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第十六章)
离集市不远有一个小石院,像这处用石头砌成的小院子在晋国是很少见的。院子虽然不大但 很有气势,从远处看,这院子就像是城墙的一小段被扔在了城市,四面的墙壁稍稍向里倾斜 ,没有窗口,只有一个作大门的门洞,粮商领着媚娘烧了很远才来到这个院子的门洞前,他 捡起一块石头。敲了三次门,门才打开。
一个瘦小的男人从们缝里探出了脑袋,往院子的看了一看,然后双打量着媚娘问粮商:
“这个女人是谁?”
粮商道:“这是家里新的一短工。”
瘦小的男子这才敞开了半边门,让商人和媚娘进去,随后又用根本柱将门顶上。
院子里堆满了柴火。仅留下一点供人的转身的地方,一间石砌的大房子和柴堆把院子分成了 两边,媚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石窟,也是第一次见到一户人家储这么有的柴火。这柴草足 够用三年,她进屋后看到面里屯积的粮食更是吃惊。那完全可以说是堆积如山。
这院子里除了粮商和刚才那个瘦小的男人以外,还有一个老妇,粮商对老人很尊敬,回到家 中就去东厢给老母请安。然后分附媚娘烧火做烧,并告诉媚娘老母吃的饭和他们的饭要分开 做,老母吃的是高粱,他们吃的是玉米。媚娘想这玉米和高粮也没什么区别。不管是怎么吃 这堆得像山一样的粮食的十年也吃不完。
她做好饭,粮商新自给母亲送去,待到玉米粥做好以后,粮商和那个瘦小的男人将粥全盛光 了,粮商对媚娘说:
“你不用吃饭,晚上你就守着那粮山,每天都会有老鼠来偷吃粮食,你捕捉到它们就有吃的 了,家时有这样一堆粮食,你总能捕到偷粮的老鼠,这样的日子人人都很羡慕,你想想看今 天的晋国人有多少能天天吃到肉食,只怕大多数人家连一只老鼠也没有。因为这里有粮食所 以它们全跑到这里来了,每次你捕到老鼠的时候就别忘了,每只鼠你只能吃一半,另一半就 留下了孝敬我母亲。
媚娘守着粮食,第一天晚上一只老鼠也没抓到。
第二天给老妇做饭时她用手在釜边刮了一点舔到了嘴里,当她把玉米粥做好,粮商就和那瘦 小的男人把粥分了。
粮商临出前警告媚娘,晚上没捕到老鼠可千万别偷粮粮吃,他出一袋粮买了她的嘴就为了她 来吃老鼠的。如果她偷粮食且不是买了一只大老鼠回来了,这样的事他是决对不干的。
媚娘向他请求,今天晚上允许她点灯,没有灯她只听到老鼠的叫声,不知道它们究竟哪里。
商人道:“这很简单,你只需守在老鼠的洞口,它一出洞你不可抓到。”
粮商还吩咐她,三天就要把这粮食翻动一遍,粮食若长斯不翻动会腐烂变质的。那样损失将 很惨重。
媚娘在这里呆了几天,就觉得白天和黑夜己没有什么区别,有没有老鼠出现这才是最重要的 。
与此同时,瘦小的男人每天都在墙脚下挖洞。常言道狡兔三窟,他先在院子的墙脚下挖了一 个洞,然后又再土炕下挖了一个洞,那个洞到底有多大媚娘不清楚。从那两个洞里了,出来 的土来看。应比这石屋还要大。他把土送了出来就带一捆柴火下去,归夜忙个不停,每天晚 上那老妇睡在炕上都和儿子讲个不停,粮商对老母唯唯若若毕恭毕敬。
媚娘在这里见到的都是新鲜事。一次她看到瘦小的男人半夜去了院墙下的洞里。第二天中午 才出来。才知道他经常在地洞里过夜。这个世真大。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的怪事都有,居 然有人不愿在这干净的石屋住,愿意住在地窟里。
从晚上粮商同老母的对话中媚娘才弄清楚这个瘦小的男人是粮商的老爷,在这个家里任何事 情都是由老妇作主。两个男人没有一点权力,都是老妇主张的执行者。
