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探访“三楞子山” |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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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虎女

没有得到你的相邀,没有收到你的请柬,我们一行人冒然来访,只为一睹你——“三楞子山”今日的容颜。

离开林西县城,驱车向北,大约驶出四、五公里,再拐入西边土路。窗外蜂儿纷纷飞舞,道路两旁是一块块如霜似雪的荞麦田。一溪活水从山里流出,溪边盛开着一弯弯、一片片藕粉色的格桑花,映得本来清凉的溪水柔和、温暖起来,赏着烂漫山花,顺着流水潺潺,我们一点点靠近你的身边。

停车驻足,仰望棱角分明、气宇轩昂的你,我轻轻地问候:“三楞子山,你好吗?”你面无表情、亦无声言,只有风儿悠悠拂过我的眉前,难道我不是你所要等待的红颜?正恍惚间,听一游伴惊呼:“太美了!”

环顾四周丛林密布、绿满沟壑,一处奇峰妙壁下,溪水变得越发欢快、清浅;格桑花也似为了迎接我们,进行了一番梳洗打扮,干净明艳得让人心颤;几只驼灰色的鸭子从上游匆忙赶来,和我们争夺镜头。我们站着、坐着、卧着,无需摆姿势、做造型,每一帧都是绝美的风景画。摄影师无需刻意调焦距、选角度,每一张都称得上旷世杰作。不是因为摄影者技术高超,更不是因为游人国色天香,而是因为我所描述对象自身的美好,我们都是附依、仰仗着这奇妙无比的底色才得以灿烂。

旁边一棵郁郁苍苍的 “山丁子”树,迁移了我们的视线,金绿色的叶子间缀满了一嘟噜一嘟噜如珍珠般大小的红果果,总觉得那更应该是绿玉和红宝石雕琢出来的工艺品,说不出的细腻、华彩、晶莹,让我们所有人都不忍向它痛下杀手。咂咂嘴,咽口唾沫,向林子更深处漫游。

丛林深密各种树枝纠缠在一起,人站其中,一米以外的地方就看不清了。独自置身于这繁茂的丛林之中,透过树梢的缝隙,看着丝丝闪动、雀跃的阳光,享受着缕缕不紧不慢的微风,竟然使我想到顾城的散文诗:“树枝因疏忽,使我得见月,而月不见我,亦不见树枝!”而恰在此时有一小片光芒和着风忽然收拢聚焦到我的手臂上,尔后手臂和我又随着它们,慢慢向这个世界扩散,于是这个世界就到处都有了我飞舞的光影。

我在林子里寻觅,希望拨开浓密的树枝,能看见肥头大耳的树蘑或状如小伞的白蘑,没想到却发现几个色彩鲜艳的毒蘑,我臆测马上就会有色彩斑斓的蛇,从又深又稠、开着各色小花的草丛中蜿蜒而出,于是我慌乱了,向山顶众人所在的方向狂奔。当我气喘吁吁追到山顶,看见游伴们正倚靠着一块巨大的卧牛石拍照。一只足有烟袋锅大的黑褐色蜘蛛,悠然地坐在两树之间精心编织的网上,游伴康导精心选择角度、迅速扣动快门,给这个山林中的隐士也拍下几幅生命的特写。

我们的喧哗一定是惊动了对面的象石山,只见它微微睁开双眼,摆摆蒲扇似的大耳朵,甩着长长的大鼻子,领着身边的几座山峰从相机的焦距中一点点向我们走来,好像要来责罚我们这些不速之客,惊扰了它们千年的幽梦。我们为自己的失礼羞愧得落荒而逃,躲避在它们脚下那棵茂盛葱茏的连理松下,这对情侣只顾眉目传情,根本不给我们打掩护,于是我们向谷底更幽深的绿色中潜伏。谷底灌木丛生、步步阻障,我们相互搀扶着、拉扯着寻找出口,终于发现一条绿树掩映下的羊肠小道,通向更遥远的山顶。

松风唱和、树影婆娑,沿着崎岖陡峭的山路,我们从山背后寻访过来,终于顶礼膜拜在莲花石脚下,仰望着栩栩如生的莲花,盛开在悬崖峭壁之上,让你如梦似幻。先上去的人惊喜地喊:“哇,天池!”于是我们手脚并用,相互连推带拽,终于聚拢在天池周围,看见一潭墨绿色的静水,池边有棵娇俏青翠的小树,池与树是那样的娇小可人。

在莲花石的东侧,一只悠闲的狮子和一只安详的海象趴卧在巨峰之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两只万年神龟,并驾齐驱、卿卿我我,可能打算结伴去周游列国吧;一颗巨大无比的桃子,隐藏在奇峰怪石之中,一定是孙悟空偷藏了王母娘娘的蟠桃在此;远处有两座层岩叠起的山峰,是不是为天庭众仙烙的千层饼?

从我站着的位置放眼望去:群峰竞秀、遍及沟壑巅坡,似人似物、似鸟似兽……广浩的山林莽野一直延伸到遥远的青灰色中,回头张望脚下的山谷,碧绿的山谷闪耀的全是金色。在群山之中,在群山之上,我们快乐得像一只鸟,又像一片云,把忘记的想起,把想起的忘记,此时我们和世界无关!

归途中,摘下几颗橘红色的山杏送给儿子,我要送给他的是整个丰硕的秋天;捡几块明眸酷齿的萤石赠与我的爱人,我要送给他的是一个晶莹剔透的世界;采一束五彩缤纷的鲜花献给我的陋室,我携来的是大自然所有的芬芳……

感谢三楞子山无私的赏赐、丰厚的馈赠;感谢大自然缔造出这样的奇峰幽谷、翠绿丛林;感谢那些创造自然、美化自然的人们常年累月的辛勤付出,才使我们有了这片赏心悦目的山林、滋养灵魂的净土!

作者简介:史虎琴,笔名虎女,赤峰市作协会员,小学语文教师。喜欢静静读书,默默用文字记录心理历程,书写人间百态。“一片叶的归宿”、“窗外的鸟”、“握紧父母”等作品曾在《文苑》、《百柳》、“红山晚报”上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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