷偷的约个会,就约个会吧,如果闹得满城风雨,被我的老公和周围的同事发现了,我又,情何以堪啊!
在我的内心深处,我还是顾忌我的家庭,和女儿的感受的。
只是,有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欣赏我,懂我,我也没有理由去拒绝呀!
临下楼的时候,我分别看了看老公和女儿,她们还在各自睡觉,丝毫没有感觉到,我今天休班。因为,她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我的加班已经是常态啦,所以,基本上,她们也不会过问。
我像往常上班一样,按时起床洗漱。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带着我的随身护肤用品,开着我的电动车,就出门了。
当然,拐了两个弯以后,我就把电动车放在我哥哥的小区里面,然后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我和严晗约好的那个小区。
看看,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吧?我故意的放慢了脚步,尽管我对这次约会非常期待,但是,我还是要矜持一点吧。作为一个女生,如果去等男人的话,是不是有一点掉价呢?
我当然不能掉价,在严晗的心目之中,我可是他的白雪公主啊!这是他在这几天的聊天中,反复透露给我的信息。他送给我这些美好的祝福和溢美之词,恰恰是击中我的子弹,把我的感情之花,分离得支离破碎。鲜花洒了一地,梦想也就撒了一地。
看一看手机,马上就要到我们约定的时间了,我才迈欢快的步子,款款而来。不出所料,严晗早早的,就把车停在了路边。这个时候,我还是有一点担心,周围有熟悉的人,看到这一幕。如果告诉了同事,或者告诉了我的老公,那后果就不太妙了。
担心归担心,我还是拉开了严晗的车门,矜持的坐了上去。
车子启动了,告别了我所在的小城。也告别了我曾经坚守的梦想。走一城,看一城,不知道哪一个城,才是我的宿命,哪一个男人,才是我最终的归宿?
我怅然若失,回过身来,又满怀期待。
车子行驶在省道上,我一眼就看到严晗高大威猛的形象,他居然带了一副墨镜!更加显的阳光帅气,对我这样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具有非常大的冲击力,有美妙的视觉感,分秒之间就俘获了我的芳心。
哎,这样一个男人,让我欢喜,让我忧,让我平添许多愁。
严晗总是制造着话题,关心我的生活和工作。说到高兴之处,引的我,忍不住捧腹大笑,但是转过身来,我又悄悄地捂上了自己的嘴巴,不是说,笑不露齿嘛?我可不能丢失了自己,淑女的形象啊!更何况,还是在严晗这个大帅哥的面前。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喜欢,才奇怪呢?
愉快的旅程,在我们愉悦的交流之中,很快的就过去了。
我们到达了那家,全市比较出名的饮吧。
这家饮吧,装修得富丽堂皇,走进大堂的一瞬间,让我了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和不堪。当然,对于这个地方,我是第一次来,在网上可以搜到这个地方,而且在姐妹们的朋友圈里面,我也见她们晒过这个地方。每一个人,把来到这个地方喝饮料聊天,都当成了一种炫耀。可想而知,这个地方,并不是等闲之辈,可以光顾的地方。
当然,我们也不是等闲之辈,这可是我们市里出名的大作家,带着他的美女同学啊!
这个时候,我的内心深处认定,我还只是他的同学。
不知道严晗这个小朋友,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个饮吧,果然与众不同。除了大堂以外,大大小小的单间也有几百个吧。看样子,严晗同学,早就定好了一个单间。因为到了前台以后,我看到他和前台的美女,说了几句话,就有人引导着我们,来到了电梯的旁边。我不明就理,反正,跟着就是啦。
晃晃悠悠的,透过他们的观光电梯,可以清晰地看到上升了一层又一层,电梯按钮显示,那是十六楼。
哎,这样一个男人。太贴心了吧!就是选个楼层,也有需要一个带六的数字吗?根据我们当地的风俗,我们讲究三六九好运走。就是说,无论做什么事情,我们都会挑这几个吉利的日子去做,预示未来会带来好运,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即使过来喝个饮料,他也会挑这样一个楼层。唉,这个男人,太让我刮目相看了。
这是一个标准的单间。是按照,饮料吧的装修风格装修的。
清新之中,又不乏古朴典雅。庄重之中,又不失活泼可爱。以前,有事没事的时候,我也喜欢泡饮料吧。约上三五闺蜜,一边对酒当歌,一边八卦着身边的新鲜事情。经常看一些资料,说女人的年龄,平均要比男人的平均年龄要长。除了生理结构之外,女人的开朗和经常的交流,这样就可以让人的身心放松。而相比较而言,男人比较低调隐忍,什么话都憋在心里面。这应该也是,他们平均寿命短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吧。
也许,可能,大概,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但是,像这种装修风格的单间,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以前的时候,我们在别的饮吧,在大厅里面的时候,比较多,热闹而且热烈。不像现在在一个单间里面,虽然隐秘了许多,也失去了许多活泼的气氛。
得到一个世界,就会失去一个世界。人生,就是一个,有失有得的过程吧。
我大大方方的,走进了那个单间,拉开的那里的落地窗,楼下的风景,尽收眼底,这是一个欣赏街景的绝佳位置。
大街之上,人来车往。人们都在脚步匆匆,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抬起头来,和我深情的对望。
“要什么饮料?你平时喜欢,喝哪种口味的饮料?”正在我迟疑之间,严晗开了口。
“随意吧,哪种口味的都无所谓。当然,如果有单宁度高的红酒,我会更加喜欢的。谢谢!”