老妇见媚娘在这里每天还算安份,这天当媚娘给她端鼠肉汤时,老鼠对她说:
“我看你在我们家做了还是挺能干的。如果你能老老实实做事把自己的身子赎回来,你以后 就可以长期在这个家里住下去。”
当晚,她睡了一会就被粮商弄醒了,她清醒这是干什么,她没有什么愿意和不愿意的说法。 她将来要靠这些人活下去,他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这一天她睡到了东边看了太阳,她还想睡,老妇把她赶了起来,吃饭时粮商边给她留了一碗 ,吃完后粮商给她装了小半袋米,对她说:
“我只买了你的头,昨晚用了你的身子,这半袋米就作为补尝吧。我们家的老鼠也让你吃光 了。母亲说这些日子都见不到一个老鼠的影子。经后你就不用来了,除非你赎回了自己的身 子,那你就可到这来。”
媚娘说:“你知道。”
媚娘背上粮食随粮商一起出了门。出门前那瘦小的男人还是同上次一样,要开半扇门伸出间 ,朝院子的两头看看,尔后才让他们出去,他们一出门,那门就呼的一声关上了,她又听到 她搬动木柱顶门的声音。
她很久没看到这么好的阳光。见了它感到特别亲切。地上融化雪水闪闪发光。黄色的泥桨满 过了脚。她走在这泥泞的路上,还在想着那石院的老妇、想着那她今生今世也吃不完的粮食 ,那老妇的威严,那老妇的地位,令她动心。自己若是有那样的一天该多好,每天坐在家里 做一点缝缝洗洗的事,指挥着两个男人干这干那,面前堆的是永远吃不完的粮食。
到了集上,布匹商人己经在哪等她,粮商希望她能记住他的话。媚娘只对他说:“我不会生 孩子。”
粮商再没说什么,就把她交给了布匹商。
布匹商人的也在西门,当媚娘路地院子的那个巷口时对布匹商人说她想回去看一下,让他在 巷口等她,布匹商同意了。
她来到院门口,轻轻地敲了几下门。不一会女仆便出来了,打开门看到媚娘十分惊喜,媚娘 告诉她自己是送粮食回来的。布匹商就在巷外等她,不能多停留,把粮食交给女仆就走了。
布匹商家有一个老母亲一个妻子和一个襁保中的孩子。婆媳关媳不错,媳妇白天带孩子操持 家务、晚上和婆婆一道织布。每天都要做到很晚。
媚娘到了她家就多了一个织布的人。
媚娘和婆媳一起吃一起住一起干活。只是每天织布的时间要比她们长,织的布也比她们多, 婆婆年岁大了,做事没有她利落,媳妇还要操持孩子兼做家务。
小院长年累月都是整洁,墙外的人路过这里听到的只有婴儿的器啼和均匀的机织声。
冬天是一个漫长的冬节,每个晚上她都守着灯光听着北风的呼啸,当冷风众门缝里溜进屋时 ,油灯就会用跳动的火苗把风来的消息告诉她,她只能用会意的眼神告诉它,她知道了,风 在很高的地方她都能感觉到。
她寒冷,灯光就委缩,她胃痛,灯火就摇晃。她们一起聆听冬夜的姜唳,一起感受冬天的煎 熬。她们一起沉默,他们一起祈祷,她们一起叹息,她们一起心跳。那擅抖的空气的剪断了 柔弱的火苗,她会伸出一双冻僵的手。将它合抱。那冬日的冷剑刺伤了她的心。它会兹兹炸 响,把火焰扬高。它帮她照明,她帮它挑火,在它橘黄的火心里有了一个橘黄的女人,在它 不安的闪烁里多了一颗不安的心。她们一起咳嗽一起喘气,她给了它温柔的情感,它给了她 慢慢跳动的心。她的痛苦就是灯火的痛苦,它的畏惧就是媚娘的畏惧。
她们一起头顶着黑暗,一起友撑着巨大 的冬夜。她们通过冬夜的节奏互相叙说互相交流, 严寒破裂了她手指。也冻裂了昏黄的火光,它把破碎的影子投在她的脸上。她把粗糙的十指 递给它看。
