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秦韵68:守望长安传大道莫愁天涯无知音

国风秦韵68:守望长安传大道莫愁天涯无知音

距今两千多年前,汉朝开辟的“丝绸之路”,打破了东西方世界彼此隔绝的局面。在国际经济文化交流过程中,一种被称为郁金香的名花,就从西域传到了大汉帝国的京城长安。为了庆贺这场文化交流盛事,汉朝宫廷音乐家就创作了一首名为《郁金香》的曲子。

在西安博物院常态化举办的“长安古乐丝路非遗文旅音乐会”上,每当演奏《郁金香》古曲时,李铠博士就会先给大家讲述这个“丝绸之路”老故事。

2014年6月22日,中、哈、吉三国联合申报“丝绸之路:长安—天山廊道路网项目”顺利入选世界文化遗产。在该项中国区22处遗址中,陕西段7处组成之一的唐荐福寺,有唐寺、唐塔和唐传长安古乐。其中,唐传长安古乐是唯一组合入选该项世界文化遗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也是“丝绸之路”最核心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自2019年7月31日开始,长安古乐代表性传承人李铠博士亲自司鼓领奏的现场表演,就是“丝绸之路”世界文化遗产的“活态”传承。

李铠告诉大家,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长安古乐,是通过师徒相承父子相袭口传心授才流传到今天。长安古乐保存的两千五百余首曲目,内容丰富多彩。有汉唐宫廷乐曲,有《诗经》的风雅颂古曲,有“丝绸之路”沿线国家的古曲,还有中国少数民族地区流传到长安的古曲。“长安古乐丝路非遗文旅音乐会”演奏的曲子,仅仅只是长安古乐最具代表性的经典曲目。

李铠反复强调,中国拥有世界上唯一连续承传的古老文明,也有“上下五千年”连续承传的音乐文化。早在商周时以前,中国音乐“十二律”和“五调”及“七音阶”就已完备,而且已经是金、石、土、木、丝、竹、匏、革“八音和鸣”了。到了唐代,就形成了唐乐律、唐乐调、唐乐曲、唐乐谱、唐乐器和唐乐式的核心元素。直到12世纪,欧洲的古典宗教音乐,才逐渐形成了“十二平均律”和“七音阶”,但至今还是“八音不全”。

李铠说,西方音乐教育用线符记谱,这就是五线谱。到了17世纪末期,法国音乐家又创造了用阿拉伯数字记谱的简谱。中国传统音乐教育,则是用文字记谱。这种文字谱被称为“俗字谱”、“半字谱”或“减字谱”,宋代以后又被称为“工尺谱”。自从“鸦片贸易战争”和“洋务运动”以来,中国音乐教育也跟着采用用五线谱和简谱。这就导致了中国人不会识读文字谱的悲哀,也加剧了中国古谱失传和断代的文化危机。

李铠认为,距今两千多年前,“丝绸之路”打开了世界经济文化交流通道,这固然是好事。不过,两千多年后,“鸦片贸易战争”和“洋务运动”的惨痛教训,却让我们感悟到了文化安全和文化侵略的危机。

李铠痛心地说,最初是由欧洲宗教音乐家对外推广五线谱和简谱,并且自豪地把西方交响乐称为“殿堂高雅音乐”。那么,中国人用文字谱传承了两千多年的汉唐宫廷雅乐,难道就是“民间低俗音乐”吗?中华民族最近一百多年任人欺凌的屈辱史,值得我们从文化层面进行深刻反思。更重要的是,中国古老的文字谱音乐文化,要靠谁来守护和世代传承呢?

按照长安古乐的唐乐式仪规,在举行庆典活动时,都是由在场的身份最尊贵者或最年长者“击鼓宣乐”。到了活动结束时,演奏者则会给大家有一声“鸣金止乐”的明确告示。

这项台上台下互动的文化体验,每次都会引发现场观众的强烈兴趣。

2019年10月9日,当天下午第二场的“长安古乐丝路非遗文旅音乐会”,李铠博士请一位年长的外国观众执槌“击鼓宣乐”。在整场演出过程中,这位外国观众也始终是兴致盎然。演出结束,他又通过陪同的翻译继续跟李铠博士探讨交流。

经过翻译介绍,大家才知道,这位外国朋友是荷兰阿姆斯特丹音乐学院的打击乐教授。应他的要求,李铠博士详细介绍了金、石、土、木、丝、竹、匏、革“八音和鸣”的中国乐器。

西方没有石制乐器的“石音”,这位荷兰教授就对中国的石磬感到很稀奇。李铠博士便把他带上舞台,亲自教这位“洋弟子”试着敲击演奏。

这位欧洲音乐专家感到非常开心,他称赞李铠博士的打击乐演奏技术很精湛,并且讨问其中的秘诀。

李铠博士毫无保留地说,这是来自师傅的口传心授,同时也有自己钻研的创造性发挥。中国打击乐的节奏把握,是用标尺严格计算敲击距离。而西洋打击乐的节奏,则是用时间进行计算和把控。要说有秘诀,就在于这个区别点,此便是“法术万变而道不变”。

这位荷兰阿姆斯特丹音乐学院教授临别时,依然有些恋恋不舍。他说,希望中国音乐家都像李铠博士一样有才华、有热情。李铠博士表示,欢迎更多西方知音来中国探讨交流世界文化遗产长安古乐。

网闻博报发现,自2019年7月31日开始,“长安古乐丝路非遗文旅音乐会”的小剧场,就是一所面向世界传播中国文化的大学校,也是“丝绸之路”文化传承和交流的大舞台。

音乐是人类思想沟通的灵动语言,也是东西方文化交流的艺术桥梁。两个多月以来,同李铠博士有过近距离接触的外国观众,就已经遍及了所有西方国家。

从“丝绸之路”到“一带一路”,时空跨越两千年。小剧场,大舞台。西安博物院常态化举办的“长安古乐丝路非遗文旅音乐会”,还在继续演绎着梦回汉唐的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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