看样子,严晗在那张饮料单上,浏览了半天,终于下了单。
看得出来,送上来红酒,是保存多年的红酒,倒在醒酒器里,已经醒的差不多了,,才端上来,应该是最佳适饮期。我已经发现了,那酒的与众不同。摇一摇,晃了又晃。我把酒杯的边缘,放在了鼻尖下面,深情的闻了一口。那种淡淡的清香,立即沁入心脾,让人心旷神怡。
那是一个字,美。
因为要开车的缘故吧,严晗只点了一杯饮料。款款地举起杯子,向我点头示意。我回望了他一眼,也举起了手中的杯子。我们两个人,四目相对,心神领会,举杯之间,心有灵犀一点通。另一种情怀,在我的心中,慢慢的荡漾开来……
那是一种,久违的少女情怀。
这种情怀,只有在我初恋的时候,才出现过。难道这就是我,生命里的第二个春天吗?时光不语,红酒独自凋零,在酒杯里面,孤单单的弹着自己的琵琶。
举起手中的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口感还马马虎虎,说得过去。清新,淡雅,是我喜欢的味道。
一闻,二晃,三品。
对于红酒的见识,也是在和闺蜜们一次又一次的聚会之中,人家调酒师教给我的。我这个人嘛,就这样,生活需要品味,偶尔的喝上一杯。既可以提气养神,又可以扩大社交范围,听说,还可以美容养颜呢。既然如此,又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在和闺蜜的对饮之中,没有和眼前的这个帅哥,更有喝酒的情调罢了!
我愈加的,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充满了依恋,眼中,也充满了迷离。
“难道,不想说点什么吗?”
“说点什么呢?我洗耳倾听。”
“马萌,你还是那么漂亮,风采不减当年。只是看起来,比当年更加的成熟,性感。”
“哦,我的天,你这是夸在我吗?不会是觉得,姐老了吧?”
“哪里,哪里,这个,真的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比学生时代,更加的富有女性的魅力,更加的妖娆了,让人看了一眼之后,还想再看第二眼。”
“去,你们这些男人,只会说恭维的话,我有这么养眼吗?”
“不是养眼不养眼的问题,你就是这么青春靓丽啊。我敢说,你走在大街上的回头率,要达到百分之一百。”
听听,这就是,男人恭维女人的话,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在说瞎话。但是男人爱说,女人爱听。彼此之间,也形成了一种默契吧。唉,可怜的女人啊,总是这么虚荣。让随便一个男人,这么一夸,就不知道东西南北啦。
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杯红酒下肚,我的脸上,开始起了红晕。突然觉得,这种酒比较有后劲,刚刚才过了一个多小时,怎么会觉得,轻飘飘的感觉呢?搁在以往的时候,像这种品牌的红酒,喝个三杯两杯的,以姐的酒量,那是不在话下的啊。
不知什么时候,严晗居然坐到我的身边了,可是从始至终,他一直坐在我的对面啊。坐在我身边,就坐在我身边嘛,我这么大的一个活人,难道还怕他,把我给吃了不成吗?
吃我?那是绝对不可能事情。
但是非常明显,严晗居然伸出手来,想摸一摸我的手。我吓得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怎么可能呢?我们仅仅是喝了一杯酒的,大学同学而已。在独立的单间里面,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我赶紧向外,侧了一下这身子,以躲避他伸过来的手。
很显然,严晗没有料到,我会躲开他的手。他的手停在空中,面部表情尴尬了一会儿,与我的目光相碰,自嘲的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没事,没事,我就是有一个冲动,突然之间,想和你握握手而已,不要这么激动嘛。”
“激动?谁激动了?明明是你激动,想动手啊。姐姐,可没有激动。在风里,在雨里,我在座位上躲着你。哈哈!”