她们是朋友,是伙伴,它的一生都装在了她的心里。她的一生全部倾注这火焰上。她们在冬 天建立了亲密无间的感情。她们在黑暗时留下了最温暖的合影,一盏小油灯,半张关切的脸 。
灯火人黑暗里消失了,太阳从黑暗里爬起来,光明后面是黑暗,黑暗后面有一盏狐独的灯。 她穿过一个光明。穿过一个个黑暗。心中点着一盏灯向在铁黑的世界。躺在黑色的合子里。 那盏灯远离太阳远离光明。滑行在黑暗的天地间,滑行在她的心头。为她照亮明天,照亮一 个不可知的未来。
她躺在土坑上,心中的灯为她照亮了黑暗里的屋脊,她看着那婆婆醒来又睡去,睡去又醒来 。她看到那媳妇睡去了又醒来,醒来了又睡支,她看见了那个布匹商人起来了又躺下,躺下 了又起来。
她死死的睡去,因为心里有那盏灯所以这屋里的一切都是清楚的。她没有别的要求,只想尽 量地向媳妇靠边一点。她那冻僵的身体在短短的睡眠里不可能温热身下的炕,她只需挨着那 个女人的滚热的身子,就能入睡。媚娘从这家人这里得到了的唯一好处,就是这个妇的暖席 ,因为他们为了节省衣衫,都光着身子睡。据说这是他们的传统。据说在冬天光着身体睡沉 更暖和一点。光着光着就成了他们的传统。
这个传统不算坏,媚娘脱光了衣物后,可以再快地从那女人的身上吸取热量。她熟睡后就感 到自己躺在温暖而明亮的屋子里。
梦里,她也会听到那媳妇的呓语,听到身旁这个女人的急促的喘息。他们掀起的热浪时汗湿 她的背脊。她只是趁着热浪让自己早点入睡。待到天亮,她会第一个赶坑穿衣裳裳以免和他 们碰到一起穿。
女人是水,男人是离不开水的鱼,男人对女人的兴趣,就像洲在水里的鱼一样,游来游去, 从这里游到那里,从一个女人游在另一个女人,像水一样的女人是拿男人没办法的,没有一 条鱼会被水淹死。女人要想快乐,要要跟男人一样,就不要做水去做男人一样的游来游去的 鱼,做一个诱耳也比做水强得多。
做了水的女人就由不得自己了,现在媚娘只能做水,让布匹商在她的水里游来游去,她但愿 布匹商动作小点,轻一点不要搅得旁边的女人不安宁。
那个布匹商的汗水滴在了她的脸上,她一动也不动,让那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也不想 问这个男人和其它的男人有什么区别。
天亮后,她想早点起来躲过婆媳,穿衣时她看到那媳妇睁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她这被汗水 洗过的发白身子。
她下了坑就坐到了织布机前,媳妇今天也开机得特别早,俩人都默默不语,你叽叽她叽叽, 她叽叽叽叽,两架机子用我们听不懂的语言开始了一天谈。
到了吃饭的时候,媳妇同往常一样对待她,没有多为好盛一点,也没少给她盛一点,从这碗 照得见人影的稀粥里。媚娘看到了媳妇那张恢复了平静的脸,从这张脸上,她得到了一点点 宽慰。
她回到了织布机前,把不幸、烦恼、痛苦都织进密密匝匝的布纹里。这布机是她羞辱,惭愧 可以逃脱的地方,但是无论她逃到多远,夜晚都会按时降临,在这黑夜面前她和这个媳妇, 都面临着一次考验,像一块没有织成的布,牵着一道又一道的愁绪。
媳妇放下手时的活时,她也跟着放下手上的活,跟着她一起去内室。那布匹商和昨天一样, 睡的是媳妇的位置,她跟着那媳妇一起脱衣一起躺下。
两天后,半个月就满了,临走时,她对媳妇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这个女人的宽怒和关照。 并对婆媳俩人说:
女人不是商品,在男人的买卖的关系中可以商品,女人不是工具,在男人的性的霸道下可以 演变为工具,女人不是水,在男人的热情不可以化作水,女人是什么?
