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苏军ML-20 152mm火炮实际效能
昨天的文章里我们简单回顾了一下ML-20 152mm榴弹炮打虎的历史。同样有许多读者来信问我“152mm的大口径榴弹炮能对虎式坦克造成有效杀伤吗？”这是非常中肯而有建设性的提问，今天就让我们来细细研究一下ML-20攻击重型点目标的有效性。
ML-20是一款被苏军广泛使用的29倍径152mm榴弹炮，有野战炮版本，也有车载版本（ML-20S）。注意ML-20S是适装于SU/ISU-152坦克歼击车的火炮，和KV-2上源自于M-10这24.3倍径152mm火炮的M-10T加以区别。对于一款短身管，低初速（强装药下655 m/s）的榴弹炮而言，首要难点就是精度。
和一般“常识”不同的是，大口径火炮只要制造技术过关，精度并不会落后小口径火炮太多。为了方便讲解，我在这里引入德国人的精度测试标准。根据业内权威Thomas·L·Jentz所编著的《德国的虎式坦克——虎I/II：战斗战术》一书中的说法虎式坦克所使用的KwK 36 8.8cm L/56坦克炮在训练条件下对2.5米乘2米的目标有100%的精确度，虎II坦克的KwK 43 8.8cm L/71坦克炮在这个范围内也有100%的准确性。那么苏联人的火炮表现怎么样呢？
这是D-25精度测试期间的射击结果，距离为1000米。整体射击落点如图，两个圆圈标记的半径分别为24cm和80cm，可以看出122mm D-25火炮的精度还是相当不错的，以德国人的2.5米乘2米目标的标准来看是完全合格的。不过仍然要指出，这只是一个10发射击的结果，在没有足够的样本情况下，不能对该测试下绝对性的判断，我在这里贴出来，只是为了展示一个粗略的观点。同样让我们把目光转向152mm火炮，测试使用的是车载版的ML-20S：
在1000米的距离上，ISU-152向目标发射了10发高爆弹，50%的炮弹落在了半径为32厘米的圆圈内，所有炮弹均落在了半径96厘米内的圆圈内。很显然，测试结果没有122mm火炮的好，但仍然处于德国测试标准的合格线以内。也就是说，ML-20火炮拥有足够的精度可以在较长距离上和敌方装甲目标交战。好吧，先别急着反驳说这只是工厂测试标准，这里还有一张实际测试的照片：
“1943年2月2日，精度测试结果（SU-152）：
左侧圈内着弹点：1000米射击结果
右侧圈内着弹点：500米射击结果。”
实际观看大口径火炮精度测试是一件有意思的事。从照片中出镜的人像大小来看，测试结果相当令人振奋，因为SU/ISU-152平时要对付的目标可比着弹点本身大多了。不过出于严谨与科学的研究精神，我还是要在此强调，这些独立测试的样本数量太小，很可能会与实战情况出现一定程度的区别。但ML-20火炮，尤其是野战炮，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是单独出现的。正如前篇文章中描述的那样，在最先的覆盖打击中，火炮的效果不佳，但各炮组集中攻击数个目标时，打击效率则是直线上升。无论如何，苏联大口径火炮对于德国动物们来说是相当危险的，即使在中长距离上也是如此。
既然精度可以保证，那么击毁效率如何呢？以1000米作为参考距离，ML-20的穿甲弹在此距离上仍保有124mm的穿深，足以对付所有常见的德军坦克（包括虎式），而对于一些足够硬的目标，类似斐迪南坦克歼击车和虎II坦克，大口径火炮也有他们的杀手锏——大装药高爆弹。
在谈论152mm火炮的实际威力时，一定要请出两个广为人知的角色：以KV-1S为底盘的SU-152和以IS为底盘的ISU-152。虽然在设计之初的标准是使用大口径高爆弹摧毁敌人的混凝土工事，但事实证明这一条在坦克身上也适用。苏联人喜欢称它们为“Zveroboy”（动物园杀手），德国人的称呼则是“Dosenöffner”（开罐器）。
37号照片，黑豹坦克正面被152mm榴弹炮的穿甲弹命中，射击距离为1200m。对首上造成了360mmX470mm的剥落，炮弹弹开了。好吧，对于黑豹来说，这一发命中还是幸运的，炮弹没有击穿，但是如此强烈的打击毫无疑问会将这辆坦克逐出战场。38号照片，黑豹坦克炮塔被152mm高爆弹直接命中，射击距离为1200m。高爆弹撕开了炮塔装甲，造成了350mmX370mm的破口，爆炸摧毁了炮塔内部设备并且在车身上部造成了强烈损坏。正如你看到的那样，对于中等厚度的装甲，152mm高爆弹的威力是极其致命的。原本用于摧毁厚重混凝土工事的弹药现在转向猎杀战场上游荡的“猫科动物”们。
39号照片，斐迪南坦克歼击车的侧面被152mm混凝土破坏弹击穿，射击距离为1000m。击穿面为220mmX230mm。这是大口径穿甲弹的正常威力，可想而知车内一定是一片狼藉了。40号照片，斐迪南坦克歼击车的正面被152mm穿甲弹直接命中，射击距离为1200m。前部装甲板有着500mmX1000mm大小的撕裂，观测到内部结构破坏。正如之前所言，1000m上152mm穿甲弹保有的130mm左右的穿深在对付正面装甲达200mm的斐迪南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但如此大口径的弹丸在命中坦克时仍会造成相当程度的破坏，迫使这些重甲车辆脱离战场。
这是一组对比图，图中的斐迪南被两枚152mm高爆弹命中。正如你所见，在两次打击后，斐迪南就失去了结构完整性。如果我们以使敌军坦克退出战场作为评判标准，152mm火炮的效率相当高。
遗憾的是，我没有这种大口径火炮对付虎式坦克的测试报告，不过这里有关于它的继任者——虎王的测试报告。9号照片显示了152mm穿甲弹在100m极近距离射击虎王坦克首下装甲的结果：装甲被击穿，入口处为85mmX160mm，出口处为130mmX80mm。穿透还造成320mmX190mm装甲的成块剥落，并且在破口周围形成了长度为300mm、280mm和400mm的数道裂缝。14号照片显示了此时装甲内部的状况，值得注意的是，由于炮弹卡在了装甲上，并且大部分弹体处于装甲外侧，所以按照苏联标准这并不是一次成功的击穿。这说明了穿深表有时候会造成误导，必须进行靶场实际测试才能确定真相。
不过也有让人意外的测试结果，紧接着的两枚152mm穿甲弹击穿了首上的球形机枪座，可惜的是档案中没有附上这次测试的照片。看来瞄准弱点不只在坦克世界里有效！
往炮塔侧面开火就有点overkill了...注意对比炮塔和实际破口的大小，152mm穿甲弹击穿了炮塔两侧，这个大缺口就是另一侧的出口（炮弹击穿点在破口边缘的亮光处）。
总而言之，152mm火炮是一款强有力的武器，可以有效对付哪怕是最凶悍的德国坦克，动物园杀手的名号自然不是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