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人读论语 19 | 健康国民

健康国民

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有耻且格”代表孔子对“健康国民”的理解。在孔子看来，健康人格是理想政治的基础，当然两者是一致的。“政”与“刑”的结合，过分的政策例如“恶政猛于虎”；名目繁多的法律法规，两者“配合”下培养的国民，结果是“无耻”之徒，简单地说躯体健康但灵魂有问题；如果是“德”与“礼”的结合，国民或者国家不但能够健康，还能够保持个性的独立，思想的自由。中国历朝历代更多是从法规、制度、技巧或是从“术”的角度来考虑集团的利益，但如果是自身无德，如何引导国民有德？没有国民的强大，如何成就强大的国家？孔子的政治观非常简单，也就是领导人自身要有德，并且以礼为辅，培养健康国民。

从中医的角度来看，一个人想要保持的健康，就要从修德、健康饮食和健康运动等方面来保证。

“道之以政，齐之以刑”，强调的是药物治疗，古人说“用药如用刑”，讲的是用药要谨慎。中医人要看到一个完整的人，而不单纯是疾病本身。有些疾病可能必须用药，用药代表着身体需要借助外力调整身心阴阳的平衡。所以古人又说“用药如用兵”，而“医圣”张仲景在《伤寒杂病论》中对临床用药做了辩证的规定，让药物的搭配、分量等有了章法，不过最好的药物是不需要服药。曾国藩在信中告诫他的儿子：治病以不服药为上。诸君请看，长期服用药物的人，无论是中药还是西药，有几个人能有好身体的？药物不能保证一个人健康，如同重法重典不能够杜绝腐败。明白这个道理，就可以知道孔子讲的治国理政与中医治病的思维是一致的。

“道之以德，齐之以礼”主要想表达的，只要给予身体好的物质材料，身体就能保持健康。当然对于身体而言，最好的营养是道德，最健康的食品是礼。道德是什么呢？很多人把道德和修养连在一起，固然一个人的道德往往会通过他的修养体现出来，但真正的道德应该是明白，是自渡渡人的奉献精神。例如唐代的孙思邈在《大医精诚》提到：“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险巇、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只有这样做才可以成为“苍生大医”，反此就是“含灵巨贼”。道德是超越时间和空间的，因为道德本身即是能量，她是超越时空的能量，有了这种能量，自然能够获得健康长寿、快乐幸福。当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道德要通过礼来培育和养成。

道家讲“柔弱胜于刚强”，并没有否认阳刚之气的作用，文中的“格”可以理解为个性，也可以理解为中医讲的阳刚之气。“道之以政，齐之以刑”中的“政”和“刑”都属于药物治疗，是不得已与而用之，何况现在药物的质量并不容易得到保障，所以中医对于用药是一件慎之又慎的事情。

身体健康是一个动态的过程，中医从来不用一个标准去衡量所有人；精神是否健康常常会体现在行为，但这个问题，从理论上说自己应该最清楚，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但也有身在问题之中而不知问题者。孔子思考的是国家整体，并非一个两个人。但在儒家文化的滋养下，一代又一代的中医人为国民的健康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