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儿丨魏有花:那年开学
那年,我被南方的一所大学录取,离开学还早呢,爸妈就开始张罗我的行程,那神情,像是生怕我出门被人拐跑似的。
他们越是这样,越是激发了我独自南下报到的斗志,背着爸妈,我买了一个人南下的车票。临近开学,爸妈知道了这事,又是心疼,又是埋怨,想陪我去也为时已晚,因为车票早被抢购一空了。
那天爸妈带着大包小包送我去车站,一路上千叮咛万嘱咐,什么别吃陌生人送的东西,贵重物品贴身保管,打的别坐黑出租等等,说得我都有些后怕了。
说真的,打小到大,除了上学,我几乎连县城都没有出去过。经爸妈一说,我也有些后悔独自出门了。但既然选择了,硬着头皮也要走。
硬卧车厢里大多是送学生报到的旅客,有的学生居然跟了好几个家长,不但爸妈相送,还跟了爷爷奶奶。
当他们听说我是一个人去报到,夸赞我的同时,不自觉地对我有了一种潜意识的照顾。我们拉呱聊天,吃水果时互相递让一下,看他们让得真诚,我忘记了爸妈的嘱咐,接过吃了。
原来,车厢里并非老爸老妈说的江湖险恶,而是如此友善和谐。
坐了一夜火车,天亮时车抵目的地。随着人流走出车站,却一下子四顾茫然起来。我因提前一天到来,学校没有接站。看着出租师傅热情地高声叫喊,我不知该坐那一辆车。
人流渐少的时候,我开始挪动行李往前走。这时,一位的哥热情上前,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我是不是去大学报到。我说是。看的哥要接我行李,我说:“通知说明天才报到啊。”的哥边接行李边说:“那儿已经有很多人在报到了,走吧。”
在的哥提行李的时候,我悄悄拍下了出租车的车牌号,发给了老爸。一路上我真的提心吊胆,的哥搭讪我也只是“嗯”一声了事,希望尽快赶到学校。车子七拐八拐,终于在一座大楼前停下——啊,真的到了!我立即给爸妈打电话报平安,爸妈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找到标有我专业的指示牌下,我开始排队办理报到手续。办理完一应手续,入住寝室却犯了难,大包小包加上学校发的生活用品,堆得跟小山似的。
看别人都是爸妈分别拎上一包轻松就走了。我正犯难,一个戴小红帽的学哥走过来问:“要去宿舍吗?”我点点头。
当听说我是一个人来报到时,他立即冲远处招招手说:“这位学妹一个人来的,快来帮忙!”一声招呼,呼啦啦围过来几个小红帽。我的人气一下子高起来,他们一边拎东西,一边赞许地和我聊天,告诉我一些注意事项。
晚上,宿舍里只住了我们两个女生。夜深了,依然难以入眠,面对着冷清的宿舍和漫漫长夜,我第一次想家了。但想到我独自一人完成了入校,又感觉很自豪。
(已载8月25日《德州晚报》)
■作者:魏有花 ■编辑:王晓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