让我始料不及的是,我把自己的凳子往边上挪了一下,严晗也把他的凳子跟着挪了过来,这一点,有一点出我的意料。也有一些不知所措。
紧接着严晗的动作,又让我大吃一惊。他根本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坐到了我的身旁,把他粗壮有力的手,压在了我的芊芊玉手上面。
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本来喝了一杯红酒,脸上就开始发出红晕。现在可倒好,因为被严晗摸住了手,我的脸更加红了起来。同时,也羞涩的低下了头。
我使劲的,把自己的手往回抽,但是抽了两下,都被严晗紧紧的抓住。我索性的不再动弹,紧紧的被他压着。
这个时候,我的内心是慌乱的。这怎么能行呢?我们只是同学关系呀!聊个天,喝杯酒而已,至于如此吗?
严晗的手,变得不安分起来。不停地抚摸着我的手,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抚摸着。
我的心情,也起起落落。
唉,太难为情了。除了老公以外,还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这样抚摸过我。唉,我该怎么办呢?有几次,我努力的,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是,都被严晗的手,死死的拉住了。我有一些欲罢不能的感觉,却又无可奈何。
应该是觉察到了我的羞涩,严晗抬起头来,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要把我看穿似的。
遇到了严晗的目光,我的目光,立刻在他的凌厉攻势之下,做了俘虏,我眼帘下垂,心中暗自思考着。
这太突然了!
我平静的心湖,就像投放了一颗炸弹。瞬间,把我平静如水的心境,炸的四分五裂。
我的心脏,怦怦怦的,一直加速着跳着。再也不敢看,严晗的眼光。
可能是,看到了我的默许吧,严晗把他的凳子又向我靠了靠,紧紧的贴着我的凳子。右手压着我的手,左手突然之间,搂住了我的脖子,把他的嘴,压向了我的脸颊。
我有些措手不及,本能把脸扭向一边。这怎么能行呢?我们在干什么?不就是过来喝个饮料吗?我可是有家庭,有老公的呀!
不给我任何考虑的机会。严晗又展开了更加凛冽的攻势,他用手紧紧地,环了我的脖子,然后把他的嘴下压,在我的脖子下面,蹭来蹭去。
这是一种男子,所特有的味道,顷刻之间,我的味蕾,开始沦陷了。尽情的享受的这种味道,神经,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我不知道,此刻,我什么都不知道。
天旋地转。眩晕。心中充满了恐惧。
“我怕,我怕,我害怕……”
我的口中,喃喃地说着,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严晗一只手,搂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抱起了我的腿。就像抱个小孩儿一样,我轻轻松松的,就被他抱了起来。因为担心掉下来,我居然用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使劲地抱着他,把头埋在他的胸面。
这一刻,整个世界都沦陷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紧走了几步,严晗把我扔到了单间,最右侧的沙发床上,回过身来,随手拉上了窗帘。
我蜷成一团,紧紧的闭着眼睛,不知道,等待我的将是什么?不是正好好的,在喝酒吗?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呢?
我的心中,既充满了恐惧,又充满了期待。
惊魂不定,而又盼望着,将要发生些什么?
我这是怎么啦?我还是我吗?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用看,肯定是严晗走了过来。他把我的身体转了过来,面对面的和他靠近着,一只手,在解我上衣上面的纽扣。
我突然打了一个冷战。不对!我们仅仅是同学,彼此之间,谁都不了解谁,只是聊了几次天罢了。如果说是彼此欣赏的话,也仅仅是欣赏吧!如果说想要发展别的什么,我的内心深处,还是不能够接受的。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趁着他没有回过神来的间隙,我紧靠的那个沙发床,一骨碌坐了起来,同时睁开了眼睛。双手抱着自己的前胸,赶紧的扣上了自己的纽扣。
我又恢复了,那个淑女的状态。
“怎么啦?怎么啦?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坐起来呀?”
“我们不能这样,我们只是同学,严晗。你要再这样的话,我就走了。”
“那有什么呢?我是喜欢你的。我只是想拥抱你一下。你知道吗?就是在同学聚会那一天,看到你的那一天。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找你,你难道,没有感觉吗?”
“感觉?什么感觉啊?我们就是同学啊。这样不好。让别人知道了,会怎样看待我们的关系呢?”
