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使命

Winter in the north

北方的冬天是那种干冷

冷得十分清澈

 你感受到的只有纯纯粹粹的冷 

雪 的 使 命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题记

烛火是一个孱弱的老人,窗里是一个憔悴的女人,手边残落的是一件未织好的毛衣。白漆漆的墙瓦,空气被结了冰,乌鸦停落在窗边,女人面无表情。

隔壁几个男人在狂笑,还有打牌声,屋外有情侣在蜜语,却都已经是聒噪的汽车鸣笛声了,船上的渔夫收网了,烟花只剩下颜色模糊在女人的眼里,快过年了。

女人额上的青筋暴露出来,头发蓬乱,女人不能入睡,几个黑夜前女人的头发还是全黑的。每夜如此,眼里只有各种模糊的颜色,身边都是聒噪的汽车鸣笛声,女人只剩下过年时家庭团聚的记忆了。这个破旧的屋子,一直没有人来。

接 下 一 段

雪落了,它一无所有的来了,又一无所有的走了。

它倾尽自己全身的力量,猛地撞到窗纸上,融化在窗纸的怀抱里。

女人和他说好的,今年会有雪,那时我要为你堆一个超大的雪人,还有你最喜欢的扔雪球,你不是说你一直想要那副手套吗?妈一直没给你买,妈后悔了,你看这手套暖和吧,你看你的手指冻的……

雪愈下愈大,像一块白幕,盖住了整个小镇,这或许是雪仅有的使命吧。

它倾尽自己全身的力量,将窗纸撞开了一条缝,融化在窗子的温柔和氤氲的香烟里了。

女人把干枯的鲜花浸在水里,自言自语道:“怪妈没用,要是能让你多吃饱一点,你也不会去偷,也不会……” 女人全部的时间都花在了劳作里了,怪她没用,没有更多的时间来为儿子做些什么。

男孩偷东西被抓的那个晚上,女人在河里洗着衣服,当时好多警车围住了小镇,小镇突然从死寂变得格外热闹,男孩的脸上、腿上都被打出了血痕,警察又在为一起偷窃案感到欣慰,邻里又在为虚伪的聊天提供笑料,男孩手里紧紧握着那几块不值钱的饼干,男孩太对不起母亲了……

接 下 一 段

只记得那个晚上天无故下起了白雪,雪像一块白幕,盖住了整个小镇,这或许是雪仅有的使命吧。

雪开始无端肆虐,捅破了女人屋里仅有的窗纸,湮灭了桌上仅剩的半截蜡烛。

女人几宿没睡,几日无食了,口里天天念叨着同样的话题,这个破旧的屋子却一直没人来,本是个有亲戚的家庭。

过年那几天,雪最终还是摧毁了小屋,小镇像被白漆漆的墙瓦压在底下,烛火是一个孱弱的老人,窗里是一个憔悴的女人,手边残落的是一件未织好的毛衣……

上帝看女人太可耻了,便将她带走了,到天上劳作去了,这或许是雪仅有的使命吧。

END

编辑 | 蝴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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