是春梦、是精灵、是让春天回来的东风。是生活的两上极端。
女人是一个甜蜜的世界,一个独特的方向,有着融通天理的关系和不可逆转的时光,女人是 多边形的立体的模式,是简单的榜样,在暴发的火山的里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在凝结的 水晶里,有爱和恨的黑白的幻象。
我愿意在你的契机上立起一座神坛,奉你为母亲婊子,女人和媚娘到城南长田的时候正是小 河封冻的时节。起伏岩荡的土坡履盖厚厚的白雪,宛如搁浅的白鱼,鱼夫就住在河岸边两个 雪包的夹蓬里的一间雪屋里。这个看似寒冷的雪屋,是冬天里小河两岸最温暖的居所。高高 的雪坡挡住了冷风的袭击。厚厚的雪层保住了雪屋的温度,灿烂的冰凌把阳光聚集在雪沟里 ,形成了雪海之中的一个高温的旋窝。
这是冬天里的课堂,她从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有了这些知识才能在这块土地上生存下去, 冰封的自然界才不那么可怕。
跟着鱼夫,媚娘又回到了大自然,他们一起追野鹿,一起捕野兔,一起在痧冰的河面凿窟窿 ,一起寻找被冻在冰块上的鱼。她太爱大自然,它能提供人类生活必要的一切物质,吃的、 穿的、用的。它蕴藏着丰富宝贵的资源,人类的生存方式是由它决定了。人类社会的关系, 人与人之间发生的种种复杂的感情,也可以从它那里找到原始的依据。
媚娘不知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她,雾露蒙蒙的早晨,暮霭沉沉的共黄昏就是她心灵的写照, 她忘了自己从来那里来,明天又将往何处去。
几天后,媚娘适应了鱼人的生活,生活在这严俊的环境里。忍耐和勤劳是最重要的,白天要 在河滩,两岸不停地跋涉。在任何一个地方休息时间都不允许超过一个时辰。不停地运动以 保证身体内部处于积极的状态,过长的休息会使人的体温迅速下降,手脚和落地的屁股将因 温的下降而冻伤。因而每天没有多少停来的时间,当你辛苦了一天后,躺下身就能入睡这也 是很重要的。大睡眠的状态下,人的体力将很快恢复。为明天作好准备,同时也能有效高的 温度,若躺下后长久不能入睡,在雪屋里能容易失去温度,这对人的身体危害是极大的。
在媚娘的一和事,与江河湖泊打交道的时候不算很多,每次见到它们都却有和种特别的感受 ,仿佛是回到了故乡回到了自己的家园。这种情况在许多人那里有。光说生命是从水中来或 人与生命与水有着天然的联系。也不能完全说明这种人见到河流的亲切感。我们甚至可以说 人人都有一种恋河的情节。每个人工都有这么一条小可,或是流淌在莽原上或是经地守则方 的密林或是在高山下,或是在旷野里无论见到什么样的河,都能呼起生命之源的感觉。叫人 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热爱大自然。
这条冰封的小河,静静地躺在黄昏里。静静地躺在朝雾中,无情的冰雪未能制止媚娘的幻想 。它依然是生命的源泉,生命的象征。
她一走出雪里,就能感觉到吸引力,听得到他的呼唤,在晨风里、它像一条游向日出的银蛇 。身上闪烁着耀眼的鳞光。那弯曲的河道就是它优美的身姿,它游在白茫茫的雪野里,银灰 色的身子增加了它的神秘感,像一个天地间的怪物,同时这一条河,在清晨、正午、傍晚, 不同的时间里会给人留下不同的印象它有时像一支弯曲的锐器,有时像夏季从天上扔下的闪 电,在冷漠中透出它的温柔,在严俊里透露出它的灵性。