我坐在了沙发床边上,同时把腿下垂到了地面上。
惊魂未定。
可是严晗,并不想善罢甘休。他又要过来搂我的脖子,我轻巧的闪开了,同时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那个酒桌旁边,同时拿起了我的红酒,抿了一小口。
压压惊吧。把姑奶奶折腾的够呛。
我有一些愤愤不平,却又不好说出口。只得把对他的不满,放在了,对酒的报复之中,抿了一口,我又抿了一口。
放下杯子,翘起了二郎腿,神情自得的,看着严晗。
这一次,不是我害羞了。反而是这个三十岁出头的大男人,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咱不能这样,咱们聊聊天吗?好吗?”我反而,安慰起他来。这一点,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好啊,好啊,我们聊天吧。”
所有的秩序,又恢复了最初的状态,我的心情,也恢复到了原点。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让我好好的,平复一下心情吧。
本来红酒是用来品的,但是这一次不同,我倒了半杯,在酒杯里面,轻轻地摇了两下,省略掉了中间的步骤,举起杯来,就像喝啤酒一样,一饮而尽。
“这么豪爽啊,女中豪杰啊!”严晗恭维着我说。
“什么豪杰不豪杰的,就想找找这种,一饮而尽的感觉罢了,请不要做过多的解读。”
又倒上一杯饮料,严晗就坐在我的桌子对面,这回,安分了许多。可是,姐的心情,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还需要用酒精,来安慰一下心情。
又聊了有,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吧,那瓶红酒,已经被我喝下了半瓶,有一点酒意来袭,整个人轻飘飘的,不想喝了。
抬起头来,我看了一眼严晗,他居然也在看我,是不是要点吃的东西?
我立即,理解了他的意图。
打了一个响指,同时向他,做了一个OK的动作。
“要吃点什么呢?”
“什么都可以,看着点一些就可以了吗。”
一般的饮料吧,是不提供饭食的。但是这种豪华饮吧不同,她会根据顾客的需求,来进行配餐。
是不是超出了,她们的营业范围,我也不知道。反正那里有得卖,胡乱的要点,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过来不到一会儿,单间的门开了,是服务员送餐过来啦!
这是一个典型的快餐套餐。有菜,有肉,有鸡腿,有宫保鸡丁,当然还有米饭。
为了保持体型,我本来早上就没有吃饭。又空腹喝了半瓶红酒,这个时候,看到色香味俱全的快餐,一下子勾起了我的食欲。
可是,严晗同学不动筷子,我怎么好意思动筷子呢?
应该是看出了我的窘迫之情,严晗拿起了筷子,不知为什么又放下了,我看着他有些莫名其妙。
原来他去洗手间洗手了,我也觉得应该洗洗手。以前老师不是教育我们,饭前便后,要洗手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师教的许多东西,现在都还给老师了吧?
洗完了手,不考虑这么多,我们开始吃饭吧。
虽然这种饮吧,提供的套餐,是外卖型套餐,但是吃起来,口感的确是非常纯正,咬一口五花肉,唇齿留香。当然更多的,我还是多吃了一点青菜,因为我们做医生的都知道,青菜的维生素含量比较高,而肉类制品,脂肪和胆固醇含量比较高,吃多的话,对人的身体并不好。所以吃起饭来,我也是小心翼翼的。既要补充能量又要保持体型,二者要相得益彰,互不影响。
因为在一个异性面前吃饭,所以我吃起来东西,文质彬彬的,举手投足之间,要透露着我的涵养吧!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严晗这个文弱书生,吃起饭来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有几次,他看我喜欢吃青菜,居然要把他那一份青菜送给我,我婉言谢绝啦!人家一个女士,哪能吃这么多呢?吃多了,身材就不苗条了。
在这个时候,我反而希望,严晗能够多吃一些肉食,因为,他表面上看起来,威猛倒是威猛,但是,还是有一些书生气在里面,缺乏男人的阳刚之美。当然了,话又说回来,我觉得他这个人吗?还是蛮好看的,越看越想看的感觉。
一顿饭,我们吃了将近两个小时。当然,我们彼此之间,吃的东西并不是很多。以聊天为主,东扯葫芦西扯瓢的。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严晗这个男人,非常的健谈,还能够摸清女人的心理,知道女人喜欢听什么,他就说些什么,听的我的心里软软的,酥酥麻麻的,总之,就是非常舒服的感觉吧。
那一支饮了一半的红酒,被存放到了那家饮吧,一般的情况下,她们都提供代存服务。我想,这也是她们们增加回头客的一个方式吧。不知道别人喜欢不喜欢,反正我挺喜欢的。
当严晗把我送回家的时候,已经华灯初放。城市的夜晚,在霓虹灯的装扮之下,愈加的妖娆多姿,非常像我现在的心情,灿烂而且明媚。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闫茂坦,笔名闫晗,山东济宁经开区作家协会理事。作品发《济宁日报》《北京晚报》《齐鲁文学》《当代诗歌地理》《山东诗歌》《山东散文》等刊,多个平台签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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