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物降一物(二)
二花她后娘完全不做表面功夫,收了蒋家送来的1000块彩礼钱、猪肉、大米。转身就收拾了二花仅有的几件旧衣服,把二花赶了出去,二花只能到母姨家等着将老三来接亲。这做派,气的蒋老三老娘也不去借钱摆酒了,找人看个日子,让蒋老三去接人过来就行了。
蒋老三完全不把这事放心上,吉日前一晚还和狐朋狗友喝到半夜,早上迷迷糊糊地被老娘揪着耳朵弄醒了,井水洗把脸就去接亲。老娘实在怕他迷糊误事,托了隔壁发小骑摩托车带他去接二花。
二花头发梳梳整齐,穿着母姨帮忙置办的一身红色的新夹袄,带着个布包袱,跨坐在摩托上蒋老三发小和满嘴酒气的蒋老三中间,木然地驶离那从小待到大的火坑,一路无话。
蒋老三挨着她,只觉得这女子身体过于瘦,肩胛骨锋利,硌得他前胸生疼。不由得撇撇嘴,又想到这女子已经是他媳妇了,不摸白不摸。就伸出手去箍紧二花的腰,在她胸上摩挲了一下,很不满意地觉得这女子从脸到胸都干巴巴的,没有水头。二花仍旧不言不语,连个震颤都没有,蒋老三觉得很没趣,又把手收了回去。
二花就这样进了蒋家门。
蒋老三直到二花进门第2天才确认二花不是个哑巴。当时接完亲,还没入洞房,他一个狗友就笑话他娶了一根土柴禾回来,使着坏说要请他去镇上洗头房潇洒一回。
他算了算,觉得媳妇反正不会跑,洗头房却难得消费一次,不亏。居然就应了,直接上了狗友的摩托车。他老娘气的追在车后面骂。新媳妇二花却连表情都没有,连句抱怨都没有。
等蒋老三第二天中午摇摆着回来的时候,却正好在院子外听着老娘亲亲热热地叫二花,二花答应的声音,二花的声音婉转清脆,还蛮中听的。
走进院子一看,墙根边上,竹竿上,树杈上挂的满满的是家里的被面儿、他的衣服、鞋子...一水儿刷的干干净净。
再到屋里一看,之前被他拿来藏污纳垢的角落收拾得干干净净,床底下的臭袜子,臭鞋子都被清理掉了,仅有的家具柜子椅子擦的有亮光,整个屋子清清爽爽的,竟不像自己住了几十年的那个屋。
蒋老三第一次体会到有媳妇的好处,晚上就没出去鬼混,搂着二花把新婚夜该做的事补上。被窝里的二花还是那把瘦骨头,还是一言不发。蒋老三动作完了就坐一边抽烟。
二花悉悉索索下床去捡了一片瓦放在床边上,又从柴房里弄来一盆清水,放在蒋老三那边床脚,自顾自地盖被窝睡了。
蒋老三愣了一会,才想明白,瓦片是拿来给他接烟灰的,清水是给他洗身子的。就是二花怎么跟别人家的娘们不一样啊,她只管拿,也不管伺候的,干活就干一半啥意思?
蒋老三刚想发作,又觉得没必要跟这娘们计较,瓦片和水都在那,他却任着性子不用,非要把烟灰弹到地上,水盆也被他踢了一脚,水洒了一地都是。
二花听到声音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蒋老三有点悻悻,烟也不想抽了,按灭了倒头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