她走在河面上。鱼夫寸步不离,他那鹰一亲的眼光总是盯在她的身上,媚娘脚下有一点闪失 他马上就会抓住她,她若是离他远了,他会马上拽住她,提示她,他们该保持一致,他像一 只雄狮,媚娘始终都只能在他那双长臂能抓到的范围内。媚娘若是用力挣脱了他,他就会产 生强烈的憔虑和不安。他不能让她走自己的路,对媚娘的东张西望时快时慢他尤为恼火。
当他用斧冰的时候,媚娘会另找一个地方去凿窟窿,她刚开始凿,他马上会放下自己的那个 洞,拎着斧子过来,把媚娘想凿的洞凿好,凿好之后就提着斧子拽着媚娘的到他那个洞前, 媚娘在一旁看着她把洞凿好,然后他们再一起继续往前走。
他们从一个地方转到另一个地方,从早到晚就是这产不停地转着,沿着小河的两岸,每一处 都留下了他们的脚印。
鱼夫的脑筋很笨,他每次去的目标都是曾经在那取到过鱼的地方,而媚娘并不相信那同一个 地方会出现第二条鱼,她的眼睛总是盯在脚下,希望每一处都有新发现,不能让鱼从鼻子下 面混了过去。
鱼夫见她走得太慢,把斧子掖在了腰间一只手操起她的身子,将她背在了身上,刚吃了鱼, 他有的是力气。
媚娘觉得身下的这个男人不是个男人,而是一间猛兽,他不光有野兽一样的肌肉,也有着野 兽一样浓烈的气味,媚娘伏在他背上,他没有因为背上多了一个人,脚步变慢,还是那样匆 匆地走着,要是让鱼夫去打伏去烧杀抢夺一定是一员猛将。媚娘可以想象得出,他那顽强的 凶猛的劲头,那鲁国的士兵,宋国的统领,又有多少人能成为他的对手。
鱼夫还要继续往前走,他今天不打算回到那雪屋,至于在什么地方过夜,他自会想办法,他 们继续朝河的下游走去。走到了天黑没有什么发现这是媚娘意料之中的事,天快黑了,即使 冰的下面有鱼也很难发觉。
天完全黑下来之后,他找到了一个很小的雪屋,这是他以前来过的地方,所以他离开河上岸 ,是经直地往那土坡后走的,没有多走一步路,到了那个小雪屋前,他没往四周张望,就将 媚娘往里推,他们今天没有多少收获,鱼夫担心她没吃饭,从 雪屋的雪冻下又挖出一条草鱼,给媚娘,媚娘说自己不饿,他又将这条鱼重新埋到了雪冻下 。
鱼夫脱下身上的兽皮铺在雪冻上,他身上长着一身的毛可以卸寒。媚娘身上没有长毛,头上 的长发遮不住身子,所以她不想脱衣睡,那鱼夫误会了她的意思,
将她仆倒在地,他那乱钻的头,乱抓的手。
不一会,媚娘就不知身下的衣物到了什么地方,她整个身子都睡在了冰雪上,她也想让鱼人 得到充分满足,可是她顾不上她,她高度紧张的神经在集中在身体和冰雪的接触上,她总在 想办法抬起背,使身体尽量水接触冰雪,她一抬起身体鱼人就愤怒的按倒她,他要她的下身 ,要做一个砌底的动物。
他似乎永远无法满足,媚娘半个晚上都是躺在那冰凉的雪冻上,她的身子没有让冰雪融化, 倒是冰雪讦她的肉体融化了。她感到身上的肉都融化成了雪,剩下一块要散架的骨头。而 她的五脏六肺全都泡在冰雪里。
这间小雪屋,仿佛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被移到了冰冻的小河下面,在冰冻的密封下她呼息 不到空气,河床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死的,她就跟死了的鱼躺在一起,她的身边有一条被冻 死的白色的鲟鱼。和让她出卖肉体的那条鱼一样大。她看到这鱼想的都是'鲟鱼都冻死了, 为什么不将他冻死,他是一头兽,一只死不了的怪兽,他身上流淌的不是人血,是冰冷的河 水,他活动在这个流域,作恶多端,靠河里大小的鱼为生。他该死。